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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浴池相见

    因为他被劫的缘故,所以该有的做戏还会有,面对御天的叫阵,这个女人假戏真做。

    滚泥坑,烧衣服,落水塘,等等等等……一切损招,她都用了。最奇葩的就是,不知道哪里来了个容貌跟她一样的女子,声东击西,硬是把一万人马来回奔波,累到虚脱。

    招式都无伤大雅,并不带来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可很损军队士气与威严。

    而且他的人马不得命令也不敢真还手,硬生生的被戏耍,让这群向来以虎狼之师著称的军队士兵感觉到很窝囊。

    感受着他有恃无恐的挑衅,季凌苏淡淡一笑:“有没有胆怯,皇上自己心里明白就好,我也只是把戏做足,不引起后唐国的怀疑而已。”

    “这么说来,季大当家这一手有理有据,在不破坏约定的前提下,先把朕劫来,伤朕一次脸面,再把朕赶走,又伤一次,一来一回,全是季大当家的赢,而朕还不能说什么?”

    “哟,皇上这么夸奖,民女就不敢当了,民女也只是想让皇上看到民女很想交易早日达成的心罢了,哪里有那么居心叵测。”季凌苏笑的狡黠,亦如灵狐。

    本来就是这样,劫他,理由是为了更快调兵,他不能说什么。

    赶他,理由是为了不伤他御天军队的面子,他得回去主持大局,他也不能说什么。

    天地良心,她可真是从里到外都在给他着想,虽然让皇上来回奔波,她也有些于心不忍,但是谁让他当初烧她山寨,装平西王爷骗她的时候,也一点儿情面不留呢?是不?

    比起他的冰冷无情,她算是很仁至义尽了。

    龙玹幽深看了季凌苏一眼,端起手边茶盏似笑非笑的浅酌一口,道:“看不出季大当家这么替朕着想,可……”

    季凌苏只见他话锋一转,透出冰冷,“朕要是不走呢?”

    不走?她再次被他的冷狂惊了惊,继而不屑一笑:“为什么不走呢?民女劫的是‘平西王爷’,把他藏哪儿都行,皇上又不丢人,出去了,找个隐蔽的地方顺道还能给军队指点指点战术,不至于输的太难看,何乐而不为?毕竟……平西王爷不在,你再不在……”

    “理由是很充分,但想让朕走,你是——”龙玹点点头起身,倾身到她面前,一字一句道:“做梦!”

    讥讽一笑,他错身走开。

    季凌苏瞬间火大,追了上去,“喂!真当我不敢动你的军队了?”

    “你敢你动就是了。”龙玹一身月白华袍,脚步看似缓慢,但因为腿长步伐大的缘故,让季凌苏追的也够呛。

    帝王的自信与冷尊让季凌苏蹙眉。

    “好歹想想你拖延的婚事与伤心的小美人,你就不想回去该给个交代?”

    “天下女子何其多,朕哪有功夫哄每个女人开心,婚事推了就推了,又不是朕非娶不可。”

    “皇上凉薄起来可真不是人。”

    龙玹顿步,回头看了一眼秋瞳中弥漫出厌恶的女人,幽深的黑瞳上下而扫。

    季凌苏最讨厌皇帝的一点,自古君王皆薄幸,不管是明君也好,昏君也罢,没几个痴心待人的。

    这帮从出生就被礼教熏陶男尊女卑观念的男人,女人对于他们来说,永远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甚至连最起码的尊重都不会给予。对于婚事更是不悦了就弃之如履,完全不懂何为负责。

    似乎是感觉到她在想什么,他唇角似笑非笑一勾,淡淡道:“季姑娘这岁数了都没嫁人,难道对男人就不凉薄?还是在季姑娘的眼里,凉薄只是女人的所有权?”

    季凌苏微愣,他是说他不需要女人,还是不喜欢将就?

    可还没明白过来,就见他如雪的身影离去,飞快跟上,在临关门前道:“我说皇上,你不管呆哪都比呆我这儿强吧?你有那么多事要忙,呆在我这里,整天跟我大眼瞪小眼就有意思?”

    “季姑娘,朕呆这儿自有朕的理由,你我是合作关系,偶尔的惠利有助于合作开展,至于大眼瞪小眼,只要季姑娘不胡来,就什么事也没有。所以,劳烦保持距离!”似乎是怒了,他的声音很冷。

    瞟了眼季凌苏一脚踏上栏阶的位置,他不客气‘磅!’的关门。

    季凌苏站在门外风中凌乱。

    这特么都什么剧情!这是她的卧室,不允许她进门!

    而且,作为一个女人,她居然被一个坐拥天下粉黛的男人嫌弃成这样!

    她到底是长的比较丑还是怎样!

    咬着牙,她愤愤道:“反正最迟明天,我要让你走不了人,我就不姓季!”

    “嗯,姓龙。”

    讥讽不屑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季凌苏气愠难解,怒道:“姓龙就姓龙!”

    真当她怕他不成?

