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勇公府虽然今时不同往日,可有那帝王金令在,便如同德荣皇帝对嘉勇公府恩庇尚在,当今皇帝,自然不可能不给他太祖爷爷面子。
这招牛了。
颜宁得意的挑高了眉毛:难怪你装病,原来是有恃无恐啊,不过话说,你真都没事吗?怎么无端端吐血了呢?
你不知道,我有个本事,只要用力嘬牙根,就能憋出血来。
颜宁不无震惊,这还真是本事。
且看这件事,王家要如何收场了。
*
何燕珞在颜家挨打的事情,第二天一早,就被告到了皇上那。
皇上有心偏私,这件事,听了之后,只给了何元荣八字回复:朕知道了,朕会处理。
至于怎么个处理法,无非就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何元荣得了这八字应付,回来之后就冷这个脸,之后不久,进了祠堂,一日都没出来。
颜宁从何燕珞处得知,何家帝王金令,就藏在祠堂呢,想来,她公公是去请这令牌了。
何家,自从被一步步夺权之后,安安生生了几十年,今朝,终于要再硬气一回。
颜宁坐在携亦阁院子秋千上,散漫的荡着。
紫菱在跟前伺候,看颜宁似又心事的样子,也不敢问。
颜宁确实在想事情。
昨天,只以为何燕珞装病这一出,是为了给她出气。
可中午安王一来,两人关起房门嘀咕了有个一个时辰,说是问候,这问候语未免长了些。
颜宁隐隐感觉,何燕珞这温柔性子,却不惜把事情弄到不可收场,还要祭出祖宗收藏的帝王金令来对付王家,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颜宁荡了会儿,就站起了身。
与其在这自己个儿茫无头绪的猜测,还不如进去问问何燕珞。
进了内室,何燕珞正在床上看书。
听到脚步声,就忘被窝里钻。
看到是颜宁,虚惊一场,又爬出来若无其事的看书。
不是说出去散散步吗,就回来了?
颜宁上了床,踢掉了鞋子,盘腿坐在何燕珞的对面:安王上午过来,你们聊什么呢聊那么久?
他问候了我一番,又和我诉了半天苦。
选妃的事情?
嗯。
颜宁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上下打量了下何燕珞: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次装病对付王家,是不是别有目的?
何燕珞放下书,轻笑一声:你该不是以为,我是和安王筹谋,要掰倒王家吧。
颜宁可没这么想,她只是觉得事情没自己昨天以为的单纯。
不过何燕珞这么说了,她还真有点这么以为。
你和我说实话吧,撇去所有不说,你孝顺,怎人心看爹娘爷爷奶奶为你担心,更不可能让爹如此为难,爹一回来就进了祠堂,茶饭不进,可见真要使用那帝王令牌,也是需要莫大的勇气的。
何燕珞重新打开了书本,语气清淡:那你就当,我这么做,是为了让何家,在这官场上,生点生存的勇气吧,你不觉得,咱这一品国公府,很窝囊吗?
这倒是真的,不过从他这句话里来听,这肯定不是他的目的了。
什么叫你就当。
说明,真正的目的并非如此。
言下之意,还有一层,就是别问了。
颜宁识趣,何燕珞不想说的,她是不会死乞白赖的非要问出个所以然。
罢了罢了,不问了。
她这人,潇洒起来那是相当的潇洒,从来不会庸人自扰。
得不到答案的问题,那就抛诸脑后吧。
反正,她是见识过何燕珞的智慧的,无论他目的为何,只要他想,就一定会达到。
皇上对何家的态度,可谓十分的随意。
偏袒之心,谁都看得出来。
不过何燕珞敢把事情闹大,这王家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了。
*
皇宫,养心殿。
下朝到现在,乐阳已经是第三次求见了。
年近半百的皇帝,头疼的很,对这个年幼的妹妹,实在是打不敢,骂不忍,她这一通通的来,他也只能选择个闭门不见。
可乐阳是谁,第三次被拒绝之后,她直接抽了奴才两个大嘴巴子,冲进了养心殿。
旁人若胆敢私闯养心殿,早已经掉了脑袋了。
乐阳不同,她非但敢闯,她还敢大呼小叫。
皇帝哥哥,你要躲我到什么时候,今日何燕珞的事情,你不给我个交代,我绝对不会走的。
皇帝正在批阅周折,看到乐阳实在头疼。
御前大太监李忠,是皇帝肚子里那根蛔虫,晓得皇帝对这幺妹,想来是没有什么法子,于是,便想出面,替皇帝解忧,先把乐阳打发回去。
哪想到,还没开口,只是动了动嘴皮子,就被乐阳看穿,喝了一句:狗奴才,你在这里碍什么事情,我和我皇帝哥哥有话说,你出去。
乐阳的娇蛮,说起来也是皇帝自己宠的。
当年,父皇临终将还在襁褓之中乐阳托付给了他。
十多年了,对于这个最小的妹妹,他既是兄长,也是半个父亲,自小对她呵护备至,她也不负所望,出落的亭亭玉立,更是文采出众,琴技高超,举国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宫中有个乐阳公主,乃天之骄女,万里挑一。
皇帝自己还没哪个女儿,在民间享有如此高的嘉誉和赞美,对乐阳,总有种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骄傲,所以,素日里,也就越发的纵容和宠溺。
却也偏偏是这个纵容和宠溺,把乐阳惯坏了。
平日里倒还好,一遇到不高兴的,那脾气,便是一般人都忍受不来的。
今日碰上是何家少爷辈里那老三的事情,皇帝不怕何家人怎么着,偏生就是怕乐阳闹。
果不其然,她那得了消息,两个时辰,你来了几次。
他不见,她就闯。
这一进来,没大没小的,呼呼喝喝的,皇帝心里也是不痛快的。
当下冷了脸:好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别吵吵,没个公主的样子,和那街市上的泼妇,有何区别。
一听到自己被形容成泼妇,乐阳更是涨红了脸。
皇帝哥哥,你居然说我是泼妇,你自己当年,不也曾冲冠一怒为红颜吗,你明知道,我对何燕珞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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