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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造化

    姬成务看着眼前满头白发的魔,他心中升起了一丝怜悯,他不明白魔究竟在痛苦什么,可却那么孤寂。

    魔静静的看着姬成务,他的身上正在不停散出白色的光团,他明白这样虚假的痛苦与使命结束了,他等了姬成务一千年,如今终于是等到了。

    “对不起,从今天开始你姬成务才是魔,原谅我的无知,可我已经痛苦了很久,若你不想经历这般痛苦,那便要击碎他的妄想,去乱星流将那东西给他,让他不要再回来了。”魔的身上仍在不停的散出那白色的光团,他的身躯也渐渐变得虚幻,似乎就要离开了一般。

    “姬成务,你脚下的这片莲求生是他心中的痛,是他永远都无法得到的妄想,莲求生的莲子在道天的手中,这世界的一切他都带不走,唯一能带走的只是‘侠’意。”

    “三生劫,九世缘,入魔化妖,他不会是魔,可我却不知他是不是妖,魔已现世,妖仍轮回,他心中没有答案,因为他事事与妖有关,他却不信自己是妖。”

    “这个世界……也该结束了!”

    魔说完后,他的身躯彻底消失在了天地之间,如同被抹去了所有痕迹。

    姬成务望着眼前的莲花之海,魔已经彻底消失了,应该说是死了,他没听懂魔所说的那些是什么意思,可他脑中多了一些记忆,多了一些不属于他的记忆。

    他知道了曾经所发生的一切,他明白了姬成言那变化的由来,他抬头看向天空,露出了与魔之前一样的神色。

    茫然!

    魔没有将所有的记忆都给他,只给了他一部分,可姬成务却不知道,但这些记忆足够他看清眼前的一切了。

    “这个世界除了新魔,还有一尊大妖……”姬成务望着死岛的方向,他能感觉到一股与他截然相反,却又相依相存的气息,那便是被道天斩出、陪伴在华神儿身边的妖。

    “还有妖魔的载体,灭亡了天道,替天行道的世界主宰,轩辕道天!”姬成务眼中散出了茫然,他看到了正在中域昆仑山上吐纳的道天,他感觉到道天身上有一股异样的气息,数不清道不明。

    “还有你,我大周的叛徒,借外人之手灭亡我大周近千年基业的姬宫湦,你不配为我族之王,更不配苟活至今。”姬成务看向了乱星流,可看不到正躲在乱星流海底的姬宫湦,乱星流已被厚重的雾气遮蔽,姬成务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

    姬成务转头又看向险峰,他看到了大周王宫,看到了正在王宫内与人厮杀的姬成言,姬成言手持碧玉软丝,他那一身白袍已变为了血袍,可他眼中却充斥着恨意,嘴角挂着残忍的笑容。

    “成言,你的心意我已明了,大周的一切不该背负在你的身上,曾经我不能让你摆脱,如今却是可以了。”姬成务明白了姬成言的所有,他的心很痛,他没想到自己一直在误会姬成言。

    姬成务的身影一个闪烁,便来到了山耐的身边,他此时诧异的看着山耐,他居然看不透山耐,无论是身在昆仑山的世界主宰轩辕道天,还是暗藏于中域的化身妖,他都能看到,可山耐的身上却有一道金黄色的光芒阻止他的神识进一步探寻。

    可姬成务管不了这么多了,如今姬成言危在旦夕,他的杀戮很可能会惊动姬宫湦,他一定在赶在姬宫湦察觉前将姬成言救下,姬成言为大周所做的已经足够了。

    “山耐兄,我已经得到了那东西的确切位置,可如今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你在此等我三日,三日后我一定会带你去。”姬成务将这句话丢下,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极荒。

    姬成务只看了一眼中域,便看不了了,他之前是因魔将体内魔气强行灌于他的体内,那时他借天地之力可以有短暂的时间看到一些,可他空有一身魔气,却不知如何使用。

    姬成务从魔的记忆中看到了一些,他知晓魔并不畏惧姬宫湦,可那是因为魔气的独特性,但他姬成务不行,他不是魔,更无法使用魔气,面对与魔同等级的姬宫湦,他只不过是砧板上任由姬宫湦宰割的肉。

    当姬成务赶到险峰时,姬成言已经不见了,他看着曾经的大周王宫,没想到如今已经失去了曾经的辉煌,取而代之的是满地尸骸,还有飘荡在空气中那极为浓烈的血腥味。

    姬成务放开神识,在险峰的每一寸土地上寻找着姬成言,能不能见到姬成言不说,但他一定要确定姬成言否则已经离开了中域。

    在姬成务的仔细探查下,并没有找到姬成言,既然姬成言已经逃走,那么他就先去履行对山耐许下的承诺。

    姬成务起身飞向了极荒的方向,可他却没有直接去极荒,而是停在了中域,姬成务很忐忑,此行是要去东海与北海的边缘地带,乱星流!

