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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黑色彼岸花11

    闻一从衙门回到闻府,潘管事就立马找到前院来。

    “潘管事,做甚?”

    “四少,是水心姑娘请老奴找你。”

    闻一脸抽了抽,轻咳一声道:“叫她跟白已来书房,还有,最近出门要小心,身边多带几个人,府里严加看管。”

    “是。”

    怎么还没有走?

    辰宇轩颔首,低眉道:“还有事?”

    “嗯。”

    “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这里您当家。”

    潘管事疑惑的垂了垂眼道:“四少,老爷的书信可有看?”

    “哦?差点忘了。”

    闻一好奇的望着潘管事。

    “老爷也给我一封书信了,他说再过半月厉教头会带个女人回来……”

    “办喜事么?”

    潘管事讶然。

    这么说,闻一还真是一猜就中。

    哈哈哈……太有意思了!

    回头好好跟他师傅聊聊才行。

    “这事允了,您提早安排府里的丫头姆姆们备好聘礼,收拾好他的房间,看看还有什么需要。”

    “是。”

    “等等!”

    闻一从身边拿出一锭银子扔给他。

    “这……”

    “放心,本公子赚的。”

    “哦。”

    “下去吧。”

    “是,是的,老奴告退。”

    一炷香之后,白已跟木鱼水心一起到了书房。

    两人见了他们的公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

    闻一冷冷地道:“昨夜,水心可有发现异常?”

    木鱼水心脸色变了变说:“启禀公子,那些人不像西滨人,但又是军户子弟的招术?”

    这一点已经有人去证实。

    所以白已大胆猜测,军中出了细作,这才缓缓说道:“公子,我怕这事牵扯到两国的利益,我们没有这个权限,又不能得罪,怎么办?”

    这个问题确实老火,锲机在哪里?

    未来的路还很长!

    “水心,你之前去查慕容博人脉关系如何了?”

    “四少,这人,最近跟德云楼的几个管事频繁接触以外,联系得最多的竟然不是酥小小……”

    她又道:

    “他私底下见怡红院的花魁霜叶姑娘次数太频繁,还有人见他俩在一个房间半天不出门,甚至还能听得到房间里的打斗声……”

    “你是怀疑,慕容博之前对我们所说酥小小的故事是骗人的吗?这一点毋庸置疑,只是他并没有那么在意酥小小罢了,才会起争执……连亲爹死后担心的是人身安全,他有何东西藏起来了?”

    “四少莫怪,说不定他就是凶手呢?”

    “不可能的!”

    白已插嘴道:“四少,会不会这个霜叶就是这几个人的一块肥肉,都想啃两口,或许他们是一个什么组织?”

    “组织?”闻一阴冷的目光,随即视线落在白已身上,还真没有想到这一点上,这会怀疑也不迟吧?

    “他们一定是有共同利益驱使,才不得不合作。”木鱼水心抬手瞬间往白已肩膀上一搭,举止看上去十分亲密。

    “我们之前不是怀疑慕容云海是整件的主谋吗?方向不对,不过查他没那么容易?”

    “公子,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遇到高手了,可惜我是头一次遇上呢,也好,让我们和他斗斗吧。”闻一微微闭上眼,半响,点了点头说道:

    “你们对这个命案有什么看法?”

    白已侧头看了一木鱼水心,说道:“期待!”

    木鱼水心顿时一乐,“我也期待!”

    说道这里,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接着好一会,闻一坐在书案前,拿着家书,一边拆开信件一口问这木鱼水心。

    “伤口怎样了?”

    “还行。”

    “最近你们出门留意一下身后有没有尾巴,谨慎一点!”

    白已跟木鱼水心两人面面相觑。

    公子看似轻缓的噪音,带着一丝随意和慵懒,显然话里有话。

    不过,他们也要做好万全之策。

    城西街,一宅院。

    “哎呀呀……梅老板啊……可算来了……洒家有失远迎啊!”

    只见远处一个身姿摇曳的身影向前走来,往近一看,恰是一个面目清秀正眉眼带笑的太监。

    瘦小的身子衣着一丝不苟的太监服,腰身自然而然微弯着。

    交叠于身前的手指正翘着微微的兰花指,细声细气的说道:“失敬失敬!”

    梅虞,大概年龄像三十,据说是西滨德州县人士,家世不详,从未对外提起过他的家乡,宣德六年入京州城,这六年具体从事什么又做了什么,无人知晓。

    这一来,梅虞奉着茶,毕恭毕敬看着那人。

    “最近生意怎样?”

    坐在屏风后面的那人,很有策略地挑起话头。

    人生能有几多愁,恰似太监上青楼。

    好歹也是一四品官职,还不满足,净了身这么多年,落下个贪得无厌的名声,这不好好捞一笔银子,下半辈子都没保障,哪怕铤而走险也是值。

    梅虞坐在椅上,神情凝重。

    之前他和这个官宦谈了几次生意,深知不容易,而梅虞长他十岁,每次都是言简意赅,很多事情大家肚里明白,嘴上不说,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笼络人心的手段确实厉害。

    这时,梅虞端起茶盏,茶盖轻叩几下杯缘,轻轻吹了吹口气,抿了抿盖上茶盖,然后一字一句吐出:“出了一点小事。”

    说的轻松,也不知道是谁在他酒楼搞事,这下踩雷了,自身难保。

    “既然是小事,又何足挂齿,哈哈哈……”

    那人笑眯眯地审视着他。

    梅虞眉眼带笑,恭敬的说道:“还请公公关照一二。”

    那人沉着脸没说话,缓缓托举茶杯闻了闻香气。

    想到这人视财如命的性子,忙然道:

    “来人!送上来!”

    梅虞啪啪几声叫了人进来。

    “这……”

    “小小心意,还望笑纳。”梅虞镇定自若,保持着微笑。

    “地大了,这个大地托着天嘛,没有大地托天,这个天它就塌不下来了吗?”

    那人放下茶盏,进账几百金,一脸美滋滋。

    “那是,公公您说得极对。”

    这一次,但凡他想知道的,都可以借机光明正大地问个够。

    一个时辰后,这人的问话还在继续。

    “咦,洒家那个霜儿呢?怎么没……”

    每次梅老板做东,自然少不了霜叶姑娘的陪伴。

    梅虞无奈地回应:“她……你我以后见不到了哦!”

    其实这个梅虞却听得不耐烦了,他已经陪同这个宦官问了半天话了,茶水都烧了好几壶,要不是他现在殿前太监的身份,他才不愿意搭理这个娘娘腔呢。

    每次来都要被恶心到了,霜儿死了也好,利用她的人太多了,都该死!

    他眼睛透露出一个股不易察觉到的狠劲。

    “哟,谁这么狠啦!”

    “这个您老就别打听了,不听话的人自然闭嘴。”

    “那个慕容博呢?”

    “牢房营。”

    “怎么还关着?”那人一直翘着兰指,摸着白花花的银子。

    这话问的有点过分了。

    “不知!”

    梅虞突然有点惶惶不安。

    “只懂得为主人卖命的都是蠢才,懂得审时度势才是人才……”

    “那……那事怎么办?”

    “放心,一切照旧。”

    “那我的通关文书……”

    “自然没有问题。”

    “多谢公公您仗义相助!”

    那人瞅一眼梅虞,打个呵欠:

    “呵呵呵……你当我是你知己就行……”

    恶心又能怎样,大丈夫能屈能伸,这事已经解决的**不离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