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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内容m.htzyk.首发    “问陈武,这个秘密我们为什么不去问陈武?”

    怕不至太影响孔林他们对那嫌犯,既定的审讯计划,吴钱二人没占用他们多少时间,就离开看守所,各自回家了。睡了一上午,下午上班,一把公文包放办公桌,吴影就对已坐自己办公桌上的钱凯侧身说。

    “是该去问陈武本人。”钱凯喝一口刚泡的茶说:“原来估计陈武不肯说实话,所以没去第一时间找他,那么多犯人要找他拼命的,他要两手不沾犯人的血,何至于会这样!沾犯人血的事,以前他的监狱没追究他,到这儿了,不就了账了吗?......我们这会儿去调查,还能给他节外生枝?”

    “是不是那回事了,这个秘密陈武没理由不告诉我们。”吴影接茬点头。

    那就没说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拿起了各自的公文包,对科员李子田做了下关照,就一起出了门。

    陈武还在住院。坑里的毒水,毒性匪浅。尽管在他胃里急急走了个过场,还是把他的胃壁伤得不轻。监区里的工作主持,暂由二把手副监区长田仕进接手。蓄水池工程肯定需要移址了,蓄水池蓄一池毒水算怎么回事?7个犯人按吴影的意见,暂时仍留在那栋老监区楼,锁在一个监房里,做不是隔离的隔离。但看吴影忙完他的前提性工作,怎样来研究他们了。

    因为毕竟会见的是位病人,吴影他们少不得手里给拎了些慰问品去。陈武的病房里住着三个病人,不能把他们赶走,吴影请求医院,为他们安排了一间暂时不用的会议室。

    无须兜圈子,吴影单刀直入地把话作了陈告:

    “陈教,这是我们第二次来看你了,除了探望还有一些案子上的问题,需要你的配合相告。据我们了解,你在你原来的监狱,结怨了一些犯人,遭到了犯人不止一次的非难。犯人这种瓮中之鳖,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无疑是种鱼死网破的行为了!他们之所以会这样做,必有一个令他们作此同归于尽之举的原因。这个原因,不是你做了什么?也是你做了让他们对你恨之入骨的事。

    “又据我们了解,你在你原来监狱分管的监区里,管理上是对犯人严一点,对犯人有骂骂咧咧,毛手毛脚的的毛病,但也仅此而已,并不存在有对犯人更加深重的伤害,那么这到底是个什么原因?请你对我们作一下如实相告。”说完,吴影把一双殷切坚毅的眼睛,盯视着陈武。

    来的路上,吴钱二人是对这一原因做过一些探寻的,可能是吴影毕竟初涉监狱,对监狱里的情况不甚了然,钱凯虽是个有着二十几年警龄的老狱警了,却一直在监狱机关工作,没去监狱第一线监区任过职,对监区情况也不尽太了解,横思竖想,个中原因难以揣度。

    无从猜测,也只得做罢,想其中的秘密,毕竟是陈武过往的历史,何况这段历史的土壤里,并未掺杂对他有太大影响的废弃炸弹之类,他曾分管的监区,既被检察机关作过筛查,他的上级监狱,也一并被盖上“已验合格”的字样,个中秘密的告知,于陈武个人,于他曾经的监狱,都不存在伤害,陈武没理由不作如实相告。

    望向陈武的吴影殷切坚毅的目光中,还有了自信这一成份。

    让吴钱二人不解的是,在吴影的声波震荡、锐目照射下,陈武黝黑的条瓜脸上,先是马上堆起了一层大大的笑波,笑波荡漾数圈,作为中心的嘴唇,快速蠕动几下,却并没发声,反深吸口气,吸得吱吱有声——

    行啊,这些算是赛前热身吧,热完身就该开练了,不曾想,却就此哑了。像一个走完导火索并不见响的哑炮......

    吴钱二人不急,也不催,耐心等着,没准哑炮哑一会儿,突然开炸呢!

    哑一会儿,也终究没开炸,只见“哑炮”一会儿,大口吮吮鼻子,一会儿牵牵嘴角,一会儿摸一下下巴,一会儿又挠挠后脑勺......

    这算什么,还在“热身”?钱凯到底耐不住了,“说呀,喝了几口坑里的毒水,哑巴了?失声了?”

    “哧!”陈武满脸歉笑地横向摇头,把双唇弯成了一弯新月,又骤然改变形状,缩成了一个鸡屁股——一个肯定不会下蛋的公鸡屁股。与之相配的是他的立眉竖眼两道锐光。很快,此造型顷刻瓦解,现出的是一张跪求路边的冤妇哀告之脸,以及与之配套的哀告眼神,看看这个,望望那位......

    “说呀,你这算是玩的哪一出啊?”是钱凯的第二次,又增添了火药味儿的催促了!“让你回答的事那么累人吗?刚才吴科讲了,你在你原来的监狱,没对犯人做什么,没怪你什么,也没怪你原来的监狱什么,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犯人这么恨你,要跟你玩命,这其中的蹊跷是什么?难道不好讲吗?”

    也许是钱凯太大的声波,把陈武这个“西瓜”给震裂了,陈武一下坐正了身子,却仍是一张冤妇面孔:“吴科长,钱科长,能不能求求你们高高手,别让我回答这个问题了?让我安安生生多活几年好不好?在我原来的安新监狱,你们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上班我要穿了防弹背心,下班回家,晚上我不敢出门,实在不得不出门,我得戴一个头盔。惹一帮围观的人,像解放前土改中,被戴了高帽子游街的地主老财一样遭人起哄......好几次都差点遭了暗算!现在我到这里了,以为从此就脱离苦海了,没想来了一年多,刚开始来的时候是一点麻烦没有,最近几个月,那场噩梦好像又移过来了......也知道你们是想抓到暗算我的那个凶手,是为我好。可我还是求求你们,别让我讲你们刚才问的问题了!要讲了......”陈武突然两手捧住脸,把头深深低了下去,在那儿传出一两声抽泣声。

    (——略。且看下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