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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轰了出去。

    尴尬。

    【洪家】武馆那男子态度恶劣,就差拿根棍子冲上来,给她好一顿胖揍。

    都这样子了,她总不能跟人家门口一顿狂吠……

    去下一个地址。

    问了七八个人,才七拐八拐进了个巷子,尽头有个院子,抬头看了眼,并无牌匾等标识。

    就是这里?

    院门敞开。

    脚刚踩上门前一阶,身子就是一斜,泥巴糊的阶梯竟跟窗户纸一样,一脚下去就是个坑。

    挪到黑乎乎那边阶梯去。

    跨过门槛。

    暂时没准备进院子。

    手放在门板上,敲了敲:“有人吗?啊……”

    突然。

    门板倒了。

    半扇门就这样倒在她身上。

    索性门板子薄,她使劲儿一推,门板就给她翻倒去了地上。

    又是“砰”一声。

    紧接着,一个角落里跑出个人来:“你没事吧?”

    看了眼男子,觉得有些眼熟。

    “这门板,我不是故意……”

    他摇了摇手,手里裂开的蒲扇跟着晃:“你人没伤着就行,我在熬药,你先等等。”

    男子转身。

    一瘸一拐的往里去。

    她一下子想了起来。

    看了眼院子,三间屋子,中间是个水缸,水缸口周有好几道裂口。

    回过神来,跟着那男子去的方向。

    背后角落里有个炉子。

    他刚把一壶黢黑的药水倒进碗。

    “你找我有事吗?”

    “我要马上去一趟周家庄,想请两个师傅一起。”

    “马上去?”

    “是,挺急的。”

    男子放下药壶,起身,搓了搓手,似有些不好开口的样子。

    “因为我是个女的,所以不接这趟活儿?”

    他拿着蒲扇的手立即一晃:“咳咳……抱歉,抱歉……可以马上去,但是……能,能先结钱吗?”

    “怎么算钱?”

    “以前也有送人的活儿,周家庄不远,两人,来回七日内,给你算一百钱,你看合适吗?”

    来之前,问了蔡戌则。

    蔡戌则大致说了个数。

    一人一百钱。

    一般情况下,走时付一部分,回时付剩下部分。

    先把钱给了,回头半路给她整沟里去?

    另外,由于她是个女的。

    武馆可以要价更高。

    见她没说话,对方说道:“再加一人,三人也成,还是一百钱,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先付一半。我们陈记拳馆,近年来不怎样,以前也是响当当的武馆,你能找到我们,应该也是哪位老友推荐过来的。”

    “哪两个人?”

    “都是我徒弟,我看着长大的。”

    “人没在?”

    “我去喊人,最多两刻钟,我们就能出发。”

    “行。”取下双肩包,她拿了一串钱出来。

    芳草将钱一串串捆起来,一百一串,包里拢共装了一贯多钱,这就是十斤了。

    已过午时,还要赶路,她跟着陈志诚一块出去。

    去了个破旧的小屋。

    屋子比陈志诚的院子破烂得多,只是在门边,她就闻见一股难闻的气味,隔了一块草席帘子,听见里面的几句对话。

    里面那人的腿伤,伤得不轻,陈志诚把钱都给了他。

    陈志诚出来的时候,跟着两人:“这是阿坤和阿明,我们可以走了。”

    想要说一句:“就他们俩?”

    到嘴的话,赶紧吞了回去。

    算了吧。

    即使是两根竹竿子,有人跟她一起去周家庄,怎么都比她孤身一人要好。

    陈志诚三人,再加上她,恰好一辆马车。

    由于周家庄附近路况糟糕,车夫只停在官路上,还有一天多的路需要步行。

    出城时,她买了馒头和水袋。

    一边啃馒头,一边走山路。

    山路崎岖,有段路特别不好走,她已经很小心了,脚下一滑,险些掉进黑水沟里。

    她连连跟抓住她肩膀的陈志诚道谢。

    “该我谢你,没那笔钱,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紧随着,陈志诚很长一声叹息。

    陈志诚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其他两人从头到尾都不说话,都不说话,气氛是越来越沉闷。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那个人,他怎么了?”

    “给东家干活,出了事,那边不认,一个钱都不愿出。我是小六子的师傅,就算他出了陈记拳馆,我们也是一家人,一家人就该相互照应。”

    陈志诚深吸一口气,语气忽然轻松许多:“小六子很快就要好了。”

    “那就好。陈师傅,我能问个事吗?”

    “什么事情?”

    “我本来先去了洪家武馆,他们好奇怪。”

    陈志诚问了句:“是不是不让你进去?更别提送你去周家庄的事。”

    “你怎么知道?”

    “这是规矩。”

    “女子不进武馆,晦气。”

    一听这话,她胸口堵得慌,古代难不了一些“封建迷信”的观念,觉得女子不能靠近某些地方,因为女子身上“脏”。

    陈志诚继续说道:“武馆偶尔也有送人的活儿,但是规定不送女子。”

    “那我不是给你们带了晦气?”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看了眼陈志诚,眼神里是明显的诧异,

    “说句不好听的,你也别在意,我们陈记拳馆这样潦倒,哪怕再来点什么晦气,也不怕什么。”陈志诚笑了两声,收了笑,又接着说道:“我们不都是娘生的嘛,哪里还怕这些?老人有些话,听听就得了。”

    “陈师傅,没想到啊,你如此通透。”

    “我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经历的事儿多了,这才慢慢想通了些理儿。”

    “那得经过多少的大风大浪!”

    名叫阿坤的瘦竹竿一号立马说道:“我们师傅以前可在安北军……”

    阿坤的话被陈志诚打断。

    只是那么一句。

    她却仔细观察了一番陈志诚,虽说脚不良于行,但他反应迅速,身姿较为敏捷,说话不吹大,倒是个不骄不躁之人。

    天色擦黑。

    几人在一个山沟沟前歇息。

    背后是几棵大树。

    为了安全,几人都是爬上树休息,晚些时候,她问到此时军方情况,陈志诚没有意掩饰,把他知道的事情大致说了说。

    此时的南边,有支镇南军,西北方是安北军,东北处有东北都护府。

    由于近来一直是太平年生,军费消减不少,从军的人数也大幅度降低,纷纷退伍回了老家。

    像陈志诚,他还是受伤之后,自动退伍的人。

    具体情况,陈志诚不愿说。

    她也不勉强。

    赶紧睡一觉,明天中午左右,差不多就能到达周家庄。

    周家庄的事情,要不要先说一声?

    正在思考这事,突然,她睁开眼。

    “呜——”

    一声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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