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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鑫闻言,好奇地问:“啥叫支锅?咋没听说过呢?”

    我不禁“噗嗤”一笑,说:“就是搭伙盗墓,在西城和山西地带的盗墓贼中最常用的话。”

    唐鑫撇了撇嘴,说:“盗墓就盗墓,说啥支锅嘛!”

    在配室没有任何收获,我拐入一条甬道,片刻后,隐约有“踏踏”脚步声,传入耳畔,立马回头望去,拿手机晃了晃,除了唐鑫,啥也没有,奇怪,刚才明明听见有声音从后面传过来,怎会突然消失呢?

    我郁闷的回过头来,身体紧贴着瘦杆,又过了一会“踏踏”脚步声,响彻甬道,对方人数不少,我们仨身子一顿,停下来,警惕的看向前后两方,就在这时,脚步声突然消失,甬道回归寂静,但耳边总会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耳内,使人产生恐慌!

    瘦杆脸色凝重,沉声说:“古墓里,肯定有脏东西,大伙千万小心。”

    我重重地点头,没有说话,胆战心惊的走在他两中间,黑漆漆的甬道较为狭窄,遇见脏东西,交手时很难放得开,现在得尽快走出甬道,等到了墓室,要真遇见啥脏东西,即使干不过也能周旋一二,争取逃命的时间。

    走了许久,我放缓了脚步,眼前出现了很惊奇的场景,尖锐的长矛斜插在石壁和地面泥土里,连带着一具具尸骨穿透进去,而像这样的长矛,在甬道里有二十几杆,插在不同的位置,直接影响到我们前进的步伐。

    我抬手去触动长矛,是用木棍和铁组成,木头腐烂严重,轻轻一碰就断了,而枪头早已生锈,没有昔日的光泽,但是,瞧着插在长矛上的一具具化成白骨的尸体,让人不寒而栗,寒毛卓立!

    我仔细端详,这些长矛不是机关射出,是有人直接投射出来,照这个思路往下想,能有这么大力量的人,八成是脏东西,数量必然少不了,再看尸骨的打扮,是民国时期的盗墓贼,在这里遇见了脏东西。

    而之前听见的脚步声,应该就是这些脏东西!

    我不禁狠狠的咽下口水,除了紧张害怕,更多的是兴奋和刺激,好久没有遇见数量多的脏东西,仿佛让我全身的血液沸腾了。

    我们仨避开长矛来到分叉口,瘦杆站在原地低头沉思片刻,欲要张嘴说话,左边耳室,出现一道道身影,定睛一看,是一个个穿着铠甲的明朝士兵,手里握着长矛,不断的走过来,在甬道集中,它们动作圆润,没有丝毫生疏感,步伐整齐有序,是一支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军队。

    我凝视着甬道,发现这些士兵的皮肤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银白色,乍看之下,跟活人没多大区别,可那双灰蒙蒙的死鱼眼,却闪烁着诡异的绿光,手中早已生锈腐烂的长矛,经过耀眼光线照射,枪头竟在闪烁着寒芒,透出了冷冽的杀机,使人毛骨悚然!

    我心颤了一下,顿时回想起在树林里遇见阴兵借道,当时生死一线,差点被阴将给活劈了,至今记忆犹新,现在心里哇凉哇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后背都在发凉!

    瘦杆大惊失色,惊呼一声:“是守陵者!”

    守陵者!

    记得《摸金秘术》有记载,自古以来凡是王侯将相的陵墓内皆有陪葬者,其中有一类陪葬者,不仅惨绝人寰还特邪乎,也因此它们还有另一种称呼为“守陵者”。

    尤其是在将军墓里,会有一批忠心的士兵陪葬,士兵们活着的时候,头皮被人活生生残忍地扒开,再往里面灌入水银,水银会顺着血液流遍全身,人死以后,往尸体上涂抹一层水银粉,这样一来,尸体即使过去万年也不会腐烂而且带有剧毒,这样还不算完,尸体在放入耳室前,会有邪道术士,用邪术将尸体炼成一种罕见的脏东西,极具危险性,因此它们不仅是陪葬者,更是守卫陵墓的战士。

    以前有盗墓贼,在金国将军墓里,见过四五个守陵者,他原以为是阴兵,就拿出法器想着除掉它们,结果栽了个大跟头,因为守陵人不光是攻击性强,表面皮肤和体内都带有剧毒,稍不留神,就会中毒身亡,这也是一种效果非常好的防盗手段,最早出现于唐朝时期,到了明朝中晚期就没了。

    这玩意可不好对付,打烂了身体,里面的水银会释放出来,融入到空气中,人一旦吸入大量有毒气体,必死无疑!

