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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表姐and姨母

    无芥不解地问:"怎么了,唉声叹气的?"

    "还是我相公好。"宝意一边说,一边向后靠了靠,将自己的后脑勺贴在他温暖厚实的胸膛。

    无芥笑了起来:"又知道我好了?昨晚不还骂我是什么……纵欲狂来着?"

    宝意也笑了起来,昨晚跟他在灯下欢情嬉闹的画面又浮上脑海,让她不知不觉红了脸。"我那是跟你闹着玩的,我相公才不是纵欲狂,是天底下最专一,最深情,最洁身自好的男子汉!"

    无芥将手臂在她腰间紧了紧,下巴抵在她头顶,笑容无奈又宠溺:"你这嘴皮子是真了不起,成天翻来覆去的。骂人的也是你,给人戴高帽子的也是你。"

    宝意心想,那是他没见过自己那位当外交官的亲妈。那叫一个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自己这张嘴皮子,连老妈百分之一,哦不,千分之一都没遗传到。

    当宝意跟班无芥将小马驹牵到魏家院门口时,在井边帮老娘打水的魏禧,激动之下把水桶都扔了,连滚带爬的跑出来迎接。

    在正屋里写字的魏福,也兴致勃勃的跑出来凑热闹。

    一时间,魏禧那兴奋的公鸭嗓子,吵得整条村道估计都能听见。抱着马脖子又是亲又是摸。

    幸好当时班无芥挑选马驹时,把"脾气"这一项也考虑进去了。如若换成宝意看中的那匹小白马,估计这时候魏禧已经给马蹄子撅到院门外去了。

    没一会儿的功夫,院门外就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邻居。最近大伙儿都闲的很,稍微一点点动静,都能引起围观。

    妇人们看清楚是咋回事后,眼里带红,心里带酸的回家了。还以为是啥事儿,不就领回一匹马么?瞧袁氏那婆娘,脸都要笑歪了。

    汉子们和孩子们,倒是瞧得挺开心。毕竟村里很少见到马这种稀罕玩意儿。班无芥那匹李逵,看着太厉害,一般人不怎么敢靠近。这匹小马驹就和善的很,孩子上去摸它的毛,它都没啥反应。

    班无芥将马绳交给魏禧,让他自己遛着玩会儿。

    宝意上前提醒了一句:"你悠着点儿哦,它还没长好呢,最好别骑。"

    魏禧立马回了句:"我知道!我不骑!我就稀罕稀罕它!"开玩笑,这可是他从小到大的念想!不等它养成李逵那样的体格,他连包袱都不会舍得给它背的。

    说完,他就牵着马驹,在院子里兴奋的走来走去。引得一群小孩儿也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活像一串长长的尾巴。

    宝意看着魏禧,心里觉得有趣。古代男人对马的执着,就像21世纪的男人对待汽车的执念是一样的吧?

    一旁的袁氏看着儿子欢蹦乱跳的德行,嘴角的笑容都快挂到了耳根。朝宝意跟无芥佯装嗔怪实则感激的说了句:"你俩就惯着他吧!"

    宝意抱着胳膊,云淡风轻的回道:"现如今是我惯着他们,等以后我有了子女,就是他两个当舅舅的惯着外甥了。"

    一句话,将袁氏哄的心花怒放。"那是必须的!所以你俩抓抓紧,生一群外甥给他俩带!"

    宝意乐呵呵的笑了笑,无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生孩子这件事,是他以往连想都不敢想的。一来,没有遇到让他愿意托付身心的人。二来,他不想让自己的骨血步他的后尘。

    可如今,宝意的出现,让他不仅有了归属,更让他觉得,与她生儿育女会是件很美好的事情。

    想到这些,无芥的目光落在宝意身上,满满的柔情蜜意像是要溢出眼眶。

    在院子里溜了好一会儿,弄得鸡飞鹅跳,满地的水。魏禧不想弄脏他宝贝的毛,便老老实实的停了下来。

    宝意提醒他道:"这是你的马,你给它起个名字吧。"

    魏禧抓耳挠腮,认真的想了想,说:"姐我哪会起名字?这不是难为我吗?你跟姐夫帮我起!"

    宝意瞥他一眼没说话。心想要她起名字,那就叫关羽呗。可关二爷知道了夜里会不会来拽她脚脖子?

    魏福在一旁插嘴道:"我看这毛色……不如叫它栗子吧。"

    宝意一听,点点头夸赞道:"诶,不错!既形象,又顺口。到底是咱家的读书人!"

    袁氏也在一旁说顺耳。

    魏禧想了想,即刻拍板:"栗子行!就叫栗子!我喜欢这名字!"

    院子里的人太多,袁氏都没法做饭,便将儿子撵出去,让他到外面遛马去。

    魏禧求之不得,牵着栗子,带着一串尾巴出了院门。

    班无芥终究还是担心马驹子伤人,尤其是那些不怎么安分的小孩子,便也跟了出去。

    院子里立刻清静了下来。只剩下袁氏跟宝意,走进灶房里,准备接着做饭。

    "这俩崽子上辈子是积了啥福,摊上你这么好的姐姐。"袁氏一边往灶台下添柴,一边还在咋舌唏嘘。

    宝意拿起菜刀,帮她把剩下的菜切了切:"这可不是我的主意,是他姐夫心软。"

    袁氏点点头,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可得对女婿好点儿。他这么好的,如今打着灯笼都难找第二个。村里现在谁不眼红咱家?"

    宝意听了这话,心思立刻就转到了今天在县城里撞见的那件事上。

    "娘,你还记得上次,你跟我说了一半,又被我堵回去的那件事吗?"

    袁氏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啥事啊?"

    "关于……姚顺生的。"宝意现在提起这个名字,就一肚子火。

    袁氏转头看她一眼,惊讶地问:"你也知道啦?"

    "嗯。"宝意点点头,从鼻子里哼出一个字来。手起刀落,将砧板剁的"咚咚"响。

    袁氏咋了咋舌:"有句话说得好,纸是包不住火的。这事儿,迟早得闹开。"

    宝意忽然好奇地问:"娘你是怎么知道的?"

    袁氏将手里的活暂且放一放,凑到她身旁,压低声音绘声绘色的描述起来:"上回我跟你爹去找打井的,顺道去了趟县城,找牙子问了问租田的事情。结果就在一家药铺门口,看见那两个作孽的。当时那负心汉手里还抱着个娃,跟他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宝意看她一眼,追问道:"那他俩有没有看见你们?"

    "没有。咱们没让他们瞧见。不过你爹当时脸都绿了。"不知为何,袁氏说这话时,脸上带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宝意叹了口气,佯装愤慨,实际却是为了从袁氏口里套话。"表姐也是太离谱了,怎么能干的出这种事情来?"

    袁氏果然没让她失望,在她面前摆起了瓜摊:"她咋干不出来?她娘就不是什么好货色。倒不是说她娘是你生母的亲妹子,我就胡乱编排她。一个寡妇,要么就光明正大的改嫁,要么就干干净净的守节。成天暗地里勾三搭四,搞的乌烟瘴气。也难怪那姚家当初死活不让你表姐进门。"

    听完这席话,宝意好好在脑子里消化了一下关键词。原来,表姐是她姨母家的。原来姨母也是个寡妇。原来姚顺生跟表姐以前就是一对儿……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见宝意半晌没说话,袁氏心里打起了鼓,觉得自己当着她的面儿说她亲娘家里的坏话有些不妥。试探性的问了句:"咋了?不高兴啦?"

    宝意回过神来:"啊?不是的。娘,我好久没听说卢家人的消息了。我这个姨母……不在村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