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意想起昨夜自己睡觉时"不小心"从床上滚下去摔在他身边。因为摔得有些"猛",她"几乎"摔出了脑震荡,晕晕乎乎半天醒不过来。
那二愣子惊醒后第一件事,竟然就是把她小心翼翼的抱回床上去。
虽然他当时好像还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脑袋,又紧张的守了好一阵子才回去睡。她还是气得一夜没睡着。
是,她刚开始的确抱着"性灵合一"的念头,不想那么快就圆房来着。可谁曾想,班无芥这家伙比她来的更彻底,简直可以说是守身如玉了!
两人结婚一个月了,进度还停留在那天晚上她耍无赖换来的按摩和脸"咚"。
对于谈恋爱的人来说,或许算是正常进度。可他俩毕竟是睡在一个屋檐下的夫妻啊!
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平日里对她各种好!脸"咚"那次又给她发现他发育的很好……
那他为啥要这么禁欲啊?
是担心她不喜欢吗?
娘的,她"软软"都给他摸了,每晚露个大白腿在他面前晃,那句"我可以"表现的还不明显吗?
换个别的穿越男主,姿势都换一百八十种了好吗?
正在心里默默的碎碎念,班无芥已经牵着马走进院子。
先跟袁氏和东屋的两位爹打了声招呼,这才来到宝意跟前交人。袁氏很有眼力见的进了灶屋,留小两口单独说说话。
早上临走时,无芥就觉得妻子似乎心情不太好。所以他今日也没什么心思干活,早早就回了家。
宝意还是跟他笑笑的,问他累不累,还给他端水喝,给他拿凳子坐。
但他还是能觉察出那么一点点不寻常的东西。
"宝意,你是不是不开心?"
"哪有?你看我像不开心的样子吗?"她笑着反问。
他托着腮,专注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或许我不擅长察言观色,但我很在意你,你任何变化我都能察觉到。宝意你怎么了?"
被他这么一说,宝意真的乐了。"我真没什么不开心的!你别这么神叨叨的行不行?"总不能说就是因为你不让睡吧!
"是不是昨晚摔懵了?"他一句话,又让宝意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但直男永远分不清玩笑和作死有时候只有一线之隔。"你睡觉太不安分了,今晚找个绳子给你捆起来。"
宝意脸颊微微抽了抽,一脸嫌弃的将他推开。"你起开,一身的汗,熏死我了。"
班无芥站起来闻了闻自己的胳膊,发现确实有些汗腥味。便很自觉的提了几桶水,进正屋耳房洗澡去了。
"你咋忽然就跟人急头白脸的?"灶房里的袁氏将小夫妻俩的动静看在眼里,忍不住说了宝意两句。"女婿真是个好性子的,要是换作你爹,真能把房顶给吵翻了。"
"又说我啥?"东屋窗子里传出虎爹的质问声。
随即,就是宝意跟袁氏两人的笑声。
晚饭是袁氏跟宝意一块儿张罗,在班家院子里摆的。班无芥洗完澡跑了一趟魏家,喊来了老二跟老三。
魏禧回回来,回回都要对着班无芥的马垂涎三尺一番。摆饭前,无芥领着他在附近跑了两圈,让他过了一把瘾。
这瘾不过还好,一过,彻底陷进去了。吃饭时就开始磨磨唧唧的问无芥,在哪儿能弄到马崽,大概需要投入多少银两,平时要怎么喂。
袁氏多精明的人,一听就知道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当场就掐灭了他的小火苗。"你自个儿都养不活,还想养马呢?少想这些没用的!"
