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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亲亲心里挂念此事,等去看南宫谛的时候就有点心不在焉,鉴于苏向已经走了南宫谛也就不再伪装,至少在房间里是这样。

    “你怎么了?”

    卿亲亲一抬头就看到南宫谛关切的目光,双手托着下巴,趴在桌子上叹了口气:“关于海味去探路的事,现在才完成一半,时间越来越紧了,就怕后面来不及。”

    南宫谛却道:“不会,慢慢来吧。”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卿亲亲撇撇嘴,“我这是为了你的事在打算呢,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恩?”南宫谛一愣。

    卿亲亲顿时低咳一声,忙岔开话题:“我就是希望多一点时间准备,这样回去之后才能防备萧皇后,否则她肯定不会放过你,而且她在宫中独揽大权,想必朝中大臣也都对她心生畏惧,而你这次回去,要面对的明枪暗箭简直多不胜数。”

    想到这儿她就心惊胆战,想想都觉得可怕,在她幼时,萧皇后的手段就已经非常毒辣,现在恐怕比以前更胜一筹了。

    说完却发觉他没有回答,不由看向他,便立刻撞入深邃带着笑意的眸子中。

    “怎么了?”她被看得有些别扭。

    “你是在关心我。”南宫谛徐徐道,虽然这丫头一直没有松口,但她隐藏不住的关心还是让他感到满足。

    卿亲亲嗔了他一眼:“我跟你说正事呢!”

    “我也说正事呢。”在南宫谛看来,没有什么事会比他的终身大事更重要。

    卿亲亲瞪他:“不正经。”

    南宫谛摸了摸鼻子,低笑一声:“好,那就不说了,等我们以后成亲了再说。”

    “成亲?”猝不及防的一句话让卿亲亲闹了个大红脸,“谁要跟你成亲了!”

    南宫谛眸子沉沉:“不跟我成亲,你要跟谁成亲?”

    卿亲亲差点被口水噎到,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谁说我要成亲了?我才不成亲呢。”

    “不成亲,你打算做老姑娘?”南宫谛拧紧眉头,万万没想到心爱的姑娘居然是这么想的。

    “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他说的无比肯定,“你要是做老姑娘,那我怎么办?”

    他这辈子难得动一次心,还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现在却要爱而不得?

    他越想越慌,立刻道:“不行不行,这次回京重得太子之位我就立刻向卿将军提亲,到时候八抬大轿,我定要娶你过门,你可不许再说什么不嫁人的话。”

    瞧他说的认真,卿亲亲不禁红了脸:“你还是不要说大话了,万一你不能得到太子之位呢?”

    “一定能。”南宫谛握住她的小手,认真道,“为了娶你,我也必须能。”

    他对于太子之位志在必得。

    卿亲亲滞了滞,忽然很想问他,如果有一天太子之位和他只能选一个,他会怎么选?

    虽然知道有卿家扶持,这个问题是不可能出现的,但她还是想问。

    可最终,她也只是嘴唇翕动两下,什么都没说。

    南宫谛见她欲言又止,便问她:“若是有什么话就跟我说,我们之间不必如此吞吞吐吐。”

    卿亲亲最终还是摇摇头:“没事,此去京城路途遥远不说,还危险重重,我只希望你能保护好自己,别让我……我们为你担心。”

    她的停顿让南宫谛眼角眉梢都充满笑意:“好,你且安心,我一定会多加小心,不会让自己中了萧皇后的计。”

    卿亲亲抽回自己的手,却没抽动,被他牢牢握着,双颊飞上两抹红霞:“干嘛呀?赶紧松手,被人看到像什么样子。”

    “好,听你的。”南宫谛从善如流,只是收回手之后还忍不住捻了捻手指,指尖上还残留着那抹温润触感,让他感到回味无穷。

    “亲亲,亲亲!”

    外面响起卿晨烈的声音,卿亲亲忙应声:“我在这儿。”

    卿晨烈一走进来就看到南宫谛面带笑容,而他的妹妹正在喝茶,只能看到有些红扑扑的侧脸,他也没有多想,只当妹妹是被茶气熏了脸。

    “爹叫你们去书房一趟,有事要商量。”

    两人对视一眼,暂时忘却了方才的旖旎,起身跟他一同走了出去。

    三人到书房的时候,卿麟正在下棋,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你这小子,棋路横冲直撞,我接手真是有点难。”

    卿晨烈一撩衣摆坐下:“爹可是赢了?”

