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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737/518248737/518248761/20200818161602/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木叶婆婆和玮云出得门来,便发现洛阳城和前两日相比竟有些异样。街上插剑背刀的精壮大汉明显的少了。

    逢人只讲三分话,这本是江湖常识。木叶婆婆暗自庆幸适才自己并未向玮云透露自己所历之事。这倒不是说她对玮云有甚不放心之处。她只是觉得,玮云毕竟天真浪漫,胸中了无城府。若让她知道过多,势必惹出麻烦来。

    此时观洛阳情景,便知江湖已发生大事。否则不会如此许多江湖中人皆相约在一天之内赶出洛阳城。

    因而出得门来,木叶婆婆便道:“咱二人分头行事,晚间在此相聚如何?”玮云急道:“木叶婆婆不要玮云与你同行吗?”她自以为自己以“分头行事”为由摆脱了田归林、连城虎,那木叶婆婆如此说话,便是要甩开她了。

    木叶婆婆笑道:“看此时洛阳情景,江湖上一定是发生了非常之事。婆婆想独自去探听一番,好知事情如何处置。”玮云道:“我也可助婆婆打探的呀!?”木叶婆婆道:“婆婆自是知道,咕想叫你代我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茂源酒楼。”“在哪儿。”“就在这洛阳城内。”“好,婆婆想叫我去干什么?”“你去打探一声,就问昨夜到此的一干背剑道士哪儿去了。我猜他们肯定也离开洛阳了。

    ”“婆婆,是灭性子那一干臭道士吗?”“正是。”“婆婆想找他们的晦气吗?”“倒不是,武当臭道士们那牛鼻子一向挺灵,他们的去向大约就该是江湖中发生大事的地方了。”“好吧,婆婆,咱们晚间一准在此相见!”二人分了手。

    玮云独自走在街上,想:“木叶婆婆嘴说不想找那一干道士晦气,心头肯定是想的,待我见着他们,一定叫他们先尝尝姑娘我的厉害!”

    走进一布店,店小二满脸笑容地走上来,道:“小姐可是要买布吗?似小姐此等人材,便是穿上这水漂蓝最是好看了,小姐可是要上五尺?”玮云道:“本姑娘到此并非买布,要买布也用不着到这等小店来。我且问你:这洛阳城可是有一个叫茂源酒楼的去处吗?”

    小二道:“这——?”玮云道:“什么这呀那呀的,你少给本姑娘耍滑头说不知道。万一惹得我性起,我一把火将你这店烧个干净,你可相信?!”小二连忙道:“相信相信!小人自是相信之极,姑娘不烧也罢。这茂源酒楼——”“在哪儿?!”“出小店门往北径走十丈,折向东再走**丈光景,门口挂着一大招牌的便是。”

    玮云冷哼一声,道:“待本姑娘寻不着再回来烧你此店便是!”小二道:“姑娘一定是寻得着的了。”玮云照小二所说,果然找到了茂源酒楼。这是洛阳城内最大的一家老字号酒楼。

    玮云踏入酒楼,尚未寻着小二,一个脏兮兮的小叫化却已笑吟吟地站在她面前,道:“姑娘可是来送小叫化银子的?”玮云愣道:“银子?”小叫化道:“姑娘几个时辰前说叫小叫化改日去取十两银子的呀!姑娘不记得了吗?”玮云道,“我几时答应过给你十两银子了。你与我滚一边去。”

    小叫化苦着脸道:“是那个老婆婆亲口对小叫化讲的,说谁找到了你柳姑娘便给十两银子。我小叫化福气好,代她找到了你,可你姑娘却推说不知,这岂不是怪事吗?”“什么怪事不怪事的!”玮云喝道:“你自与那婆婆讨银子去,却与我何干?若再罗嗦,误了正事,本姑娘一时性起,少不得一剑将你耳朵割将下来!”

    小叫化哪敢多言,却并不走开,只苦脸站着。

    玮云“哼!”了一声,直奔酒柜前,见柜台内一正拨弄算盘珠子的老者便道:“喂,你们掌柜的在哪儿。”老者抬起头来,道:“姑娘要喝酒吗?在下便是掌柜的了。”玮云道:“姑娘并不喝酒,只向你打听一事,昨夜卯时到此处的一干武当臭道士尚在吗?就说本姑娘要找他们晦气!”

    掌柜讶然道:“姑娘要找武当晦气?”玮云道:“便是这样!你倒是说,那干臭道士在也不在?!”掌柜道:“昨夜卯时小店早关门打烊了。”玮云道:“你是说并未见着他们?”掌柜道:“正是。”玮云道:“那么他们到哪儿去了你自也不知道啦?”掌柜道:“小姐说得是。”玮云“呛”地拨剑在手,厉声道:“你以为本姑娘会相信吗?”掌柜平静地道:“既是姑娘不信,我也是没有办法的了。”

    玮云怒道:“你少与我耍滑头!本姑娘自是不信你的鬼话!看你也不是个好人。若惹得本姑娘性起,便一把火将你这黑店烧它个干净!”

