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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喜欢才会吃醋

    霓娜忽然就想起,沐恩惜和时夜暝订婚后,季墨非第一次跟沐恩惜决裂,遭遇打击的他发起高烧,脆弱得像只无助的小动物。

    他无意识地叫着“妈妈”,呓语着:“妈妈不要走,阿墨会乖……”

    还道出:“我不是故意要争抢什么的,我只是……只是怕极了失去……”

    他不想失去他身边的人。

    正如他这会儿看她的眼神,裹挟着怒意,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破碎和恐慌。

    “说话!”霓娜的沉默无形中消耗着季墨非本就不多的耐心。

    “他向我告白,我拒不接受并且惩罚了他。”霓娜言简意赅,毫不拖泥带水地道。

    霓娜向来有什么说什么,霓娜没看上影大人这点季墨非倒不怀疑,他就是介意那个吻,仿佛那人动了他的东西,还给弄脏了一块地方。

    于是,他手指上移抓住她的手腕,大拇指使了力气去搓磨她的手背,恨不得把那块皮彻底搓下来。

    “你为什么让他碰你的手?他的口水沾在上面,一定很脏。”

    季墨非使得力气不小,霓娜的手背很快就红了一片,她却似乎对这疼痛恍若未觉,还云淡风轻地对他说:“我仅仅是突然好奇地想试试我对除你之外的人会不会有感觉。结果证明,无论他情话说得有多动听,吻我手背的姿态有多虔诚,我都毫无感觉。”

    非但没有感觉,甚至还一本正经挑起了影大人话中的刺。

    季墨非手上的动作这才肯停下来。

    “小狼狗,你在吃醋。”霓娜目光灼灼盯着季墨非的眼睛,继而判定道。

    “没有,”季墨非闻言,蓦地松开她的手,偏过头说,“我只是不喜欢有人抢我的东西。”

    吃醋?

    喜欢才会吃醋吧?

    而他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他永远都忘不了第一次见面她那句:“谢谢你的接待。你的屁股很翘,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做我的人?”

    以最淡定的神情,说着让人淡定不了的话,还当着她弟弟霓莫的面。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恬不知耻地调戏,当即气急败坏回了她一个:“滚”。

    说完,他再也顾不上忙进忙出一身的汗水,有些仓皇地穿上自己脱下来的西装外套遮住自己,一天的心情都很糟。

    他以为他已经很清楚地摆出了自己的态度,不成想来自霓娜的骚扰才仅仅是个开始。

    她一次次绑架他,不为劫财,只为劫色。他逃跑,她任他逃,却总在临门一脚的时机又将他抓回去,把他四肢绑在床上,全身脱得精光,时不时撩拨几下,欣赏他恼怒中带着羞臊的表情。

    简直是个女变态。

    有一次,她绑着他,灰蓝色的瞳孔盯着他的面孔,忽然发现说了一句:“你胡子该刮了。”

    话毕,她便命人去准备工具,亲自上手帮他刮,他挣动着要自己来,结果下巴被划出个口子,冒出了血珠。

    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炙热,俯身将那血珠舔去,带来一秒宛如毒蛇信子般冰凉黏腻的触感,在他没缓过来神的瞬间,吻上了他的唇。

    唇齿间弥漫着的淡淡铁锈味,象征着他们二人之间的初吻。

    他们之间的初夜,只是一场他对负面情绪的宣泄。

    那时候,沐恩惜弃他不顾坚持与时夜暝完成订婚仪式,而一向疼他入骨的父亲竟然在这件事上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他心灰意冷。在他最为狼狈、最为不满、最为难过的时间,霓娜却恰好出现。

    “我可以帮你找到你妈妈。”事后,她无厘头地突然说。

    “多少钱?”

    她是掌握着一般人不具有的本领,但他才不信她会突发善心。

    “我不要钱,”她的手指划过他的皮肤肌理,意有所指地继续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一个月,我要你随传随到。”

    原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种事上他又不会吃亏到哪里去,便点了头。

    “很好。”她说完,忽然张口咬向他的颈子,野兽一般,硬是咬破了层皮。

    “给你留个印记,方便提醒你,这一个月,你都是我的人。”

    为期一个月的交易,本该结束之后一拍两散,他却发现他牺牲尊严才得以找回来的曲丽丽,根本不是他的亲生母亲。

    “三个月,我帮你查出你的亲生母亲是谁。”

    她将一条chocker系在他脖子上,只消勾起一根手指便轻而易举进一步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发号施令:“这三个月,不准你将它取下来。”

    她帮她查到了温静娴,又神不知鬼不觉拿了温静娴的头发和他做了亲子鉴定,他对着温静娴,话里话外打探多次,倘若她对他流露出一丁点生却不养的愧疚,让他体会到那么一点点的她对他的母子之情,让他没觉得她是在把他当傻子在耍,他都不会后来对温静娴那么狠心绝情。

    “你的愤懑和不满情绪都写在脸上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样的你,还想要报复温静娴?”

    “那你说要怎么办?”他反问她。

    她竖起了一根手指,“一年,我教你做到喜怒如何不形于色。”

    一场场由她主宰的交易,她将他划为她的所有物,她用尽她所有的资源帮她,同时也强制地插手着他身边的一切,中间也夹杂着不少她对他的不满和伤害。

    她因为他违抗她的意愿放走了沐恩惜,拉着他玩他之前始终没有答应下来的禁忌。

    她冰冷锐利的目光盯着他一遍遍拉肚子、往洗手间穿梭的身影,在他质问“你究竟给我灌了什么”的时候,露出森白的牙,“不过是做肠镜前会吃的一种药,目的是清、肠。”

    她为了她的傻子弟弟,在她那些属下的众目睽睽之下对他挥鞭子,她那些属下本就看不起他,她鞭下的,不止是他残破的身体,还有碎了一地的,他的傲气和自尊。

    他一个男人,居然沦落到了用身体跟一个女人做交易,还处于下风被对方压得死死的。

    喜欢?

    呵,他如何还能做到去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