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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路遇山贼

    做牛做马……

    巫樾觉得有些好笑,当然不是笑话她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一个小姑娘说出这番慷慨激昂的话有些好玩,但他还不至于真的信了这番话,他也不用一个小姑娘为他做牛做马,便没当回事,只道:“我知道,你不要多想,好好休息吧。”

    他就来看看卓拉,既然没事,他还有事要忙,便离开了。

    ……

    清晨,车队行走在官道上,周围围着太监和侍卫们。

    而马车之中,南宫焉幽幽转醒,睁开眼睛就看到车顶,有一瞬间是懵的,他捂着剧痛的头爬了起来,掀开车帘往外面看,看到这一幕顿时更加懵了。

    “这怎么回事?”

    他的话没人回答,太监们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就自顾自赶路。

    南宫焉拍了拍车壁:“我在跟你们说话,本皇子怎么会在这儿?”

    他记得自己好像是在举办宴会,还邀请了许多权贵,只是酒还没喝完,怎么就跑这儿来了?

    “殿下不记得了?”有一个小太监试探着问。

    南宫焉摇摇头,宿醉让他的头疼的几近炸裂:“本皇子都不记得了,昨天晚上本皇子是不是喝多了?”

    他昨天让人准备的酒是一种很烈的酒,后劲非常足,他又喝了那么多,宿醉过后,理所当然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殿下……”小太监不知道该怎么说,可是转念一想,这六皇子还有皇后撑着,还有萧家,不会那么轻易倒下,再加上皇上向来疼爱这个儿子,京城谁人不知,于是他决定搏上一搏,若是能攀上六皇子,以后就走运了。

    “殿下,皇上有旨,让您立刻回京,昨天晚上奴才们到的时候您正好喝醉了,因为皇上要求必须尽快回到京城,您现在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他这一解释,南宫焉依然没明白过来,揉了揉额角,问他:“父皇为何忽然要我回京?难道是京城发生什么事了?”

    他环顾一圈,发现都是生面孔,他母后在干什么?怎么也不派些人过来,搞得他一头雾水。

    小太监低声解释:“奴才也不知道,您到了就知道了,皇上这次很生气,皇后娘娘也帮不了您。”

    “什么意思?”

    小太监就支支吾吾不肯说了。

    南宫焉急得不行,可再逼问下去,小太监就说自己也不知道,他实在无奈,干脆不问了,他就不信,有母后和萧家在,父皇还能真的把他怎么样吗?

    虽然他心里萦绕着淡淡的不安,但很快就被他压下去了。

    小太监为了讨好,对他还算恭敬,使臣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没看到,任由小太监把他伺候的还不错,也是因此,他并没有真的把自己当成犯人。

    这一路上,他要求颇多,上午说坐的屁股难受,马车太硬,让人准备被子,垫在马车里,坐着才舒服,小太监满足了,他下午又说饿了,不想吃干粮,要吃大鱼大肉。

    彼时正走到荒郊野岭,上哪给他找肉去?

    小太监为难的不行,恨不得把自己的肉割下来给他,可又怕疼,不敢,于是只好拜托侍卫去打猎,侍卫运气还不错,晚上就让南宫焉吃上了烤兔烤鸡,但他还不满足。

    这天气有些热,水囊放了一天,里面的水温热又带着点异味,南宫焉就嚷嚷着实在是喝不下去,让人给他打新鲜的水来,这大半夜的,上哪儿给他打水去?

    无奈之下,侍卫又原路返回,走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找到了曾经路过的一条小溪,然后再返回来,累的不轻,就这样,南宫焉还是不满意,喝了一口,便不喝了。

    侍卫险些气的吐血。

    诸如此类的事情还有许多,但他颐指气使的态度实在是太理所当然,众人不得不满足,其实他们也不觉得南宫焉会就此失去皇上的宠爱。

    这样一来,南宫焉在马车上的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次日清晨,车队再度上路,烈日炎炎,众人赶路难免辛苦,而且大大的拖延了队伍的速度。

    南宫焉便拿出地形图,看了一下,发现他们一直在走官道,如果按照这个速度,继续走下去,恐怕还要一日才能到,但若是走捷径,不出一日就可到达。

    于是他找来了使臣,说要改道。

    使臣对他的忍耐几乎达到极限,但还要继续忍,谁让人家是皇子,而他是奴才:“殿下,从漠北到京城没有捷径,如果一定要翻山越岭,那很危险。”

    而且他也不觉得一群养尊处优的太监能走山路,山路崎岖又难走,万一在里面迷了路,就更麻烦。

    “哪来那么多废话,本皇子说能走就是能走。”南宫焉瞥了他一眼,非常的一意孤行,“本皇子有地形图,我们不会迷路,相反,我们会更快地到达京城。”

    使臣深吸了一口气:“殿下……”

    “你是不相信本皇子?”南宫焉微微皱眉,有些不满了,“本皇子不会无的放矢,本皇子说有把握就是有,难道你不想尽快到达京城,向父皇复旨吗?”

