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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彻底离开

    “许小姐,你不能这么糟践自己。”杨宇城拦住了她,说道。

    “杨将军怕是搞错了,昔日的许小姐已经不存在了。”许绿玉淡淡道,心里却是因为这个有意无意的称呼甚是反感。

    “许姑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杨宇城继而说道,他的眼里充满了对许绿玉答复的期盼。

    “杨将军,我怎么做?干什么?好像不关你事吧?我劝你还是别枉费心机了。”许绿玉依旧冷淡道。

    她不久前才接受许舟被砍头的事情,原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没想到老天依旧待她如故,又让许绿玉接受了楚相思的变心,她一时间接受不了。

    “许姑娘,我……我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就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了。”杨宇城轻轻呼出了一口气说道,仿佛如释重负,说出来心中藏匿已久的秘密一样。

    闻言,许绿玉一时间震惊了一下,她原以为那日一别后,杨宇城和自己的缘分也就尽了,未曾想杨宇城竟然记得这么久。

    可是许绿玉觉得自己家仇未报,她不能这么走了,她要为爹爹,也要为自己伸冤,让爹爹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

    “杨将军,夜已深,我要休息了。”许绿玉说道,顺势就往前走。

    “许姑娘,我知道你还有心事未了,也知道你也一定会为此誓不罢休,但是你绝对不可以去冒险,你想做什么,告诉我便可。”杨宇城抓住了她的胳膊,担忧道。

    “承蒙将军厚爱,玉儿不甚感激,但我只会连累将军,还是请将军快些离开为好,莫要旁人瞧见了。”许绿玉冷淡道。

    恰好这时,楚相思闯了进来,他看到杨宇城抓着许绿玉的胳膊,两人又离得十分亲近,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冷笑了一番,说道:“只怕那个旁人是我吧?”

    闻声,许绿玉忙转身见到楚相思前来,眼里瞬间充斥了泪水,心里止不住有多高兴,因为在刚刚那么一瞬间,她就要放弃了,可是现在楚相思眼中只有无奈和讥讽。

    “相思,不是你想的那样。”许绿玉连忙解释道。

    “哼,对不起,是楚某冒犯了。”楚相思作揖道。

    转而又顺势从怀中掏出了那大唐令牌,又道,“我得知藏香阁的一位佳人要在摘月大会上一舞霓裳羽衣舞,我便知那佳人就是你。”

    “知道你一定是借霓裳羽衣舞来传达讯息,所以我把令牌带来了,可如今看来原来……”顺势摇了摇头,便又微笑着缓缓道了句,“依依说得对,我才是那个笑话。”

    言罢,许绿玉就见楚相思手里的令牌轻而易举的脱离了他的手掌心,他的眼里充满了失落和绝望。

    随着令牌“哐当”地一声掉落在地,许绿玉的心也跟着颤了一下,猛烈的颤了一下,只见楚相思那失望的眼神一飘,他便离开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楚相思只想快点离开这里,他现在已经浑身发抖,快要站不住脚跟了,他怕他一不留神便倒在了地上。

    可是刚离开不久,他便因为心痛难忍而在离许绿玉的屋子不远处便重重倒下,然后吐了一口血,他见此赶忙擦拭了一番,便匆匆离开了。

    杨宇城见许绿玉拿着令牌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便追了出去,可屋外并没有楚相思的踪迹,只有不远处的斑斑血迹点在地上。

    杨宇城为了不让许绿玉再次伤心,于是便将血迹擦了个干净,哪知刚擦完,准备起身回去时,便见许绿玉倚在门上,望着前方,望着早已没有楚相思踪迹的前方。

    杨宇城害怕许绿玉发现,但又不敢确认,于是便试探道:“许姑娘,我方才只是为了让姑娘眼不见心不烦,所以擦拭了楚相思的脚印,你不会介意吧?”

    “你回去吧?别再为我心忧了。”许绿玉低眉道,便又回去了,眼底里尽是无限的悲伤,她没有注意地板上的血迹。

    后来,许绿玉擦拭了眼泪,试图将眼泪憋回去,她想了想,也许楚相思是因为他自己的移情别恋而将祸水转移给了自己。

    可是许绿玉觉得这样的谎言自己都不能相信,亦或者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但唯一不变的便是楚相思彻底离开了。

    她想起之前在许府的时候,他们互表衷肠,袒露心声,楚相思还对自己说,他与自己也算是相识于绮纨之岁,愿此后艰难困苦,玉汝妆成。

    可如今她在他眼里没有再看到当时的光芒了,她便知这一切可能回不去了,这一晚,许绿玉哭了好久好久,眼睛都快肿了。

    门外的杨宇城也听着许绿玉的哭声心痛了很久很久,才肯离去。

    在角落里的素绢默默地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她拦住了楚相思,将情况告知,希望楚相思能给个说法。

    就在许绿玉打算要忘记这一段感情的时候,想不到两个时辰后楚相思又回来了,他说:“玉儿,我从未放弃过对你的感情以及答应要查明的真相。”

    “楚公子不必为了愧疚而强迫自己。”许绿玉淡然一笑,故作镇定道,内心早已慌乱到不知下一步该说些什么了。

    “玉儿,你怎么不叫我相思了啊?”楚相思说道,泪水却早已模糊了他的视线,将那紫色的眼眸上点缀了一抹靓丽。

    “楚公子若是没什么事就离开吧?你的那位美人怕是要担心了,而且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许绿玉淡淡道。