    他从魔那里得知了姬宫湦的下落,姬宫湦就在乱星流,此行若是遇到了姬宫湦恐怕会横生枝节,山耐能不能得到那东西就不好说了。

    魔将自己的魔气强行灌输入了他的体内,使得他空有一身魔气,却不知如何施展,但这个世上除了魔还有其他人知道如何施展魔气,那便是藏身于中域的化身妖。

    姬成务此行便是要先去先那化身妖,魔留下的记忆里,只是妖才能帮他。

    姬成务来到了华府!

    大周覆灭前,这华府就已经存在,如今的华府与魔记忆中的华府一模一样。

    姬成务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进入了华府,姬成务的进入并没有惊动太多人,华府中只有两人察觉到了姬成务。

    “是魔!”华府的一个房间内盘坐着一个青年,他眼中爆出了精芒,他没想到闯入华府的人,居然会是魔。

    青年起身,他的身体一闪,便出现在了姬成务的面前,可他没想到眼前之人居然不是魔。

    “你是什么人?”青年凝声问道。

    “晚辈姬成务,乃魔尊传人。”姬成务说得没错,魔将自己的魔气悉数灌输进入了他的体内,他算得上魔的传人。

    青年打量了姬成务,露出了一丝冷笑,伸手抓住了姬成务的脑袋,直接展开了搜魂。

    青年从姬成务的魂中看到了他在极荒经历的一切,也听到了魔所说的那些话,可他越是看下去,听下去,他的脸色就越是难看。

    魔所说的那些话,姬成务没有听懂,可他听懂了,魔是在借姬成务来告诫他。

    当青年看完后,他想起了当年那一战,他与魔尚在道天体内,当时的道天明明已是天地主宰,可面对那神秘的姬宫湦,却不敢与之一战,甚至相继将他与魔斩出体内,如今听到魔说的那些话,他终于明白了。

    青年松开了手,他面露苦涩的望向天空,他一直不明白道天的种种行为,如今却是明白了,原来这里的一切都是被人以大神通编织出来的梦。

    “难怪道天不敢与他一战,难怪道天要将本尊与魔斩出,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青年突然想到了什么,拧起姬成务飞向了极荒。

    妖的实力与魔不分上下,只是与道天和姬宫湦还有些差距,但他们二人可以凭借自己的特殊性保证与道天和姬宫湦一战并不落下风。

    很快,青年与姬成务便来到了极荒,青年落地,直接将姬成务丢在地上。

    “你来找本尊所为何事?”青年凝眼看着姬成务,他相信姬成务来找他,一定是有事相求,否则他绝不敢来招惹自己。

    “魔尊将魔气强行灌输进了晚辈体内,可晚辈天资愚钝,不知如何驱使体内魔气,还望妖尊教我!”姬成务没有遮掩,他既然相信魔的判断,那么也没必要去遮掩。

    青年闻后点点头,姬成务没有跟他耍心眼,他这一生最恨别人骗他,若是姬成务骗他,他会念在魔的面子上放他一马,但绝不会教他驱使魔气。

    “你可知何为魔?”青年问道。

    “杀人之嗜,入魔之好。”姬成务所说的是他自己对魔的理解。

    魔尊并没有告诉姬成务什么是魔,因为这是他领悟并驱使魔气的关键,所以魔尊不能揠苗助长。

    “以人的视角来看的确如此,可此等言论只是片面。”青年点点头,这的确是以人的视角来看最为直观的表述,但并不是魔的全部。

    “魔乃天地之念所化,当年的极荒之尊便是一尊魔,他被人称为不死魔,而本尊也是诞生于极荒,被人称为化身妖,妖魔相依相存,相生相克。”

    “本尊曾听一言,‘若妖不生,则魔不死,若魔不死,则妖不灭’,如今看来此等言论是何等荒谬,这世间无人可不死,妖也好,魔也罢,都逃不过命数二字。”青年说完,抬起右手印在了姬成务的眉心,他的右手掌心处突然亮起,一道青光融入了姬成务的脑海之中。

    “妖魔本是一体,想要成就不死魔,就要感悟化身妖,若你真能成就不死魔,那么本尊便给你一场天大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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