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小金到地方的时候,看到的龙潭桥跟他记忆中,后来修建起来的大桥还是有很大区别的,此时的桥显得很单薄,最显眼的就是靠西侧三分之一处,两边儿护栏都被大车撞开了。

    他感应了一下,却是没有鬼气,又拿出自己的罗盘,但罗盘一动不动,显然,这里确实没有跟鬼物有关的东西。

    这就是最不正常的地方,就算那鬼不是这里的地缚灵,所以感应不到,但附近既然连连出事儿,至少那些新死得鬼,是不可能一点儿怨气和鬼气都没有的。

    小金来到断口处,就要从检修口下去看看情况,突然一个扫大街的老人一把抓住小金道:“小伙子,你这穿的溜光水滑的,长得也不赖,可不能想不开啊。”

    正在低头查看这里的情况的小金,一个没注意被老头给薅个正着,只能哭笑不得地晃了晃手里的罗盘道:“老爷子想多了,我家是祖传的风水大师,听说这里有问题,这才来看看,不是想要轻生。”

    老头一听,拉着小金的手更紧了,摇着头道:“你这小娃娃可千万别参合这事儿啊,之前也有不少大师过来,都被那老婆子给收拾了,还有几个半夜来的,也要从这儿下去,结果直接死了都没人知道。”

    小金听到这儿,不由得仔细看着老头,这才发现,这老头竟然是天生的交加眉,两条主眉又成一字相连,加上天生的阴阳眼,难怪能看破自己的忽略术。

    正在对面儿缺口处查看的柳水和张孝祥,发现小金跟一老人家说话,也赶紧过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比较擅长面相的张孝祥看到老人的面相之后大惊道:“交加一字天地眉?可勘破阴阳二界所有事物本源,并且阴邪不敢近身?”

    这是一个百年难遇的眉形,本身交叉眉是一种大凶的眉形,卦书有言:最嫌此眉主大凶,中年末景陷牢中,破家累及兄和弟,父在西兮母在东。

    但偏偏此人的主眉又是呈现一字眉,拥有此眉形之人,亲情观念浓厚,为人宽容温厚又果敢坚毅。

    而且,一字眉又叫乾坤眉,意为可感应天地间一切事物本源,据说,有一字眉的人,可观他人气运,辨别善恶。

    人的鼻子正好连接着天庭和人中,一字眉就是两条眉毛连在一起,横在鼻梁跟天庭的衔接处,好像是在河面上架了一座桥一样,人站在桥上,自然能看到上下的事物。

    两相结合,就知道这老人虽然命苦,但为人极为不错,又有凶煞之气的庇护,鬼怪是不敢近身的,加上老人天生阴阳眼,这老人看到的事情多了去了。

    老人看到过来的柳水和张孝祥皱眉道:“你们两个前几天才来跟那老鬼婆子打一场,怎么又过来了?”

    果然,这老头是知道些什么的,像他们这样的天师在外边儿做事儿的时候,为了避免普通人惊慌,都是要在附近做些遮掩的阵法的。

    小金没等柳水他们说什么,而是问道:“老人家,您说这里晚上有天师来过,只是被那鬼婆子给害死了?”

    柳水二人一听也愣了,这个他们之前没听说过啊,若是有道行的人在这儿出事儿,那他们却一点儿也没感受到魂魄的力量,只能说这些人的魂都被收走或者吃掉了。

    大约是小金身上浓厚的功德之力让老头儿很有好感,他对小金很有耐心烦儿的回答道:“可不是,就是从这边儿被那老婆子推下去的,不过,那几个人心术不正,我也懒得去看。”

    小金从护栏侧面儿走了出来,在老人对面儿,背靠着断掉的护栏盘腿坐下,又从随身的背包中拿出几样用牛皮纸包着的肉干儿花生米之后的吃食。

    他一边儿招呼着三人坐下,一边儿又拿出一个军用水壶,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烈酒,小金顺手在自己身旁点上了特制的驱虫镇魂的香。

    柳水看了看小金,然后笑道:“胡道友这装备是真全,出来竟然还带着酒菜。”说着,自己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了一个饭盒,将酒倒在饭盒盖儿上,酒香瞬时间飘散了出来,那叫一个勾人。

    老头显然也是个好酒的,他本来是想要拒绝的,这年头的粮食多金贵啊?更何况是肉食,你就是有肉票,去的稍微晚点儿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但这酒香味儿却勾得他酒虫往外跑,实在是受不得这个诱惑,老头也是个洒脱地,干脆也大大方方的盘腿儿坐下,从自己身后的挎包里拿出一个饭盒。

    老头笑着说道:“老头子现在被发配到这里扫大桥,是没啥好东西招呼你们了,你们要是不嫌弃,这是老头子天天在桥底下下焖子焖上来的鲫瓜子打的鱼酱,配着大饼子也是别有一番风味儿。”