    正当许绿玉准备要离开的时候,楚相思叫住了她,说道:“玉儿,依依是那密道中的冰石女子,你应该见过的。”

    “而且赵知府只是想让自己查查他的岚裳夫人是否还在世,说不定找到岚裳,那知府定会自动澄明此事。”

    “有心者自然有心,无心者说多也无益,楚公子何必在此浪费时间。”许绿玉淡然道,但内心却是对这种做法感到生气。

    “对不起玉儿,证据实在不足,现在查也为时已晚,只有让赵知府主动伏诛才是最好的办法。”楚相思解释道。

    “你走吧。”许绿玉生气道,便离开了,她觉得楚相思明明知道赵知府的为人,哪怕只要他现在付诸一点点的行动,也必能发现他贪污钱款这一罪状,可惜他并没有。

    这个时候,楼下一阵吵闹声席卷而来,许绿玉闻声望去,只见依依在楼下气势汹汹地骂道:“许绿玉,你给我出来!”

    拦截她的人见依依手里拿着霜华佩剑也不敢拦截,见过的人都知道这霜华剑除了神鸢派的掌门以外,谁都没有资格拿出这把剑。

    但是人们又对掌门的相貌产生了质疑,有人议论纷纷说是赵知府的岚裳夫人,又说是她的妹妹,总之都和岚裳有关。

    这一点让依依觉得甚是奇怪。

    转而瞧见楼上的许绿玉和楚相思时,便又快步上前将楚相思拉到了身后,趾高气扬道:“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从小受到的良好家教全都被狗吃了吗?居然学下三滥的手段勾引文人。”

    “依依,不得无礼。”楚相思生气道,转而上前歉意道,“对不起玉儿。”

    “原来楚公子还给我准备了这番大礼,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了。”许绿玉说道,眼里充满了轻蔑,便离开了,她才不屑于这种争斗。

    楚相思见许绿玉离开也便没再说什么,但这时依依却说道:“张大婶把钱还给了李大婶,而且今夜已经是夜半时分,耽误不得。”

    依依见楚相思没有再说什么,好像忘记了刚才的事,于是便拉着楚相思离开去往半月坡。

    微风乍起,凉风习习,弯月之日,半月坡上,只见一身着羽衣的女鬼亭亭玉立在半坡之上,但观察良久,其女鬼仍然一动不动,但手里似乎拿着什么。

    “呕,好大的腥味儿。”依依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楚相思和依依觉得十分奇怪便走上前去,只见女鬼手里拿着正是心脏,是新鲜的心,再往旁边一看竟然是李大婶被挖了心。

    “啊!!!”依依惊叫了一声,指着女鬼说道,“这鬼居然没有脸。”而后迅速蒙住了脸躲在了楚相思的身后。

    楚相思见此也为之一惊,但在脖颈之处却发现有一颗朱砂痣,他脱口而出道:“不必惊慌,这正是岚裳。”

    “岚裳?”依依道了一句,可也就在这时,依依忽然捂住了自己的心脏,面容十分痛苦道。

    楚相思察觉到了这一点,于是便安抚道:“依依,你没事儿吧?”

    “我没事儿,我只是感觉到心脏有些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依依难过道,转而看到楚相思望了一眼尸体,便又说道,“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只见楚相思话也不说,便抬起了岚裳,说道:“走吧,我们去赵府。”

    于是依依便跟随前去了,一路上依依都不敢看岚裳的脸,她觉得好恐怖,刚才这一下,自己差点就要去见佛祖了。

    第二日,楚相思命人将岚裳的尸体抬到赵知府跟前,起初赵知府不知何意,但有下意识地猜到了楚相思的想法,可又不敢面对。

    最后,经过一番心里挣扎后,他慢悠悠地揭开了白布,只见一位无脸女人身着羽衣逐渐出现在赵知府的眼前。

    赵知府看到了无脸女人脖颈后的朱砂痣,便不由得失声痛哭了起来:“难道这个人就是我的岚裳?想不到那群贼子居然如此狠毒。”

    赵知府十分的痛恨,他想让那些狗贼为她夫人陪葬,可他突然又想起了昨夜林大人的的飞鸽传书,内容如下:

    汝若嘴贱,说错些什么,流朱必死,其家人不得好死。

    赵知府想到流朱也是陪伴自己多年的人,而且一心为自己,他不想让无辜的人因此受到牵连,于是便道:“我已将认罪书交给了陛下,圣旨应该马上就到了。”

    言罢,只见一暗卫的人前来将圣旨传达:“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赵知府绑架依依,嫁祸许舟,贪污钱款,谋反叛逆,罪无可赦,念其临死悔悟,特设流朱出狱,钦此。”

    “谢陛下恩典。”赵知府含泪说道,眼里却时不时的瞧着躺在冰凉木板上的岚裳。

    楚相思听着圣旨,恍然间明白了昨日许绿玉对自己说的话,如今更是自责了,原来自己好像什么都没有做。

    “状元郎,如今你澄明了此案的冤屈,抓住了真凶,陛下还有一道圣旨,让我传达给你。”那侍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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