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馥依父母,萧楠,柯茵茵,司南锴父母司天华,伍明蓉,都来了,也算是亲家见面,相处的很是融洽。
顾渊粼父母顾知行,唐慧欣也到了,他们与萧楠,柯茵茵也是差了那么一点,不然就是亲家了,说起这些事来,都是感慨。
梁絮特地腾出今天的档期来参加白惜桐的婚礼,不仅仅是以一个偶像的身份,也是以一个母亲的心,感谢白惜桐为她和夏琳月所作的一切。
萧馥依,颜叶,夏琳月,贺芝瑾是今天的伴娘,蒙逸泽,司南锴,顾渊粼,喻宥彦是今天的伴郎。
贺芝瑾是顾渊粼推荐的,因为伴娘人数不够,而其他人都结婚了,故此便让她顶上。
厉旭晨被钱玉抱着,偶尔和萧楠他们搭上两句话,坐在她旁边的喻明安却是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瞧见他这局促的模样,钱玉好笑:“淡定一点,桐桐总归是要嫁人的,虽说也是头一回,但也不至于紧张成这样。”
钱玉从包里拿出餐巾纸,翻开喻明安的手,将他掌心浸出的汗擦干。
“好了,平复一下心情,一会儿可还要牵着新娘走红毯呢,别把手汗都弄她手上。”将擦过的纸放在了包的夹层里,钱玉轻声道。
鉴于白池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所以这个环节交给了喻明安这个舅舅来做,而他也欢喜的应下了。
哪儿知此刻最紧张的不是新郎新娘,反倒是他这个要将新娘交给新郎的人。
“我这不是激动吗?”拭去眼角的泪水,喻明安心绪复杂。
喻芙已经不在了,白惜桐是她在这世界上唯一的牵挂,若是她在天有灵,知道她的女儿如今很幸福,唇畔是否也会有一抹温柔的笑?
“他们去接新娘的人怎么还没来?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能迟到啊。”柯茵茵朝门口张望了两眼,嘟囔道,“依依不是不懂事的人啊?”
萧楠示意她别着急:“许是有什么事耽误了呢?这还没到时间呢,别急,兴许一会儿就来了。”
正说着,教堂的大院里,陆陆续续进来了好几辆车,为首的正是载着厉墨骁与白惜桐的黑色劳斯莱斯。
“来了来了!”
顿时教堂外就热闹起来了,大家巴巴的看着车停的地方,期待新郎与新娘从车上下来。
厉墨骁从后车座出来,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拉着白惜桐的手,小心挡着车顶,将她带往了红毯的方向。
伴郎伴娘一对一对的从后面跟着的豪车里下来,站到了一边,眼下暂时不需要他们了。
司南锴扒拉着身上五颜六色的彩喷,乍一看上去还有些狼狈,而他身边的萧馥依笑的那叫一个无情。
“有什么好笑的?还不都是你们干的好事?”司南锴没好气的开口。
伴娘们倒是没怎么为难他们,还以为要经历一番斗争呢,不想就是传统的给红包。
蒙逸泽塞了钱,颜叶就把反锁的门开了,只不过是拉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那样子仿佛还有些纠结。
她们不急,他们急,厉墨骁还等着赶紧将白惜桐接走呢。
于是性子急的顾渊粼直接用力推开了门,迎接他们的,是头顶砰砰炸的气球,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
这样就算完了吗?并没有。
好不容易平复了跳动过快的心脏,在他们庆幸自己年轻身体好,没疾病的时候,伴娘们拿出了彩喷。
白惜桐坐在里面的一个房间里,正对着这边,一眼就可以看到狼狈的伴郎团们。
喻宥彦恨恨瞪着从刚才开始就站在门外没有进来的厉墨骁,敢情这家伙是早就料到了她们肯定有后招,所以让他们冲在前面,他好坐收渔翁之利。
“姐妹们,给我喷!”
伴随着萧馥依一声令下,夏琳月,颜叶,贺芝瑾下手丝毫不客气,即便她们自己也被友军误伤,却把火力对准了司南锴,蒙逸泽,顾渊粼和喻宥彦。
彩喷有限,喷完了他们就可以将新娘接走了,就是代价不太好。
本来是玉树临风的四个人,此刻身上都挂了彩,美男子的形象大打折扣。
再看走向红毯的厉墨骁,身上一尘不染,司南锴怎么想这心里都不平衡啊。
“太狡诈了,你说我们当时冲个什么劲?”咬牙摇头,他咽不下这口气。
顾渊粼比他好不到哪里去,将身上的彩带往下拨弄:“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晚了吗?谁让我们是伴郎呢?”