    小金笑着翻开饭盒,在饭盒盖儿上倒满了酒,然后拎起一块儿饽饽掂量了一下道:“老人家这饽饽,都能当石子儿砸人了,吃起来保准顶饿。”

    张孝祥也拿出一个饭盒道:“贫道老家是四川的,这走出来后,要是没有辣椒伴着,总觉着是差了点儿味儿,你们要是喜欢,也尝尝,这是我老婆子做的,香着呢。”

    小金伸头一看,好家伙,红呼呼的一层油,看着就觉得辣的慌,猴子都是不擅长吃太辣的东西的,小金赶紧摇头道:“这个,我是无福消受的,还是尝尝大爷的鱼酱吧。”

    说着,他用自己带来的筷子夹了一点儿送进嘴里,然后,他实在是顾忌不了什么风度礼仪之类的,转头趴在护栏处就吐了出来。

    这鱼酱齁咸也就算了,东北人好吃咸的,但这又腥又苦的,他估计老头可能都没处理鱼鳃和苦胆,就直接跟大酱和在一起啦。

    老人家可能是被自己看到的,从这里掉下去的人太多了,一看小金又趴到栏杆断口处,当即酒也不喝了,身手灵巧的翻起身又拉住了小金,生怕小金掉下去。

    张孝祥笑呵呵地用小金的筷子夹起一块儿酱狍子肉,蘸了些自己饭盒里的辣椒酱道:“所以说,还是贫道的辣子更能入口啊,胡道友还是压压嘴里的味儿道吧。”

    小金凌空从江中摄来一捧水洗了吧脸,这才没好气儿的白了一眼幸灾乐祸的张孝祥,接过筷子咬牙道:“多谢张道友!”

    说完,小金一边儿往回走,准备坐回原位,一边儿将狍子肉送进嘴里,想要压压嘴里腥臭苦涩的味道。

    然后,就见本就比一般人白皙的脸庞,直接从上红到下,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淌了下来,这太他娘的辣了。

    没等他抱怨,就看到张孝祥自己也夹起一块儿猪耳朵,狠狠地蘸了一下红的吓人的辣椒油塞进嘴里,还满脸的享受的样子,当即只能把到嘴儿的话压下去。

    柳水摇头道:“胡道友不知,我们跟他出任务的时候,是绝对不碰他饭盒里的小料的。”说着,自己喝了一口酒。

    将小金坐好了,那老头也回到之前的位置,端起饭盒盖儿喝了一口酒,感叹一声:“好酒!这都多少年没喝过这么烈的酒了,上回喝到,还是在西北打仗的时候,弟兄们在老乡家里养伤的时候喝到过的。”

    小金看着老人淡定地夹起一筷子鱼酱送到口中,又喝了一口酒

    ,赶紧把自己面前的熟食往他面前送了送道:“老人家尝尝我娘做的卤肉。”

    老头也没拒绝小金的好意,夹起一块儿肉送到自己嘴里,享受的嚼了两口咽下去之后道:“哎,别说,这咸淡儿正好适中,我老头子都好久尝不出滋味儿了,还寻思着这味觉可能是失灵了。”

    又指了指自己饭盒里的鱼酱道:“你们吃这个是不是齁挺?之前,我这嘴里没味儿,再加上手头紧,难得有点儿油,再加上这鱼也是荤腥,这不就在大酱里撒了一把盐,寻思着也能多挺一段时间。”

    小金跟柳水对视一眼,当即转移话题道:“那,老人家今天就先吃些肉食吧,这鱼酱左右也不怕坏,今天就别吃它了。”就这味儿道,估计坏了也比这个能咽下去。

    老头看到面前的熟食确实足够他们吃的,也知道这些人不差这点儿吃食,当即也不推辞,自己又夹了一块儿肉放到嘴里,又喝了一大口酒。

    小金抓起一小把花生米,慢慢地嚼着,看老头饭盒盖儿里的酒见底了,又亲自给满上这才又问道:“老人家可知道那老婆子的来路?”

    老头摇摇头道:“她不是现在的人,而且她每次都是直接出来的,跟我之前看到的鬼不一样,那些鬼都是从哪里飘过来的。”

    “她好像也不是从水里来的,因为她身上没有水汽儿,其他水里来的鬼身上都有水啥的,这老婆子身上是干爽的。”

    小金又问道:“那老人家是怎么确定她不是现代人那?我听柳道友他们说的这鬼婆子的衣着打扮,是不好分辨年代的。”

    老头道:“我记得是正月初一还是初二的时候,那老婆子曾经跟着一队抬花轿的人,吹吹打打的往那边儿走,只是到了桥头的时候他们就停了脚步,接着轿子里就传出了小姑娘的哭声。”

    “那老婆子很着急的说:小姐,您别哭,嬷嬷去给您找姑爷来。说完之后,那一队人就消失了,再后来,那老婆子就隔个十来天出来祸害一次人。”

    你是天才,一秒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