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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些毒蛇,却也是差不多,它们停止了攻击,就像是无头苍蝇般四处游动,似乎感觉到了不安。

    怎么回事?

    对面左边的黑衣蛊婆皱眉问道,她身穿黑衣,袖口却是绣着一个金色的玫瑰,似乎代表着什么。

    无须理会,继续出手!

    旁边的蛊婆冷笑一声,并不把这花样放在眼里。

    然而就在此时,宁浅画鼓声一转,冷冷说道:二鼓断魂!

    话音刚落,鼓槌就如同暴雨一般倾盆而下,牛皮鼓面咚咚作响,似乎要被这又快又疾的鼓槌敲碎!

    没有人知道,距离此地几里之外的蛊神庙,在其后方那埋葬着历代蛊婆的坟地,最边缘不起眼的一座老坟,上面的土稀稀落落的流淌下来,本来严丝合缝的坟头,竟是露出了一个缝隙,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爬出来一般。

    在这第二通鼓响起的时候,那人立起来的蜈蚣眼中的迷茫一扫而空,旋即变成了让人胆颤的森寒,很难想象这种毒物会流露出如此似人的光芒,它们收敛着气息,也不做声,犹如军队一般排好阵型,朝着毒蛇一寸寸的推去,而那些毒蛇,却像是无头苍蝇一般,四处游动,转眼间就被分割成好几段。

    对面的两个蛊婆脸色骇然,而青苗寨的蛊婆也是如此,眼中的不确定终于变成了肯定,她有些颤抖的说道:这,这是三神鼓,乃是我的师尊独创之术,为什么霜儿居然可以施展?

    宁浅画也无法给她答案,这个时候她的鼓声再次停下,似乎是在酝酿,凝脂一般的面颊上,忽然间涌出了两行眼泪,我知道,这又是月月的情愫在作祟,轻轻咬着嘴唇,外人很难体会月月的那种心情,被逐出苗寨,然后又以这样的形式回来,她的泪水滴了下来,与那些血液混合在一起,这一刻所有的苗人抬眼望来,眼中满是狂热。

    这个风华绝代,挥舞着鼓槌的绿裙少女,成为此刻绝境中的依托,是希望,也是信仰。

    杀!

    无数苗人高呼,他们是幸存下来的战士,是躲在家里担忧的女人,是那些高高在上的祭祀,同时也是不谙世事的孩童,当这无数杀音汇聚到一起,就形成了一股让人骇然的力量。

    宁浅画再无迷茫,坚定的举起鼓槌砸下,这一瞬间,她仿佛完全变成了月月,我似乎看见了荒村中那个苦命而又柔弱的女人,在回到家乡之后,她展露出本该就属于自己的绝美风采。

    三鼓断灵!

    话音落下,宁浅画深吸一口气,两只手提着鼓槌,仿佛有千斤之重,很是艰难的举起,然后朝着鼓面,重重的一击!

    只是一下,所谓的第三鼓,只有一下,然而就是这一下,却是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我无法形容那种感觉。这个鼓声响起之后,声音明明不大,但却短暂的失聪,每个人都张大嘴巴,说不出话,也听不到声音,唯独那些蜈蚣,仿佛打了鸡血一般,疯狂的朝着毒蛇扑去,而那些毒蛇,却是掉头就跑!

    这可是由两个蛊婆控制的毒物啊,居然会发生临阵脱逃的事情,这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趁着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去的时候,柳叶儿从宁浅画的身体里出来,然后回到了笛子里,她很安静,情绪甚至算得上低落,我问她:你怎么了?

    柳叶儿茫然说道:不知道,突然间好想哭。

    我估计还是月月的那一面作祟的缘故,仔细想想,柳叶儿的状况似乎和我有点相像,只不过我的体内是个定时炸弹恶魄,而柳叶儿却只是残留着月月的影子,只有遇到一些特定的场景,才会表现出属于月月的那一面来。

    想想刚才的画面,月月的故事又涌入我的脑海里,原来她的蛊术已经到达了这种程度,怪不得青苗寨要将她逐出苗寨,而且这么久了青苗寨的蛊婆还像是防贼一样防着中原男人,当年月月的年纪,跟宁浅画也差不多,这么年轻,就有这样的天赋,已经可以说是惊世骇俗了,青苗寨损失这种天才,也难免留下阴影。

    我试探的问道:你有蛊婆的手段吗?

    刚才的斗蛊,柳叶儿丝毫不比对面的蛊婆逊色,我心里头充满期待,如果我身边能有个蛊婆,那天下之大,哪里都可去得。

    然而柳叶儿的回答却是毫不客气的粉碎了我的幻想:我不是蛊婆,刚才之所以发挥的那么好,跟宁浅画的关系很大,她的天赋也很高,而且实力也不弱,欠缺的只是经验而已,我只是借他人之力,并不是我的力量。

    我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有些太贪心了,柳叶儿现在已经变成了我的得力臂助,若是再拥有蛊婆手段,那岂不是太逆天了?

    宁浅画的身体软倒在地上,早就有祭祀将她扶了起来,蛊婆看着我们这边,目光在我的身上狐疑扫过,似乎发现了什么,我赶紧避开她的视线,看向远处。

    数不尽的蜈蚣朝着前方疯狂冲出,毒蛇掉头乱窜,光滑的身躯挤在一起,很难跑开,只能是沦为蜈蚣口中的碎肉,对面的两个蛊婆疯狂的吹着笛子,想要控制,却是做不到,二人试图强行扭转战局,但却是遭到了反噬,这烂摊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整理好的。

    活该!

    蛊婆眼中满是幸灾乐祸。

    然而就在此时,对面的两个蛊婆却又是洒下一堆药粉,这药粉在他们身前十五米的距离之外,形成了一条白色的线,凡是要靠近这条线的毒物,全部都化成了一滩脓水。

    左边的蛊婆目光阴翳,高声说道:这次,算你们逃过一劫,没想到区区青苗寨,竟然藏着如此实力,倒是我们小觑了,但不需要多久,你们还是要完蛋,谷口已经封死,插翅难逃!

    青苗寨的蛊婆不甘示弱的回应:哼,青苗寨之人从不畏惧,你们这些数典忘祖的畜生,尽管来吧。

    对面传来不明意味的笑声,一场足以用大场面来形容的战斗,就这么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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