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能?”
古慈皱眉道。
宫鸣泽见她还敢问,眉间拧在一起,声音中带着丝不悦,冷飕飕道:“我也想问,为什么你非要跟宫辰翼睡一起?”
“什么叫非要睡一起啊?”
古慈不满地叉腰,理直气壮地说:“现在这套房里不是还有两个卧室吗?我不跟小家伙睡,难道我还真要在沙发上凑合一晚上?”
“你就不能睡沙发?”
“不能!”
古慈振振有词,说:“沙发太窄,我睡相不好,晚上一个转身摔地上怎么办?”
“……”
自己睡相不好的事也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这女人的确是个人才。
宫鸣泽见古慈没有妥协的意思,他眉间微蹙了下,像是没辙了似的,淡声说:“那你睡主卧,我睡沙发,行了吗?”
“咦?”
古慈一听,像是很惊讶似的,歪头看向宫鸣泽,道:“你睡沙发?”
“你不是不愿意睡吗?”
宫鸣泽冷声道。
“我是不愿意睡……但让你一个花钱的睡沙发,多不好啊。”
好歹这套房的钱还是宫小明付的。
结果花钱的连床都没得睡。
听着怪可怜的。
像是她欺负他似的。
“那陆小姐的意思,是想跟我同床共枕?”
宫鸣泽眯眼。
古慈一听,眼睛转了转,又笑嘻嘻道:“行啊,我不介意。”
宫小明的人品她还是很相信的。
然而。
对方似乎并不相信她的人品。
一见她笑嘻嘻的回应,宫鸣泽脸色顿时黑了大半,冷声道:“可是我介意!”
“切。”
古慈小脸一垮,撇嘴道:“跟我睡好像你还吃亏了似的。”
“……”
宫鸣泽闻言一顿。
对于古慈轻浮的态度,男人很是不满。
他停下来,回头正面着古慈,拧眉道:“陆小姐,男女有别的道理你不明白?跟一个成年男性睡一张床你就没有半点抗拒的意思?”
“你这么认真干嘛呀?”
见宫小明似乎还较上劲儿了,古慈眨眨眼道:“我这不是相信你是正人君子嘛?”
“就算对方是正人君子,也不该随便跟人睡一张床!还是说陆小姐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模式,所以心里才能毫无芥蒂?”
“……”
这人还越说越上头了。
她刚才说那话时,真没这小子想的那么多。
古慈这人是有点嘴欠的。
尤其是面对像宫鸣泽这样古板的性子,就爱在嘴上占些便宜。
就像刚才说同床共枕,古慈当然知道以宫鸣泽的个性不可能跟她一起睡,但是她知道这么说的话,这小子的反应一定非常有意思。
结果。
现在是反应有意思过头了。
这小子死抓着这个问题不放,非要跟她辩个是非对错出来。
古慈真是怕了他了。
她**不成,反倒挨了一顿训,整个人都郁猝了,耸拉着脑袋,嘟囔着说:“我就随口说说嘛,你这么认真干什么?开玩笑懂不懂?”
“有些玩笑不能开,你懂不懂?”
宫鸣泽冷声反问。
“我懂,我现在懂了!”
古慈赶紧说道。
现在宫鸣泽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她年少时对她耳提面命的家庭教师,这也要管那也要管,烦都烦死了。
老实说。
虽然古慈重生了,但是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十年前。
而十年前。
宫鸣泽还是一个才十四五岁的青葱小少年,脸皮薄一逗还爱脸红。
按照辈分算,还算是她的小侄儿。
可惜。
因为匪夷所思的机缘,她重生在了十年后。
那个小少年早已经长大成为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成年男性,甚至还是掌管着偌大财团的强势总裁。
再跟他开以前的玩笑,明显不适合。
古慈这次真的认真反思了。
她捂住耳朵讨饶道:“我以后再也不这么说了,好不好?你老人家别再念了。”
宫鸣泽看古慈的模样就不觉得她在好好反思。
男人沉着脸,继续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本来这属于陆小姐私事,我不该过问,但现在你是宫辰翼的家教老师,我就不能坐视不理。”
“是是是,你说得对!”
古慈听宫鸣泽念叨着,感觉自己头都要大了。
她转头认真看着宫鸣泽,声情并茂道:“宫先生言之有理,我刚才对自己的言行再三反省,绝对自己举止轻浮行为轻挑,很不好,于是我痛定思痛,决心痛改前非,还请您老给个机会,让我改过自新,行吗?”
“……”
看着古慈“深情款款”的眼神,宫鸣泽心脏上好像被什么东西刮擦了下。
轻微悸动着。
他快速移开视线,声音淡淡地道:“你真的明白就好。”
“我真明白了!”
