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性子软。
他没办法像浪荡子那样,也没办法像霍廷深这样掌控主权,上面有老爸压着,他硬不起来。
很多时候,陈宁其实很羡慕陈星。
但是很多时候,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天大明了以后,许南烟去了铁柱子的会所,隔间里面,她看见了陈雅迪。
陈雅迪才怀孕没多久,看不出来什么,她坐在椅子上面,脸色有些苍白。
听见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她抬起头,看见了许南烟。
;久违了。
许南烟的声音很清脆,她脸色没有表情,小弟搬来了椅子,许南烟顺势坐下。
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因为没有化妆,所以看上去年纪很小,像是在校的大学生,格外清纯。
跟这个有些阴暗的隔间,格格不入。
陈雅迪靠在椅子上面,她看着许南烟,不知道此刻自己的心情。
对于她的沉默,许南烟并不在意,她双腿交叠起来,包包放在膝盖上面,神色十分淡漠:;我找了医生。
陈雅迪身子一颤,她下意识的护住自己只有一个月左右的肚子,低着头不敢说话。
房间里面有些闷热,开了空调以后,等温度慢慢降下来了,许南烟给许一明回了话,她倒是不着急的,等了那么久,这点时间也无所谓。
;你想要知道什么?
陈雅迪抿唇道:;我知道的不多……
许南烟瞥她一眼。
;那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这个隔间不大,许南烟抽了一根烟,烟雾飘到陈雅迪那里,她有些厌恶的皱皱眉,却也不敢叫许南烟停下。
;你得先说出来,你想知道什么,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想知道什么?
许南烟深吸了一口,她有些被呛到,故而拧着眉头干咳了几声,的确有些难受。
但是这个真相,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这个时候她什么都没办法做,只能靠着抽烟来缓解心情。
烟雾朦胧掉她的五官,说话的声音也虚虚实实,陈雅迪却听得很清楚,许南烟说:;我爸怎么死的。
陈雅迪便有些恍惚。
她去了东马来西亚这些日子,再也没有想起过许世杰,她在那边的生活快乐的如同神仙,现在让她去想许世杰,她还的确需要缓一下。
上次,许南烟也是问的这个问题。
而现在……
许南烟明显要来硬的了。
;我当时出去打麻将了,回来的时候,医院就打来了电话,说老爷在路上就去了,你要问我这个问题,我只能这样回答。
她这样的回答,跟没回答是一样的。
最关键的监控已经没有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许南烟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许南烟彻底失去了耐心,她丢掉手里的烟,双手撑着椅子的两边站了起来,走到陈雅迪面前,她的两双手按在陈雅迪肩膀。
;你在说谎,许南烟笃定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再告诉我一遍,我爸怎么死的?
许南烟知道自己此刻的面目,肯定是狰狞到了极点的,她看见了陈雅迪瞳孔里面倒映出来的自己,面目的确可怕。
陈雅迪手心冒汗,她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许南烟,声音有些发颤:;你爸是心脏病发作,被送去医院的途中去世的……
;你不是最会讨好我爸了吗?许南烟冷笑着打断她的话,她的右手死死的扼住陈雅迪的下巴,;你告诉我,我们家发生那种事情,你不是应该在家安抚我爸吗?你怎么可能会跑去打麻将?
许南烟手劲大,陈雅迪的下巴被捏的生疼,她表情痛苦:;我真的不知道……
许南烟恼怒的甩开她的脸。
陈雅迪的长发遮住了她偏过的脸,没人知道她什么表情。
;你知道你儿子陆廷峰现在在哪吗?
许南烟吃吃的笑起来,她眼里涌现出一点病态的光,看的陈雅迪神色慌张,她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但是椅子的固定的,她只能拼命的往后缩。
许南烟抓住陈雅迪的头发,看清她的面容,纵然保养再好,陈雅迪的容貌再靓丽,她的皮肤还是松弛下来了。
;你看清楚我,许南烟拍拍她的脸,;我告诉你,你的儿子被一个神经病带走了,你相信吗?
陈雅迪抿直了唇。
现在的许南烟,才像是一个神经病。
或许,许南烟很早就疯了。
审讯不了了之,陈雅迪什么都不肯说。
许南烟出了会所。
;许姐……
;催眠吧,许南烟往前走着,她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不管怎么样,事情得搞清楚。
铁柱子迟疑道:;您不是说要保住她的孩子吗?催眠的话……
;我只要答案,许南烟眉目一凌,;过程不重要,你知道吗?
她眼里的神色太凶狠了,像是一只压抑了很久的狼,终于露出自己的獠牙
铁柱子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好的,等她情绪稳定,我们马上就开始催眠,对了许姐,那陆廷峰那边……
;他已经没有价值了。
铁柱子一怔:;好的。
回到公司,许南烟还是那个公众面前温柔大方的女人,她戴上伪善的面具,让北怜准备一点礼物。
;我等一下去拜访霍伯父,你准备点礼物。
北怜点点头:;好的。
斯特本来的影响力就不小,这下洗清了罪名,和TY首席设计师的官司,没多久也要开庭了。
所以,近些日子,也陆陆续续有服装厂和模特公司找许南烟来合作,她今天还有好几个会议。
许一明在中午的时候,给许南烟打了电话。
;她怎么回事?
;邓荇宜是老中医的养女,来给斯特的老婆调养身体的,她会一直住我们家,直到大学毕业,如果以后要考研究生什么的话,可能会住更久。
许一明缄默片刻。
大学毕业,也就是说,邓荇宜最少要待七年,而且很可能不止。
许一明眉头微皱:;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许一明就跟司琼瑶她们一起去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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