    尚未等掌柜开门,那边墙角却突然传出一声长长的呵欠,然后有一睡意朦胧的声音道:“好热呀好热!难道是有人要烧这鬼店么?!”此时尚早,酒楼内并未有人就坐。那声音叫玮云和掌柜的都吃了一惊。

    掌柜沉声道:“阁下何人?!”从墙角站起一个年约六旬的老叫化来。老叫化浑身油腻腻的,脏得令人恶心。他的腰间吊着大大小小八个袋子,全都沾满污垢。看起来他是在墙角倦缩了一夜,此时仍困意未消,揉着惺松睡眼站了起来,道:“老叫化无店可投,便在此困了一夜,睡意正浓时,突觉浑身燥热难当,喂!掌柜的,可是有人要烧这鬼店吗?”玮云大怒,道:“便是本姑娘要烧这黑店,臭叫化你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老叫化将鼻子凑近自己胸前到处闻了闻,道:“臭臭臭!真臭!”言罢径自从脏兮兮的布袋中掏出一根鸡骨头大嚼起来。“喂!掌柜的!”老叫化咂咂嘴,道:“你这鬼店可有什么不臭的酒,也倒上一碗给老叫化我冲冲邪气,一根鸡骨头卡在我脖子里啦!”

    掌柜的不气不恼,反倒满面笑容地道:“有!有!”忙起身倒了一大碗醇香四溢的酒,径自端了过去,递给那老叫化。老叫化接过碗,一口气将酒喝干了,将碗递与掌柜,咂舌道:“不臭不臭,果然不臭。”掌柜的笑道:“小店这酒已藏六十年以上,自是不臭的了,你老可还要喝上一碗!”“够啦!够啦!老叫化可没那么多银子!”

    老叫化道:“小六!”先前向玮云讨银子的小叫化飞快地跑过来,道:“小六在这儿。”老叫化道:“快把你昨夜挣的那一两银子替我付了酒钱。”那个叫做小六的小叫化苦着脸道:“小六昨夜熬了半夜才挣到这一两银子,却不知怎的又会被你知道啦?!”掌柜的忙道:“不不不,这碗酒算小的送与你喝吧,银子是不要的了。”

    小叫化眉头一展,道:“你此话当真?”掌柜道:“当真当真!自是当真的了。”小叫化笑对老叫化道:“算你今日口福好,碰上了好心肠的人,给你白喝了这碗酒。小叫化的银子算是保住啦!”老叫化皱眉道:“但老叫化最不喜吃白食,这你小六是知道的,反正你的银子好挣,你还是替我付了帐吧。”

    掌柜的道:“小的说过是不收银子便是不收银子,难道你老连这点儿面子也不给吗?”

    他三人这一席话弄得站在柜台那边的玮云莫名其妙,简直不胜其烦,便喝道:“喂,你们在那儿弄什么鬼?掌柜的还不快过来回姑娘问话,难道你真要等姑娘性起一把火烧了你这黑店吗?!”掌柜的口中说着:“这便过来这便过来”,脚下却仍不见动。

    老叫化似未听见玮云的话,只自顾道:“既是你硬不收老叫化银子,老叫化也不便为难于你,只是往后若那胡醉鬼问罪下来,你们两个可要替老叫化作个证?”小六眉开眼笑地道:“小六亲眼所见,你是被迫如此的,你说可是?”掌柜的见问自己,便连忙道:“正是正是。”

    老叫化又长长打了个呵欠,道:“怪道老叫化甚觉燥热,原来你这鬼楼真的要起火了!罢罢罢!吃人白食,与人消灾,老叫化替你灭了这场火便是。”

    掌柜的顿时眉开眼笑道:“多谢!多谢!”老叫化这一席话听得那边玮云火起,喝道:“臭叫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叫化自顾对小叫化道:“小六,你那一两银子还是保不住。”小六道:“我辛辛苦苦熬了一夜才挣到一两银子,可你却老打它的鬼主意!”老叫化道:“谁叫老叫化一时口馋,喝了他一碗酒。”小六道:“可掌柜的又不要你银子。”掌柜连忙点头道:“对!对!”老叫化道:“老叫化身无分文,掌柜的却好心让老叫化喝了一碗酒,所以现在掌柜的有了麻烦,老叫化若置之不理便就说不过去了。”小六道:“那关我这一两银子屁事!”老叫化道:“关屁事关屁事,太关你那一两银子屁事啦!你且细细的听我说:有人来向掌柜的打探一干人去向,掌柜的委实不知,答不出来,人家便要烧他这鬼楼。”小六道:“那也不关我这一两银子屁事。”老叫化道:“大关屁事,人家辛辛苦苦来问话,口便干舌便燥,却间不出眉目,自是可以一把火将这鬼楼烧它个精光啦!因此你若将这两银子给了掌柜,让他请那问话之人喝一碗酒,那人便口也不干舌也不燥,用不着再烧这鬼楼啦。你看我说得可有道理?”

    还未等小六四话,那边玮云早怒比声起:“臭叫化做得美梦,你道我希罕一碗酒吗?”老叫化似这才发现了玮云,转头向她讶然道:“你是在与我说话吗?”玮云道:“不是与你又是与谁?!”老叫化道:“你说你不希罕一碗酒?”玮云冷哼一声。老叫化道:“你可知道老叫化请你喝的这碗酒是如何付帐的?”玮云怒道:“你少与我胡搅蛮缠!”老叫化道:“这一点儿也不是胡搅蛮缠,酒钱是小六用一两银子来付。小六的这两银子却是他昨夜熬了大半夜才挣到的。”

    小六委屈地接口道:“还是人家童公子和独孤公子心肠好,否则如果他们象别人那样说话不算话,小叫化还白熬一夜呢!可现在——”还未等小叫化的话说完,玮云早已“倏”地窜了过来,急道:“小叫化,你说的童公子和独孤公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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