喊来保洁人员,辛苦他把这里打扫一下,顾渊粼无奈道:“难不成让新郎往前冲吗?那他还要不要结婚了?”
“所以说他狡诈啊。”喻宥彦幽幽的接过了话头,“我们在里面被喷的时候,人家可是躲在外面看好戏呢,甚至绕过我们,先一步将新娘抱了出来。”
在他们冲锋陷阵的时候,厉墨骁找准机会,毫发无伤的走到了白惜桐面前,一个公主抱,带着他的新娘就出门了。
蒙逸泽略微皱眉,显然对于这劳什子的彩喷没有好感:“还算顺利吧,以后你结婚不要找我当伴郎了。”
后面这句话他是对司南锴说的,伴郎什么的,一点都不讨好,他算是领教了。
“别啊,你还是不是我兄弟了?”司南锴一听这话,顿时不干了,“我和依依的婚礼也快了,到时候就你们三了,少一个都不行啊!”
翻了个白眼,顾渊粼吐槽:“照你这么说,岂不是最后一个结婚的,不仅没有伴郎,还要一直给别人当伴郎?”
“我可没这么说。”司南锴否认,“你可以早点找个合适的姑娘娶了,这样你就不是最后一个了。”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眼贺芝瑾,一直以来,顾渊粼和她的关系还是很不错的。
“那不行。”顾渊粼果断拒绝,仿佛没看懂司南锴的暗示一样,“我还没过够单身贵族的生活呢,怎么能这么快就跳进婚姻的坟墓?”
神色略有些暗淡的垂眸,贺芝瑾嘴里发苦,她很清楚顾渊粼是什么样的人,可戏演的久了,她却当了真。
然而现实还是给了她当头一棒,原来不过是她自作多情,终究只是一个过客。
失落不过一瞬,在其他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她又挂起了那个官方的友好笑容,似乎这一切都和她没有关系,她也没听到司南锴的话。
耸耸肩,旁人的事司南锴也没兴趣了解,他搂着萧馥依的腰,自有自在。
萧馥依今日穿了一件紫色的抹胸礼服,司南锴不经意的低头,就能看到里面的风景,可谓是一饱眼福了。
夏琳月站在这边,悄悄与人群中端坐着的梁絮挥了挥手,又很快站好,唇边噙着一抹笑,青春靓丽。
“快去。”钱玉推了推喻明安,见他踌躇在原地,不免催促了一句。
将双手在衣服上擦了擦,这个动作,若是放在平时,喻明安绝对做不出来,然而此刻他顾不了那么多了。
白惜桐就站在红毯的一头等他,工作人员将她长长的裙摆整理好,就等喻明安来牵着她走向另一头的厉墨骁了。
神父已经在台上等着了,他手中举着文件,穿着代表他信仰的黑色衣服,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微笑的看着这一对新人。
“舅舅。”将手放在喻明安手里,白惜桐轻轻唤了一声。
“哎。”喻明安眼眶泛红,再多的心理建设,都没有此刻的有感而发,他终于,也等到这一天了,“我们一起走。”
“嗯。”
白惜桐神色柔和,挽着喻明安,踩着高跟鞋,优雅从容的走向了她将会携手相伴一生的男人。
台下的白池望着白惜桐如此幸福的模样,心中的后悔快要将他淹没,现在牵着她的,本该是他啊。
白若雪看了眼身旁的父亲,将他难受的神色映入眼帘,没说话。
她和陆曼做错了事,但白池没有阻拦,也是默认了她们的所作所为,有今日,都是咎由自取。
“爸,姐往后的人生,会比任何人都幸福。”她呢喃着开口,心里是由衷的祝福。
可惜不是所有的苦痛,都能换来同样的未来。
白若雪想到了自己出狱后的生活,不求大富大贵,遇一良人,但求磕磕绊绊,风雨同行,一生无忧。
厉震凌与沈蕾不比白池的情况好到哪里去,他们试图掌控厉墨骁那么多年,可都头来,什么都没得到,连带着唯一的儿子都与他们渐行渐远。
今日厚着脸皮来参加他的婚礼,便是不想错过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看着厉墨骁脸上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喜悦,在这一刻,他们才明白,门当户对固然重要,可若不是真心喜欢,那余生,徒余悲伤。
陈德扭头将二人悔恨的目光看在眼里,暗暗摇了摇头,他不会帮他们说话。
如果做错了事都可以被原谅,那么这个世界,才是真的乱了。
红毯再长,也是有尽头的。
厉墨骁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女孩款款走向自己,穿着他为她设计的婚纱,如同天空中最闪的星星一样耀眼,照亮他本无味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