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菱忙拦住了宝福:宝福哥,这事情小姐没说不管啊,小姐都要休息了,你别去打扰她了。
那我去找爷。
紫菱起了急,宝福怎么会这么冲动啊。
就算两位要断了她和宝庆的感情,那也得等天亮不是。
宝福哥,你别去。她又匆匆忙忙的拦下宝福,宝福哥,这件事你别管了。
紫菱倒也不是抱怨,只是宝福这样,让她很有负担,语气不免稍稍重了一些。
宝福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表情,几分怔忡。
紫菱顿觉得内疚,忙道:宝福哥,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紫菱着急解释,宝福又于心不忍,勉强笑笑:没事,是我太着急,我只是
宝福脸上,露出几分毛头小子的青涩,有些话,想说,可知道时候未到,于是只能生生憋了回去,抬手:算了,天色不早了,你早些去歇着吧,回去路上小心。
谢谢宝福哥,那宝福哥,我走了,晚安。
晚安。
彼此道别,宝福知道夜色已深,可终究没忍住,敲响了东屋的门。
爷,是奴才,您睡了吗?
什么事?
奴才能进来说吗?
屋内一阵脚步声,随后门闩落下,宝福推门而入,见何燕珞已经换好了睡衣,松散了长发,准备入睡了。
宝福不敢打扰太久,直奔主题。
爷,奴才是想问问,紫菱和宝庆的事情,爷打算怎么处理,什么时候处理?
何燕珞略略抬起眼皮,神色淡漠:就为这事?
宝福下了决心,坦诚了自己的心思:爷,奴才喜欢紫菱。
何燕珞居高临下的看着宝福,那眸光染了一层霜色,几分冷然。
宝福被看的头皮发麻,压力重重,语气不免弱了下去:爷,奴才已经十八了,奴才是真的喜欢紫菱,希望爷成全。
这就是你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的理由?一声质问,给宝福问住。
奴才没有啊,奴才几时不把您的话放心上了?
回去仔细想想有没有,没想清楚,就不是一个宝庆那么简单了,我会把紫菱送到你永远碰不着的地方。
宝福浑身一僵,听爷这语气,分明这次安排宝庆和紫菱的事情,是为了惩罚他。
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的就把他家爷给惹了。
然,屋内这强大的压迫之气,却是叫他不敢再多问一个字。
这一夜,宝福失眠到天亮。
整整一宿,他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出现在颜宁跟前的时候,颜宁揶揄了一句:宝福,你昨天晚上是做贼去了?
宝福讪讪一笑;少夫人,只是失眠没睡好。
燕珞呢,你今天怎么不去他那伺候着?
倒不是宝福不去,是一早上爷就应安王之邀出去了,说是要去东白湖钓鱼,爷没让他跟着。
虽然以前爷出门偶尔也不带自己,可这次,宝福心里格外的不得劲,神色恹恹道:爷和安王去东白湖钓鱼了。
何燕珞出去了?
颜宁若有所思:几时回来?
奴才也不清楚。
哦。颜宁淡淡应了一声。
今天是夏季赛的最后一天了,她势必要想办法再出去一次。
何燕珞不在正好。
昨天,翻墙出去是为了赌钱这个理由,并没有让他信服,他说过要查她。
如果何燕珞真是个书呆子,也不足为惧。
关键是何燕珞是个高人,颜宁就不得不防了。
以为他会盯死她,还发愁怎么才能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
结果安王帮了她个大忙。
只是,看向宝福,这厮不知道是不是何燕珞特地留下的眼哨,平日里两人跟连体婴一样同进同出,偏偏今天,何燕珞没带宝福。
上次跟踪何燕锦出城,能甩掉宝福,那是因为有朱子厚的接应,这次,得另想法子把宝福给甩了。
法子,很快就有了。
要对付宝福还不简单,一个紫菱足矣。
早饭过后,颜宁就差使了紫菱,把院子里所有的土都松一遍,中午之前没完成,不许吃午饭。
宝福果然心疼,立马加入帮衬行列。
两人两锄,在院子里吭哧吭哧。
房内,颜宁早已从携亦阁后墙翻出,拍拍手掌,优哉游哉的,朝着船坞码头去。
嫁进何府的第二天,何燕珞就带她游遍了整个嘉勇公府。
嘉勇公府占地共占地102.3亩,其中水面面积31.5亩,唤作太池湖。
太池湖是个人工湖,引的是为渭河之水。
为防旱涝,太池湖有一套堪称完美的进出水系统。
颜宁听何燕珞说过一嘴后,因为对此很感兴趣,自己实地考察过几次。
太池湖东南向,做了进水闸,进水闸两端,连接着渭河支流和太池湖,旱季的时候,闸门才会打开,引水进来。
而西北向,则是做了一排分洪闸,用来防止雨季,湖水蓄涝。
闸门两端,连接的是太池湖和两条人工挖掘的地下排水河涌。
利用地势差,河涌最终将水,送到渭河下游,此所谓取之渭水,还之渭水。
昨天雷暴天气,暴雨下到午夜,今天一定会开闸放水。
颜宁估算的不错,去到分洪闸那,汩汩激流,正欢腾的涌入河涌之中。
看守闸门的老刘不在,颜宁前几次来实地考察,偶遇过老刘,关于这套排水系统的运作,也是从老刘那听来的。
人不在正好。
颜宁神色决然坚定,丝毫没有犹豫,深呼吸一口,纵身一跃,扎入了水里。
放松整个身体,只感觉整个身体如同无根浮萍,随波逐流。
少顷,身体如同坠入瀑布,急速往下。
这是湖面和排水河涌之间形成的地势落差,不高,只有三米左右。
随后,整个人顺利落入了地下排水河涌之中的,进入了漂流阶段。
很早以前,她从老刘那得知这条河涌通往外面,就一直跃跃欲试。
今天算是得偿所愿了。
够刺激。
比起跳楼价,滑翔伞,这种黑暗环境之中,充满未知的冒险,更对颜宁的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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