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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放水试探1

    夜幕降临。

    天空有飘落了几点零星小雨,却十分阴沉。

    “怎么办事的人这么墨迹?”

    一旁的不自在的轻咳一声。

    “回来这么些天了,查一身份这等小事都办不好?养你们吃干饭?”

    “属下办事不利,还请掌院责罚……”

    夫子嫌弃的啧了一声,认真的看着他:“阿乐,你再去准备一下,立刻!”

    “是!”

    阿乐应声,然后急匆匆离开。

    “掌院,直隶总督署要求我们把案子重新移交给他们。”

    “什么时候?就你说的黑色彼岸花?还没完?你也是个草包。”

    “掌院这不能怪我,现在抓到几个小罗罗都不成气候,后面牵扯的太多,他们也不敢查。”

    “混账——!”

    “不敢查,也告诉我?”

    而等阿乐一走,这老头转身来到书房案台,飞速提笔几个字。

    良久之后,夫子才冷静下来。

    “那你们是什么想法?”

    “这案子拖这么久,莫天河这次作为钦差大臣,他的意思找个人顶罪,不知夫子意下如何?”

    “糊弄国主?那梅虞人呢?”

    “……被曹公公以什么异国使者的名义放走了。”

    “他的身份向来保密,还什么使者,胡闹。

    曹无菌这手伸的够长,油水一定没少捞,会会他。

    还有,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二郡调查的,再加刑部和我们,四班人盯着一个案子没头没尾的案子,糊弄鬼呢?二郡撤退那是有自知之明,你们呢?”

    “我们错了,不该意气用事……”

    “还有给我试探一下这个人!”

    试探谁?

    那人一愣:“这……”

    “哼,拿着,照上面意思,去吧!”

    一旁站着的严冉只好恭敬地转身离开。

    “看什么看?”

    突兀的声音传来,纪栾又气又好笑,扭头,狠狠地瞪了夫子一眼,而后才慢悠悠的开口:“夫子,不带这样的……”

    接受到纪栾的眼神,夫子捋着胡子,微微一荡,没好气的说道:“怎了,心疼你学生了?”

    纪栾默不吱声。

    “立志不坚,终不济事。”

    纪栾表示:“自修则人不得以非理相加。”

    夫子不以为意:“苟志于仁矣,无恶也。”

    纪栾嘴角一抽:“居上不宽,为礼不敬,临丧不哀,吾何以观之哉?”

    他们这么一来一往,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陆执事,虽然一直没吭声,但认同纪先生所说。

    夫子心想,现在的年青人就得好好锤炼,不时之需,有备无患。

    “正所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作为新生代西滨人,自然是厚积而薄发。”

    “怎么说,都是您有理。”

    “姓陆的,你这是不服气。”

    “不敢!”

    那就所有人闭嘴。

    亥时一刻。

    闻府一个小厮穿着中衣,打着哈欠,估摸是夜里起夜去厕所的。

    结果,正好和对方一二个黑衣人碰个正着。

    “……啊?你们,你们什么人啊!”

    这个年轻小厮哈欠打了一半,不禁一愣,随后忍不住问道。

    可话一出口,年轻人的脸色就变了。

    眼前一身黑衣,浑身蛮力……

    “你,你们……来人啊!救命啊!救命啊!”

    那个小厮惊叫出声,转身就跑。可下一秒,直接套进尼龙袋里,伴随着一声惨叫,年轻人瞬间晕倒在地上。

    可接连的两声叫声,已然惊扰了整个闻府。

    原本一片漆黑的闻府后院,家丁们不明真相纷纷亮起火烛,有人随即从房间中走了出来。

    “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胖虎听到动静,吓得从床上一个弹跳,“怎么了?怎么了?”

    白已从床上干净利落跑出去。

    内室的少年也是一惊,这么晚,他正准备躺下,就听到了跑出去。

    “四少,是叫声……”

    “快追!”

    正巧整个过程全被木鱼水心全程监视,她在墙头焦急冲出去闻一来的方向大喊一声:“四少……”

    “看清楚了什么?”

    “嗯。”

    “白已,守好家。”

    “是。”

    少年直接跳出墙。

    白已对着众人特意安抚几句,顿时,偌大的后院一下子安静下来。

    竖日上午。

    在城东郊区的一片林子里。

    躲在背后的人一直偷偷看着,现场一番打斗之后。

    只要少年没什么生命危险,他是不会轻易现身的。

    一男子着黑白相间长袍,发髻简单地竖起,并未精心修饰,却丝毫不落俗,反倒凸显几分懒散却又不失文雅。

    “敢问阁下是何人?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言罢,少年便双手拱向着眼前这个男子一礼。

    但男子似乎并未料到闻公子会是如此客气,依靠在树上的身子瞬间挺直,还了一礼。

    “在下五辰斋成员——柳云青,奉夫子之命,在此等候闻公子多时,多有得罪。”柳云青带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依旧是略带邪魅。

    少年上下打量着柳云青,觉得眼前这个看着有几分面善,武功也在自己之上,过招也似乎并没有恶意。

    不仅仅是如此,反而对他有几分好感。

    “恕本公子眼拙,柳兄还有何赐教?”少年赶紧迈着轻快的步伐跟了上去,抬头那一瞬看向柳云青,他是非常敬重侠义之人,随即说道。

    另一男子刷刷刷地脸红,什么意思?

