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家打开赌盅,唱喊道:开,四四五,大。
颜宁立马转向何燕珞:四四五,十三,赔率八倍,少是少了点,也不错了。咱们争取五六六,赔率二十呢。
小样,没想到,她真懂吧。
一会儿去玩的番摊,这里最火的项目。
何燕珞脸上没什么太多的表情。
那庄家偷眼打量了他一下,三少爷这是不高兴了?
那,他带着三少夫人,这是来输的?
庄家揣摸了一番,接下去几局,让颜宁输了个彻底,非但赢的都给输了,还折进去三十多两银子。
妈的,好手气那天晚上都给用光了,她果然是只臭手。
然而,不能走,何燕珞是有意来验她的,输的惨兮兮,也得把几个主要项目走一遍,以示她确实来过这里。
走,咱们换个玩的。
换到了番摊的台子前,也是撞了邪了,除了第一局,颜宁居然都输了,在这里,又折进去三十两。
就这速度,那天赢的还不够她输的。
可是,自己挖的坑,含着泪也要填完。
何燕珞还想转转别的项目,颜宁只能表演给他看。
一圈下来,生生输了两百多两。
不能再赌了,再赌,今天这臭手,她能输掉底裤。
于是,故技重施,假装上茅房,她避了出去。
想着耗些时候,一会儿回来就说自己肚子不舒服,拉着何燕珞走,顺理成章。
她一走,何燕珞就从侧面小门,消失在了大厅。
顶楼。
张天翼随他之后敲门进来,看着他看向楼下清癯冷清的背影,恭谨行礼:爷,您和少夫人怎么来了?
你再想清楚了,少夫人可有来这里赌过。
爷,绝对没有,您成亲之后就给大家看过少夫人的画像,大家也都谨记爷的话,绝对不许少夫人进来赌,爷不喜欢少夫人赌博,奴才们怎敢留她,您之后拿少夫人男装的画像给大家认,这么多人,也没人有这印象见过少夫人。
我让你办的事情呢?
哦,奴才也到处去打听了,没有,城里大小赌馆,都不曾见过男装少夫人的出现。
何燕珞冷眸:我知她只是用赌场在骗我,可这娴熟的赌术,难道,也是孩提时候在乡下学的?
爷,你说的,奴才刚才看了,少夫人非但精通咱们赌场所有的项目,而且藏在角落冷僻的项目,她都熟门熟路的找得到,按照奴才所见,少夫人或许,不但打扮成男人,还易容乔装过了。
这个可能,何燕珞不是没想过。
或者说,以她的机灵智慧,必定是乔庄过的。
难道,她没说谎,翻墙溜出来,真是来赌钱了?
不可能,刚刚试探过,才输了几百两,她就脸色不对借口躲了出去。
她惜财如命,虽然装作熟悉所有赌项,可是赌技生疏。
这样的性子,这样的本事,这种靠运气博钱的游戏,断非她所好。
如此精通客满堂的所有赌项,是知他会试探她,所以来提前熟悉过?
所以,那个从泄洪口出去,彻夜未归的夜晚,她来过这?
老张。
爷,奴才在。
大前夜,你可有留意,有人把所有项目都玩了一遍?
这可为难死老张了,谁会去留意这啊。
除了青龙,他可没工夫去管别人。
于是,只能如实回答:那夜,奴才所有心思,都在青龙身上了,他倒是把所有赌项都玩遍了,至于其他人,奴才没留意啊。
青龙。
何燕珞的目光扫过门口那尊雕像,抽回目光之时,陡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老张,那日青龙是什么时候过来,什么时候离开的?
大概是在亥时,那会儿宝福来找您,您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进来了。至于离开,是卯时吧。
所以,他和青龙,完美错过。
那日,青龙进来到出去,招待的是小丁。
把小丁叫进来。
是,爷。
老张出去,很快带了个青衫奴才进来。
丁弘毅给何燕珞作揖请安:爷,您叫奴才。
青龙那日过来,所发生的事情,你再说一遍。
对此,小丁可印象深刻。
爷,那日青龙一来,就说肚子饿了,要奴才给找个房间,另找两个俊俏的男子和好看的女子,喝美酒一起给她送去。
何燕珞身侧的拳头,在听到俊俏男子几个字的时候,握的咔嚓作响。
小丁看着,有些心慌,爷这是怎么了?
接着说。
之后,奴才告诉她,咱们这里不管这个,并把他引荐去了胡二家,又去南风馆,春风楼,找了她要的人来,结果,他没瞧上奴才找来的两个小倌,还好一顿羞辱,说人家是穿的鹦鹉样的侏儒。这着实把对方气的不清,奴才看着,青龙比那两人更像个侏儒,作为个男人,矮小瘦弱成那样,跟个娘们一样。奴才事后怕南风馆的人来闹事,就私下给那两个小倌塞了点钱,打发走了。
如此毒蛇,是她的风格。
继续说。
小丁都有些打寒颤了,这屋内怎么越来越冷了。
事后,张叔多次派人来催,可那青龙和力爷关着门喝酒谈笑,奴才敲门,都没让奴才进去,奴才只能耗在那等着。
她和阿力,单独在房内喝酒?
倒也不是,那两姑娘留下了,不过奴才没在里面听到什么大动静,中间小二上菜的时候看了一眼,那两人都伺候在力爷身边,青龙似乎独好龙阳,不近女色。
独好龙阳,不近女色。
屋内的寒气,更重了。
何燕珞的目光落在那雕像上,如果说先前把青龙和颜宁联系起来,只是个大胆又有些荒唐的猜测,那么现在,这个猜测,已是成立。
回想之前,更是有许多弄不明白的地方,变成了计计实锤。
总是好不了的拳头。
破碎的眉骨。
借口烫伤了双手,然药箱里少的不是烫伤膏却是活血化瘀的膏药。
央着他带她来角斗馆自己却失踪不见,再出现时候,脖子上的绷带显然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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