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珠已经瑟瑟发抖,匍匐在地上,不住求饶: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真的知道错了。
吴玉兰怒不可遏:你知道错了有什么用,该死的,现在到底是谁把那些谣言放出去的。
小姐,奴婢真没有,奴婢真的就只说了那些,奴婢都和您交代了。
都交代了如何,情书的事情,知道的人甚少。
燕珞和娘是绝对不会往出说的。
难道
吴玉兰想到了那张冷傲轻谩的面孔,脸上顿然毫无血色,身侧的拳头,却不知不觉握紧,指甲几乎嵌入掌心,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阴沉可怖的气息。
彩珠根本连头也不敢抬,但听得吴玉兰咬牙切齿,阴沉道:颜宁,算你狠。——彩珠。
奴,奴婢在。
彩珠声音发颤,身子也抖的跟秋风中的落叶一般。
你犯了错,就该承担责任。
那是极度冷的声音,听的彩珠后脊梁骨几乎要冻住。
奴,奴婢,愿意,愿意承担责任,但,但凭小姐责罚。
吴玉兰翻身,从衣柜里找出了一条腰带,拉紧,上前。
彩珠低着头,并没看到。
直到,脖子上被腰带狠狠勒住,她眼中写满了惊恐。
小,咳咳咳,咳咳咳,小,小姐。
吴玉兰的声音,阴沉森冷的从背后传来:别怪我狠心,要怪,只能怪你不聪明。
小姐,咳咳,饶,饶命,饶命。
彩珠无力的挣扎着,脖子上的腰带,渐渐收紧。
她从来不知道,小姐竟然有如此大的力气。
两条腿,在地上不停踢蹬着,就像是离开了水的鱼一样,绝望。
挣扎到最后,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前的景致也越来越模糊。
再后来,她只有出气,没了进气,双手发软垂落在身侧,眼睛翻了白,意识渐渐涣散。
以为没了活路,脖子上的腰带,忽然松了。
彩珠身子,疲软的跌落在了地上,趴在地上,一阵剧烈咳嗽,空气重新进入鼻腔,她张开嘴,近乎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一双粉红色的绣花鞋,出现在了眼前。
头顶,传来吴玉兰低沉的声音:彩珠,别怪我狠心,只有这样,你我才有活路。
彩珠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是看到那双鞋,听到那个声音,浑身发冷,在强大的求生欲支配下,本能往外跑,却被吴玉兰抢先一步关上了门。
她吓的面色惨白,惊慌的往后退,直到退到了墙根,无路可退,她紧紧熨贴在墙壁上,瑟瑟发抖,口中,喃喃不清的,说这些嘶哑求饶的话:小,小姐,饶命,饶命。
吴玉兰冷冷看着她,目光扫过她脖子时候,淡漠之中透着几分满意。
那是彩珠所陌生的模样,阴狠冷酷,又嗜血残忍。
我不会要你的命,非但不会要你的命,我还会给你一大笔钱,只要你听好我接下去的话。
彩珠哪敢违抗,那窒息断气的感觉,太过可怕,她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是,是,您说什么,奴婢都听。
过不了多会儿,娘肯定会来叫我,到时候,我要你配合我演一出戏。
彩珠不迭点头:奴婢听您的,奴婢什么都听您的。
过来。吴玉兰神色柔和下来,可彩珠却更是害怕。
我让你过来。
彩珠不敢上前,却又不敢不上前。
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靠过去,吴玉兰在她耳边一番耳语,她一个字都不敢漏下,听的仔细,生怕稍有不慎,就再没了活路。
她伺候了吴玉兰那么多年,今日却发现,她根本不了解吴玉兰。
表面上温柔安静的人,狠毒起来,是如此让人害怕。
她就像是在面对一个女侩子手,一切,存着十二分的小心,二十分的听话。
吴玉兰说完,冷冷看着她:都听明白了吗?
彩珠颤颤巍巍,点头如捣蒜:明白,奴婢明白。
别吵,脚步声。吴玉兰蹙眉,忽然快步走到门口,透过门缝往外张望,是钱氏,带着宝义过来了。
她立马回身,看向彩珠:快。
说完,彩珠立马躺下,昏死过去。
吴玉兰把那长腰带,悬在了屋梁上,打了结,又搬了椅子在彩珠边上,伪造出一个上吊自杀的现场。
脚步声,又近了些,吴玉兰立马抱住彩珠的身体:彩珠,彩珠,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啊,来人,来人啊,快点就救命啊!
听到呼救声,钱氏立马让宝义上前看看。
宝义加紧了步子,一进去,就看到宝珠躺在吴玉兰怀中,嘴唇紫青,呼吸困难,脖子上一道鲜红勒痕,尤为触目惊心。
怎么了,大少夫人。
吴玉兰抬头,满脸的泪水:宝义,你来的正好,彩珠她从外面回来,就上吊自杀了,我刚刚才救下来,你看看,她不会死了吧,她可是打小伺候我的,在我身边十多年了,这丫头,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想不开的,要自杀啊。
宝义沉着,忙摸了摸彩珠的动脉,又探了鼻息:大少夫人莫慌,人还活着。
宝义说着,伸手来掐彩珠人中。
彩珠吃痛,咳嗽了几声,醒转过来。
吴玉兰满脸惊喜:醒了,醒了,彩珠,你可吓死我了。
彩珠的感动,装的很是勉强。
眼底更多的,是害怕忌惮之色。
钱氏也已到了门口,看到的是吴玉兰满面泪水的模样。
怎么回事?
宝义忙回:夫人,彩珠自杀了。
自杀?钱氏蹙眉。
吴玉兰泪如雨下:娘,彩珠她,呜呜,彩珠这丫头,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背着我,上了吊,如果不是我在小厨房,听到椅子踢翻的声音匆匆进来,人就可能没了,彩珠,您有什么委屈,你只管告诉我就是,我自然会给你做主的,你为何要这么吓我啊。
钱氏的目光,落在了彩珠脖子上,这家里,一个两个都玩上吊,她实在恼怒,脸色一沉:这是要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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