    只是在转身走了几步后,顿感哪里不太对劲,一扶额头,血压急速往上窜。

    他爷爷的,又被这死男人带沟里去了!她最近智商是怎么了?跟开着拖拉机一样蹭蹭蹭的一路溜坡。

    愤愤的嘟囔一句话,她离开了院落。

    屋内,背对着门口的龙玹听着她唇里吐出的最后一句话‘这么讨厌,这辈子有人真心喜欢你就怪了!’,睫毛颤了颤,泼墨的瞳仁里凝出一道幽深又孤冷的光。

    回到南苑的季凌苏躺到摇椅里缓神,不一会儿,绿锦等四人跟了进来。

    先前她跟龙玹吵架的事情,她们都听见了,所以此刻表情担心的不得了。

    “主子,你真有办法赶走皇上?”

    还不惹怒他?

    季凌苏红唇微抿,鄙夷的别了她们一记,“就这么不相信你们主子?”

    四人集体好宝宝的摇了摇头,“相信!”

    三天前的夜里那马步蹲的别样酸爽,第二天早上也没躲了惩罚,少顿一个时辰吃两斤酸梅,所以他们四人这几天,整个牙齿都酸倒了。

    他们的主子经常会用这些不痛不痒的办法收拾人,看似简单,却实在能要了人命。

    好像……隐隐约约跟皇上有点像。

    四人怂怂的模样惹的季凌苏忍不住轻笑出声,偏头间,弯成新月的眼眸带着唇角浅浅的酒窝,昏黄的烛火在她脸上投下淡淡的剪影,极度清美,一瞬间晃了他们的神。

    心情似是大好,季凌苏对他们勾了勾手指,“过来!”

    四人围上前,只听她道:“明天……”

    两刻钟后,一番话讲完,四人表情恍然大悟,集体对季凌苏拜服道:“主子,你真厉害!”

    季凌苏秋瞳精光一闪,红唇淡挑。

    这一次,还怕不让龙玹吃个窝囊亏,报她的数日之仇?

    拍了拍绿锦的肩,道:“好了,就是这样,你们别给我掉链子就成,我去沐浴。”

    “是!”绿锦等人点头,花绣却瞳孔微微怔大,像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一样,急忙道:“主子……”

    季凌苏眉心一挽,“打住!”

    这死丫头每次都爱泼冷水,还特乌鸦嘴。

    “不是的,主子,我……”花绣还要继续说,绿锦见季凌苏的好心情似要被破坏,急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冲着季凌苏笑道:“主子去吧。”

    “嗯。”季凌苏白了花绣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呜呜呜……”花绣伸手,却怎么也抓不住。

    屋内,一直到季凌苏走远了,绿锦才松手,放开张牙舞爪抓她的花绣,道:“主子最近都被皇上气成什么样子了,难得能报复回来,你别说什么丧气的话。”

    “是啊,花绣,有什么等这件事后再说。”蓝影也忍不住劝了一句。

    这丫头实在嘴太邪门了,每次好事都能说成坏事,想起他跟白风去试探皇上的那夜,临走前花绣还跟他们嘀咕了一句‘说不准他们试探皇上不成,反被皇上利用。’

    结果他们千小心万小心,仍是入了坑,害得主子失败不说,连数年的忠诚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怀疑。

    花绣颤着小嘴,委屈的看着众人,然后紧闭双眼,叫道:“你们拦我做什么!皇上在浴房!”

    ‘砰!’

    白风等人好像听到了心静止的声音。

    匆匆赶到浴房院落的时候,正好看到门被合上,四人只感天雷滚滚。

    蓝影颤了颤唇道:“不如你们赶紧进去把主子喊出来吧?”

    绿锦与花绣苦丧着脸:“万一皇上脱光了怎么办?不如你们进去吧?”

    白风悲剧的看了蓝影一眼,扶着额头道:“万一主子也脱了怎么办?”

    于是乎,四个人面面相觑,只能集体做一个动作,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主子,你自求多福吧!但求你们俩都没脱。

    浴房内,热气袅袅,腊梅白雪花样的屏风静立,隔断了房门与浴桶的视线,柔婉的轻纱淡垂,给这个浴室蒙上几层幻织的旖旎。

    龙玹双手垫后,静靠在浴桶边闭目养神,粼粼的水波只淹到他胸膛的位置,露出**又精键的躯干,每一寸线条都彰显着男性气息与力量。

    他在思考,俊秀的面容透着比往日更深的冰冷,听到开门的声响,黑瞳缓缓睁开。

    一个女子的身影出现在屏风另一端,伴随着熟悉的淡香,他黑瞳幽深的看了看,默不作声。

    直到女子的衣衫一件件甩上屏风,他微愣,随后眸底转出一缕让人难以捉摸的色泽。

    季凌苏一边走一边脱着衣衫,心情别样不错,只要等明天,她就可以看着某人窝囊的走开了,就说她怎么可能事事被他牵制,也该丰顺轮流转了。

    淡青色薄纱中衣从香肩滑落的时候,正好拐过屏风,于是乎。

    前方一道不可忽略的眸光直晃晃的闯入眼底,深邃的摸不着底的夜空,幽冷的让人心颤,又带着致命的诱惑,好似只要对视一眼,就会陷入那道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四目相对,季凌苏手顿在肚兜肩带的地方,看着那道深邃放肆从她的胸划向腰肢再到腿,又一寸寸掠上来,最后停留在她的唇间,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