    刚刚一番打斗地上这人吃力地起身,拍打一身尘土,诧异的看着眼前闻一毫无预兆的行为,略微感到疑惑起来。

    还真是小瞧了。

    当下有些气急败坏拿着折扇,看着无拘无束的柳云青怎么突然端起架子,十分不解。

    他,也是五辰斋成员——王者。

    这名字多霸气啊!

    并不仅仅如此,还备受夫子青睐,但作为特训营成员常年在外奔波,一般人少见。

    王者叫嚣:“你是何人?”下一秒,便只见他猛地一个跃身,瞬间跳上一个棵树上。

    “你不知我,还想设套?”闻一看到他,没好气的说道,刚才就该多揍几下,他俩实力不相上下。

    王者摸后脑勺,傻笑着:“不好意思,多有得罪,不过这可不是我的本意,闹着玩儿呢。”

    “玩?”

    ——嗖!

    一个石子砸过去,吓得对方直接跳下树。

    接着轻咳一声,“唰”的一声打开折扇,面色一凛道:“那个,咳,刚刚本人只是没站稳,才会略显失态。”

    这家伙向来脸厚,转眼便再次傲然的抬起头,然后认真的打量着闻一,忽然问道:“可以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对于这种自来熟的本事,闻一真的是佩服,但是他不想搭理。

    王者是很少碰到他这种硬脾气的,顿时也是愣了。

    “喂,上头为什么找你啊,你是什么人啊,你一定是想混进我们队伍的是吧!

    莫非……喔,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知道我在此,才来的对不对?

    喂,小兄弟,我在和你说话呢……”

    天啦,这到底什么人啊,叨逼叨问个没完没了。

    闻一之前有接到夫子来信,不想考虑,所以耽搁一天没做回复,放了人家鸽子,可把夫子气的瞪胡子上脸,于是派人潜入闻府绑架小厮。

    要不是很谨慎,什么人都敢闯进闻府了,闻一顺着木鱼水心提到的气味一路追踪到此。

    原本他是很生气的,一夜折腾下来,也够累的,他吩咐木鱼水心带着惊吓过度的小厮回府。

    “好了,我就一个问题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闻一无声,用怀疑智障的眼神看了一眼。

    “说嘛说嘛!”

    看着他装逼遭雷劈的样子更不想搭讪。

    但王者这家伙却不依不饶:“不对,我做的这么隐蔽,不可能被你发现?”

    半响,柳云青调侃道:“阿者,也有栽跟头的时候啊,事先叫你别得意,还不听,这下得意忘形了吧!”

    怎的,还有人蓄谋?

    柳云青看出闻一眼睛的疑惑,直言不讳的说道:“不过这追踪术,闻一你还差得远呢。

    光利用人或者交通工具留下的痕迹进行追踪的技术还不够。

    这步法追踪是要根据罪犯的足迹形态和步法特征结合,调查,访问,查明罪犯的来去踪迹。

    太学院的“码踪术”早已形成,根据步法进行……

    依据足迹特点与行走规律,这种特征是人在站立、行走时地面受力的位移运动,赤脚、着鞋袜的脚重压、磨擦,脚与地面的这种相互作用,引起形态变化。

    这种特征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其形态能为人的感觉器官直接感知,并可进行观察和测量。

    再从脚印的轻重、步态、步幅、虚边、压力、带土等情况,即可分析出人的性别、职业、身材、习惯、年龄、身体特征……”

    少年目光望着前方,很正经的点头:“说这么多,关我何事?”

    “既然来了,本公子要见人!”

    “绑架我府里的小厮可是犯罪,卑鄙的手段我见多了,你们用不着跟我耗。”

    “还有,本公子没空陪你们玩!”

    这个时候,少年怼得柳云青一时间瞠目结舌,说话这么直,好伤人哦。

    要不要继续玩?

    王者一把将刚才树上下来的柳云青拽到自己身后,不止一次用愤怒的目光,盯着一个好狂妄的家伙。

    柳云青下意识抬眸朝闻一望去。

    少年的眼睛太亮了。

    亮的几乎能照样所有人内心最深处的黑暗。

    所有的阴谋诡计无处遁形。

    论气势,比心性,都相差甚远,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太虚了!

    其实……

    少年无非想看夫子玩什么把戏,他很满意那两个人现场反应。

    “既然见不到人,那我走了。”

    哎……

    开不起玩笑吗?

    这人怎么这么轴呢!

    这会少年还在惦记着锦樊的伤势,可不想浪费时间。

    “怎办……他要走!”

    “这家伙太狡猾了,我们能教他啥啊!”

    “掌院没说非要留住他不可啊,师兄,我们是不是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