    为了以防万一,瘦杆重新戴上防毒面具,但愿能防得住水银的毒气。

    我也拿出防毒面具,本来是想给自己戴上,看见疯丫头没有防毒面具,没多想直接给她了。

    唐鑫连忙推回去,很认真说:“对于我来说,你比我的生命更重要,还是你戴上,我…没关系的。”

    我莞尔一下,用手弹了下她的脑门,说:“我答应过你师兄,要照顾好你,戴上吧,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

    唐鑫眼神慢慢变冷,抬脚狠狠地在我小腿上踹了一脚,气嘟嘟地说:“你是不是傻啊?气死人了,我戴就我戴,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死!”

    我喊了声疼,揉了揉小腿,刚结痂的伤口,被疯丫头一脚踢裂了,鲜血不要命的流出来,热乎乎的躺在小腿上。

    我上辈子是不是欠她什么?干嘛要这样对我?好心好意给她防毒面具,没捞着一句好话不说,还他娘的挨打了!

    伤口突然疼得厉害,走路一瘸一拐!

    瘦杆很严肃地说:“你们要打情骂俏,也得找个好时候!现在赶紧逃命,别忘了,刚才那几具尸骨,他们是怎么死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即拔出手枪,咬牙忍着痛,沉声说:“胖子,你先带这丫头去主墓室,我随后就到!”

    唐鑫抓住我的手臂,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使劲的摇摇头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有多么重要,我真不想看见你受到伤害,求求你,让我留下来,你跟胖子退进主墓室。”

    我脸色一沉,用力的推开她,很认真地说:“保护你是我的责任,请别让我为难!胖子赶紧带她走,我随后跟上。”

    瘦杆对我竖起大拇指,咧嘴嘿嘿一笑:“兄弟,你真有种!好,这丫头片子交给胖爷保护,妥妥的,你放心吧!”

    言罢,胖子用肥厚的手掌,抓紧唐鑫的手臂硬是拽着她快跑进主墓室。

    唐鑫最后看了我一眼,柔情中带着一丝喜悦!

    实际,当我面对数以百计的守陵者,心里有点忐忑,但那份责任,我必须担当起来,这是真正的男人应有的原则,也是一份承诺!

    我收起手机,单手捂着口鼻,举起手枪对准守陵者开火,砰砰!

    枪口连续喷出两条火舌,守陵者的脑袋瞬间被打爆,溅出大片银白色的液体,洒满甬道,那股恶心的气味弥漫开来,尽管我捂住口鼻,依然感到作呕,顿时大惊失色,担心会吸入毒气,当机立断,扭头飞快的跑向主墓室,耳旁突然传来“咻咻”的破空声,回头看一眼,守陵者已经追上来,投射出尖锐的长矛。

    我暂且收起枪,拿下一直放在后背的金钢伞,撑开后放在身前,用双手咬牙顶住,短短数秒钟,已有三根长矛刺在金刚伞上,登时,有股大力震裂了虎口,手掌渗出鲜血,整条臂膀都在发疼发抖!

    瞧见有更多的长矛被投射过来,我心中叫苦不迭,立刻瞅了眼身边,有个拐角,没有多想直接冲过去,撒开腿一路狂奔,身后守陵者穷追不舍,我简单看了眼金刚伞,上面出现数道裂缝,估计是在墓里放久了,没以前好用!

    我跑出去大概有两百米左右,结果愣在了原地,眼前竟是一堵墙,收拢金刚伞用力砸了两下,纹丝不动,心中咒骂不休,这他妈是哪个龟儿子修得墙?修这么结实干吊啊?老子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啦!

    眼瞅着黑压压一片的守陵者向我这边涌过来,瞧这架势,我心里开始发慌,说不准今儿哥们得被这群脏东西给刺成刺猬,心里觉得憋屈和窝囊,猛地抓紧了金刚伞,掌心裂开的皮肤刺痛刺痛!

    ***,没法子,只能拼啦!

    “吼!”

    我怒吼一声给自己壮壮胆子,就拎着金刚伞,当做是把利剑,双腿猛地发力犹如一支羽箭“嗖”冲过去,与它们拉近距离,借着这股冲力,抡起金刚伞朝最前面的三名守陵者的脑袋砸去,三声“砰”闷响过后,带有水银的血液,溅了我满脸都是。

    其实守陵者的身体很脆弱,根本经不住全力我一下,就是这股臭味,熏得人眼睛难受,眼泪被刺激出来,挡住了视线!

    我眯着眼睛,不停的挥动金刚伞砸在守陵者的身上,那种“砰砰”的声音,传入耳畔,顿时间,激醒了体内沉睡许久疯狂的兽性

    随着幅度越大,速度跟力道增强,渐渐的手臂开始发酸胀痛,但是,这种久违的感觉,比连续吹了两瓶红星二锅头还爽,整个人热血沸腾,极度的亢奋,也是杀红了眼,甚至忘记了世界的一切!

    心里只想着“活下来”,拼了命的“活下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谁也不能阻止我“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