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也发现了纸的好处，急忙问道：
“亩产几何？”
丁牧大笑，回道：
“岳丈，这纸可不是地里产的。”
他给大秦三巨大概解释了造纸的流程。
打浆；
稀释；
脱水；
晾晒；
……
秦始皇追问道：“贵吗？”
李斯看着丁牧，也想问这个问题。
帝婿家很多用品都奢靡到极致！
劈柴斧都是精钢的！
还有上午见到的神臂弩，威力无穷，却通体精钢打造，连秦始皇都觉得贵。
丁牧笑道：
“很便宜！”
“给我五文钱，我给你们五百张！”
五百张，就是一令纸。
面前这张纸，几乎铺满了硕大的书案！
这样的，五百张，不过值一斗粮食。
李斯不小心揪掉了几根胡子。
“嘶！”
便宜！
便宜到地面上了！
好东西！
大秦现在用书简，就是将竹子刻成细长条。
在竹简上面写字。
写错了，用刀刮掉，重写。
“刀笔吏”就来源于此。
偶尔也用丝帛，例如圣旨。
但是丝帛太贵！
大秦能用丝帛的寥寥几人。
李斯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死死捏着天雪白，看来看去。
秦始皇激动的胡子都飘起来了。
有了纸，图书就更容易记载、传播。
很容易打破门阀世家对文化的垄断。
六国一直嘲笑老秦粗野，没有文化。
等朕的天雪白铺满天下，让六国余孽看看朕的文治。
秦始皇冲丁牧一揖到底：
“贤婿，老夫替天下人谢谢你！”
“造纸术，功德无量！”
丁牧急忙跳到一旁。
岳丈的大礼，可不敢受！
造纸术当然很重要，但是捅破了窗户纸，其实很简单。
再说了，岳丈这是魔怔了？
竟然要代表天下人！
~
秦始皇激动地问道：
“贤婿，产量几何？”
丁牧挠挠头，“停产了。”
秦始皇、李斯都大惊失色：
“为什么？”
丁牧理所当然道：
“够自用了。”
秦始皇气的吹胡子瞪眼！
李斯恨不得上去捶他！
章邯却笑了，这正是帝婿的性子。
奢华，慵懒！
丁牧见岳丈脸色不好，急忙道：
“岳丈如果想用，随时可以再开工！”
秦始皇正色道：
“不是我用！”
“是全天下的读书人用！”
他想好了，要打脸六国余孽。
必须讲天雪白铺遍全国！
丁牧觉得牙疼，岳丈的理想真宏大！
“岳丈，这么大的出货量，不是一年两年就能实现的。”
这需要在全国各地选址建厂；
需要储备管理人员、技术人员；
需要建立销售渠道；
需要……
最大的需要是资金！
秦始皇大手一挥：
“钱不是问题！”
“其他你来解决！”
“最多一个月，必须铺满全国！”
等一年、两年？
不可能！
一秒钟都不能等！
要尽快传遍大秦！
让天下人使用老秦的纸！
届时，天下读书人都会感恩戴德！
歌颂大秦的恩德！
六国余孽传递消息，都会用大秦的纸！
这让始皇帝如何有耐心去等！
丁牧吸了一口凉气！
岳丈今天怎么了？
发这么大宏愿？
这是要立地成佛吗？
不过，自岳丈上门认亲，还是第一次提要求。
李斯也觉得始皇帝心急了，想规劝两句。
可是他看始皇帝眼睛血红，身子微微发抖，拳头紧紧地攥在一起！
他理解始皇帝的心情。
少年登基，到横扫八荒，虽然武功天下无敌，但是文治一直被六国嘲笑。
大秦的根基在关中，对于六国来说，是蛮夷之地。
现在有了反转形象的机会，谁也不会放过！
何况始皇帝被嘲笑了大半辈子！
他的父亲、他的祖父被嘲笑了一辈子！
李斯终于没有开口替丁牧求情。
大秦三巨都看着丁牧。
目光迫切，带着期盼！
期望他说可以！
书房里一片寂静。
~
丁牧没有让他们失望。
只是略一思索，便点头道：
“可以！”
大秦三巨都长长吐了口气。
秦始皇很感动，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要求很过分。
他已经做好了发动朝廷的力量，不计代价地推广！
李斯急忙问：“怎么办？”
丁牧道：“拍卖！”
大秦三巨没听明白，都静静地等他解释。
丁牧继续道：
“去咸阳，开个拍卖会！”
“就是广而告之，让造纸的人聚集在一起！”
“我们当场出售造纸的方子，他们出价。”
“价高者得！每个郡只卖个两家！”
“这样既避免垄断，又能尽快铺到全国！”
大秦三巨都是时代的精英，基本上明白了丁牧的意思。
李斯惊叹道：
“大郎，此计甚妙！”
丁牧补充道：
“拍卖，可以当场竞价。”
“也可以让出价人默写价格，由主持人一次揭晓。”
秦始皇抚掌道：
“大善！”
贤婿大才！
竟然有此精妙的想法！
~
李斯突然一拍脑袋，哎呀一声，跑了出去。
看着老李突然化身风一般的男人，众人都愣住了。
他这是怎么了？
章邯笑道：
“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跑这么快！”
丁牧有些纳闷，老李素来沉稳，出什么事了？
看他去的方向，似乎是
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