以后再也不跟宫小明开玩笑了。
这小子性格古板过头。
怕了怕了。
“嗯。”
宫鸣泽淡淡应了声。
话题结束后。
两人的气氛又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现在睡觉的话,对古慈来说还太早。
可是跟宫鸣泽这么僵持着,她尴尬癌都要犯了。
得早点事情做。
古慈眼睛快速在套房里转悠一圈,最后目光又落到娱乐室的方向,开口道:“宫先生要是没事的话,要不要跟我打把桌球?”
“……”
宫鸣泽闻声,看了她一眼。
古慈冲他笑道:“现在睡觉也太早了,闲着没事总要找点乐子不是?你来不来?”
宫鸣泽已经习惯晚睡了,现在肯定是睡不着的。
他的视线停留在古慈身上,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眸光闪了闪,随后思索了片刻,还是点头应道:“行,来一把。”
成了。
古慈眼角一弯,转身朝娱乐室走去,“走吧。”
刚才古慈打过的球还原封不动地摆在桌球台上,现在只剩下一个彩色球,跟一个白球。
“要不是被你吓到,我就能全部打进去了。”
古慈看着最后一个球,摇头说:“这个球可不好打。”
因为只差一点就会进洞。
那么对于角度的选择以及力道就有极为严格的要求,稍微重一点,肯定两个球就一起进洞了,但要少轻了,又碰不到球。
而且白球停下的位置也很刁钻。
已经靠在球台的边缘。
这样对于挥杆的要求就更加严格了。
真犯难了。
就算是古慈,她也觉得这一球打不进去了。
“……”
宫鸣泽看了眼球台上的两个球,想到刚才因为最后一个球没打进去,这个小女人还冲他发脾气了。
“最后一个球,你也打不进去?”
宫鸣泽问。
古慈耸肩,说:“两个球停下的位置太差了,我来的话,估计就是两个球一起掉兜里了。”
“把杆给我。”
宫鸣泽道。
“嗯?”
古慈看向他,挑眉笑道:“怎么?宫先生想挑战?”
她一边问,一边还是将球杆递给了宫鸣泽。
宫鸣泽接过球杆,掂量了下趁不趁手,淡声道:“可以试试。”
“嘿。”
古慈来了兴趣,说:“那你试试呗,不过光这样打多没意思?宫先生要不要来打赌?”
“打赌?”
宫鸣泽看着她。
古慈笑盈盈地点头,眼底闪过一抹精光,勾唇道:“对啊,有赌注打球才刺激嘛,你敢不敢跟我赌?”
这一球有多难古慈心里最清楚。
虽然她知道宫小明这小子也是个桌球高手,但跟她比还是有差距的。
连她都棘手,她不相信这小子能打进去。
这次打赌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赌什么?”
宫鸣泽问。
“你愿意跟我赌?”
古慈笑道。
“你不是说有赌注才刺激吗?”
宫鸣泽淡声道。
“对。”
古慈露齿一笑,她明亮的眸子忽闪忽闪的,像个狡猾的小狐狸,说:“咱们就赌这个套房的使用权怎么样?要是你没打进去,那这个套房的使用权就归我,要是你打进去了,我就承诺你一个条件,你看行吗?”
“你承诺一件事,就要我总统套房的使用权,陆小姐真会做生意。”
宫鸣泽说。
“哦?”
古慈歪头,眉梢一挑,挑衅道:“难道宫先生也没自信打进去吗?”
“激将法。”
宫鸣泽点破古慈的意图。
“是激将法。”
古慈也不打算遮掩,她笑嘻嘻道:“所以你到底应不应嘛?”
“……”
宫鸣泽看着古慈期待的眼神,总觉得要是拒绝的话,这个小女人肯定会很失望。
他眸光闪烁了下。
随后脑子一热,等回过神时,已经应下了她这荒谬的提议。
“好。”
“你答应啦?!”
古慈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
“……”
宫鸣泽看着古慈灿烂的笑容,觉得此刻的她就像是**成功的小狐狸。
莫名地。
心情很好。
他收回视线,淡淡道:“并不是我答应了,这套房的使用权就归你了,如果我把球打进去,你还是什么都没有。”
“那你就试试咯。”
古慈笑眯眯道。
她刚才已经再三确定过了,这个球无解。
***是两球一起掉洞里。
就算有万分之一的概率只将彩色的球打进去,那她也只能自认倒霉。
不过。
古慈是不信自己运气会那么差的。
宫鸣泽又朝古慈扫了一眼,见古慈那自信满满的模样,似乎已经笃定他打不进去。
男人慢慢收回视线,他走到白球旁边,随后俯下腰,将球杆对准白球。
只见宫鸣泽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啪”地一声。
白球被弹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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