    当然想!

    使臣犹豫了一下,其实他也知道,自己的犹豫没有任何意义,南宫焉现在没有任何罪责在身,只是皇上要他回京,他还是皇子,人家说改道,他一个奴才说不有个屁用。

    最后,车队还是如了南宫焉的意愿,改道了。

    南宫焉开始做起了队伍的指挥,没办法,毕竟地形图在他手中,这崇山峻岭之中,他们若是没人领路,保准迷路到死都出不来,只能听他的。

    他叫直走就直走,叫拐弯就拐弯。

    一路上倒也安全,就连使臣担忧的山匪都没有出现,他可是听说过这片是有山匪横行,起初还挺担心,但和南宫焉说了也没用,人家根本不听。

    他就觉得这真是个苦差事。

    不过到后来,众人对南宫焉的态度就变了,一开始大家都不愿意改道,分明有更安全的管道,偏偏要涉身险境,那谁愿意,但走着走着,众人发现这条路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走。

    而且也没有什么危险,他们甚至有人跑到官道看了一眼,发现这条路比官道节省了一半的时间和路程,众人便由一开始的心不甘情不愿变成了庆幸。

    人人都喜欢走捷径,这句话倒真没错。

    若是能一直这样走下去,还真够南宫焉得意的,但可惜,不知是不是老天爷看不下去,他们走到一处天堑时,忽然周围冲出来许多山贼,个个拿着大刀,凶神恶煞。

    他们迅速把南宫焉一干人等包围,逃不了的情况下,侍卫们只有迎难而上。

    两方人打了起来。

    南宫焉则和太监们躲在马车里,当然他在马车里,太监们在车旁,山贼向来是杀人不眨眼,随手扯过一个一刀砍了,也不管死没死就往旁边一扔。

    大多数其实都还活着,但没什么力气再爬起来了。

    而马车也被砍中,马儿受了惊,南宫焉被颠的东倒西歪,他知道马车里躲不住了,只好出去,可刚掀开帘子,一刀迎着脸劈了下来,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臂格挡,顿时手臂上被划开了一个口子,不深,但是鲜血直流。

    他痛的眼睛都红了,随即衣襟处一紧,被人抓了出去,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何时这么狼狈过,又痛又怒又惊,却不待他反抗,抬头就看到那把大刀近在咫尺!

    他瞳孔皱缩,一瞬间脸都狰狞了!

    但千钧一发之际,那山贼忽然停下,像是才认出他,忽然放下大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南宫焉一懵,就连众人也都懵了。

    山贼们倒是反应的快,看了他一眼,而后默契地后退,来得快去的也快,如潮水一般,一点痕迹都不留。

    侍卫们都还做着防备的姿势,但眼前却已经没有了敌人,这让他们看起来有些可笑,众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把目光看向了南宫焉。

    这才发现他受伤了,但其实他伤的真的不重。

    当时那把刀砍下来,他格挡的同时还后退了一下,所以只是很浅很浅的伤口,甚至已经不流血了。

    众人看着他,沉默不语,一时气氛有些诡异。

    ……

    西戎。

    七日已过,但是巫溪仍然活着,而且越来越好,他开始点安神香了,不再想东想西,每天都很精神,再也没有了之前查不出病因的虚弱。

    巫樾虽然不能进宫,但却知道他的情况,得知后非常高兴。

    可有人却是不高兴了,巫栗的宫殿中,他坐在上首,目光沉沉地看着底下跪着的人:“你不是说不出七日,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为何他现在还好好的?”

    那人低着头:“大汗,属下失策,请大汗惩罚。”

    “惩罚,惩罚你有用吗?”巫栗冷冷道,“本汗信任你才用了你的办法,如今看来,你就是一个废物!”

    那人磕了一个头:“大汗,属下愿意再献一计,这一次,一定能够解决掉他,绝对不会叫大汗再失望了!请您给属下一个机会,属下一定不会再搞砸了。”

    巫栗咬了咬牙,怒斥道:“滚!”

    一计不成,短时间内就不能再动手了,否则以巫樾对巫溪的袒护程度,一定会察觉到不妥,想到这儿,他就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