    他一看棋盘,上面的黑白二子棋路分明,一方稳扎稳打,一方迅猛直接,与他离开之时没什么两样,显然卿麟接手之后,仍然继续着他的棋路。

    “爹真厉害。”他忍不住叹息,没想到父亲一人下两种路子的棋。

    卿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放下手中棋子,转头看向卿亲亲与南宫谛:“来了。”

    两人在桌旁坐下,下人立刻倒了两杯茶,然后就退下了。

    卿麟这才道:“苏向已经走了。”

    南宫谛明白他想问什么:“您放心,此时我已经处理妥当,萧皇后那边不会知道我的情况,而苏向也可以平安回到京城,你们不必担心。”

    “你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卿麟颔首,“但你又有如何打算?只怕单凭中毒一事不能让皇上处置萧皇后。”

    毕竟没出人命,在皇上眼中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南宫谛本也没指望可以利用此事一举搬倒萧皇后:“本就不是为了对付她,只是为了拖延一些日子,也好给亲亲绘制地图的功夫。”

    卿麟叹道:“就是可惜了,这么大的阵仗,却没能把皇后怎么样。”

    “我倒觉得此事虽然惋惜,却也不是全无好处。”卿晨烈想的比较开,最起码他们当真争取到了缓和的时间,而他担心的也令有其事,“眼下我们该忧心的应该是萧皇后恐怕要报复,而且皇上有十分纵容萧皇后。”

    南宫谛笑道:“无妨,我设计这一出戏,还有一个目的。”

    “什么?”

    “萧皇后在公众多年,深受父皇信任,想要扳倒她,光凭这一计可没有用,而是要先让她和父皇离心。”只要没了父皇的掺和,对付萧皇后就简单多了。

    卿麟倒是没想到他居然谋划了这么多,顿时看着他的目光里浮现一丝赞赏:“真不愧是我们的谋士。”

    南宫谛莞尔一笑:“您放心吧,此时我自有主张。”

    此时,皇宫。

    萧皇后也收到了从漠北回来的信鸽送回来的信,上面说南宫谛已经昏迷不醒,暂无性命之忧,而苏向也什么都没查到,他现在已经准备回京。

    信纸被她放在蜡烛上,徐徐燃烧。

    萧皇后一点也不意外,这些事情都在她的意料之中,她早就知道南宫谛没那么容易死,如果当真死了,她才会觉得奇怪,现在倒是觉得正常。

    她略作沉吟,忽而吩咐道:“传本宫旨意,唤萧相进宫。”

    旁边的宫女立刻退了出去。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萧相带着夫人进宫,从前他们经常来宫里,都是奉了萧皇后的旨意,宫中守门人自然是不拦着他们,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凤鸾宫。

    他们进去的时候,萧皇后正在把玩一个玉佩,见他们进来便笑道:“本宫几日没见你们,不知近日可好?”

    萧相笑呵呵道:“托皇后娘娘的鸿福,臣还算尚可。”

    萧皇后微微颔首,说起正事:“如今南宫谛还在漠北,正是我们出手的时机。”

    “您的意思是?”

    萧皇后唇角含笑:“近日皇上心情不错,我们也应该去探望一下,顺便关心一下晋王。”

    萧相立刻就明白她言外之意,忙点头:“娘娘请放心吧。”

    萧皇后心情甚好,然而看了萧夫人一眼,却觉得有些不对,不由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大可说来,本宫与你们解忧。”

    萧相二人对视一眼,他道:“娘娘应该知道,宝儿这次回来受了不少委屈,这卿家实在是欺人太甚,明明知道我们与您的关系,却如此对待宝儿,分明就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萧皇后微微皱眉,并未言语。

    “娘娘,若是不惩,还以为您好欺负呢。”萧相心里知道该如何说才能让萧皇后帮着他们,“还有那卿亲亲,一直与宝儿不对付,按理来说,她应该知道您最疼爱宝儿,为何也不肯给您一点面子?”

    他到现在都记得自己女儿被卿亲亲重伤之后的样子,奄奄一息,伤重至极,那几日可以说让他心力交瘁。

    萧夫人在一旁哽咽着道:“我可怜的孩子,也不知道做了什么孽,被人如此欺负。”

    女人呜咽的哭声断断续续,就在耳边,萧皇后被她哭的好生心烦,她也并非不恼怒,但是想到卿亲亲背后的卿家,还有骁勇善战的卿麟父子,她便无论如何也不能处置卿亲亲。

    一旦得罪了卿家,对她皇儿登基的事大大不利。

    想到这儿,她面色一正:“我知道宝儿受委屈了,但眼下还不是时候,有些委屈必须要受,卿家战功赫赫,本宫也不能为了女儿家的恩怨寒了他们的心不是。”

    她说的好听,全然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可其实就是不想因为萧宝儿得罪了卿家,使她儿子失去了有可能成为他助力在他登基路上为他铺平道路的卿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