这话说的也有道理。其实魏家如今买回一匹马根本不算什么。但养护成本太高,费时费力又费钱。
而且对于庄稼汉来说,马的价值和作用,抵不上猪牛羊这些能卖能吃能耕地的。
魏禧难受的不行,一顿饭功夫,脸挂的老长,嘴里还咕哝着:
"我怎么就不是个女的……"
"你是女娃也不中用,就你那长相,最多嫁给村口李大麻子。姐夫眼瘸了才能娶你回来。"魏福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哄然大笑。
只有魏禧狠狠瞪他一眼。"皮痒了是不?别逼我扇你。"
班无芥之后的一番话,却让心情低落的魏禧瞬间又被点亮了:"过些日子我认识的那个马商会到一批良驹,他欠我一匹马,我到时候问他要来。你什么时候想骑马,随时过来就行了,我帮你养着。"
魏禧听完,几乎要从凳子上蹦起来,直呼"姐夫万岁"。
"女婿你就惯着他吧。"袁氏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也乐开了花。
"小事一桩。"班无芥云淡风轻的回应。
魏福却柠檬精上身,唉声叹气的哼唧起来:"姐夫偏心。啥好处都是二哥的。我也是我姐的亲弟弟啊。"
"你好意思说?你念个书,家里花多少银子?你二哥多早就帮忙下地干活了?"魏大虎忍不住说了魏福一句。
魏福到底是个小孩子家家,被父亲一数落,心里更委屈了,眼睛里都泛起了泪珠子。
班无芥朝魏福温和的笑了笑,问:"那福哥儿想要什么?"
"女婿你别纵着他们……"袁氏赶忙上来阻拦。
"我想要一把琴!"魏福没等母亲说完,便迫不及待的喊出了自己的愿望清单。
这回连班昭都觉得惊奇。"福哥儿还会奏琴?"
魏福摇摇头:"也不能算会。只是每每下课,都跟着夫子学些皮毛。只可惜,夫子那把琴也破旧不堪,撑不了多日了。"
班昭笑了:"那太好办了。我这里就有一把琴,闲置多年了。福哥儿若是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的!"这回轮到魏福激动起来了。
"亲家,这万万不可!"魏大虎哪里好意思让两个儿子在这儿又吃又拿的,赶忙出言阻止。"待我过些日子去县里给他看看就是!"
"真的没关系。我已经不奏琴了,儿子对此又不感兴趣。好好一把琴,放我这里反倒白糟蹋了,不如叫福哥儿拿去好生习练,也算是物尽其用了。"班昭倒也送的真心诚意。
"亲家你说咱家这几个……"魏大虎还是觉得很难为情。
"既然都说了是亲家,便莫要再说生分的话了。"班昭笑的坦然而慈祥。"儿媳妇在家里,把我跟无芥照顾的无微不至。我们做这点算得了什么呢?"
魏大虎这才稍稍释然一些。
小辈们吃完就下桌了,只留班昭跟魏大虎还在喝酒聊天。
宝意跟袁氏在灶间忙着收拾,魏禧在马厩旁跟他的灵魂伴侣进行心灵上的交流。
班无芥提着桶去井边打水,魏福在调试他的琴……
院门外偶尔有村里人经过,大家很是好奇,这个班家几时也没这么热闹过。
好像自从那个克亲的丫头嫁进门,这原本过得跟活死人似的父子俩,渐渐有了烟火气。
看来以毒攻毒这句话还真有道理。
魏家人走得挺晚,好在两家距离也就十几分钟的脚程。临走时,两个爹还颇有点恋恋不舍的意思。
班昭实在太寂寞了,难得遇到一个像魏大虎这样赤诚的汉子,能跟他喝喝酒,谈天说地。即使两人话题时常不在一个频道,但相处多了,也挺有意思的。虎爹会跟他说庄稼汉里那些事,他酒过三巡,也爱跟虎爹说一说京城里的趣事。你来我往之间,距离不知不觉的拉近。
虎爹也是渐渐被班昭的魅力给征服了。他觉得对方哪点像个犯人?从头到脚就是个博古通今,谦虚又机智的老大哥。他身边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比对方优秀。要不是老婆总在催,他恨不得再唠个把时辰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