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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273/530712273/530712324/20201124095406/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他二人深知铁姑自家酿的白酒虽然口味清甜,却是酒力醇厚,眼见得铁姑如此喝法,脸上神色俱是越来越奇。铁姑喝着喝着,见他二人神色不对,只定定盯着自己,不禁奇道:“你们怎么了?”二人自知失态。铁算子尴尬地道:“铁姑好酒量!”心中佩服之极。这倒是实话。他二人岂知,铁姑自小演练“降妖伏魔三十六式杖法”,练的是外家功夫。外家功夫练至这等份上,竟是得助于这独家自酿之酒。此酒醇厚中透有刚强霸道之劲,恰与她家传杖法曲异功同。久而久之,铁姑自成女中杜康了!

    三人边吃边聊,谈话中,铁姑听说二人尚未娶妻,不禁火辣辣地看了铁算子一眼。二人见铁姑又启封了一大坛酒,虽不像先前那般惊奇,但也是惊佩莫名,二人各斟了半碗作陪。却见铁姑双颊微现红晕,眼波旖旎,不住地打量铁算子。铁算子见这巨美人不住地打量自己,心中怦然一动,不禁心摇神驰。继而转念一想,铁姑整整高出自己大半个头,刚才言谈中又知她使一路什么“降妖伏魔三十六式杖法”,看这样子,似是着实厉害。当下摇头,暗道一声“荒唐!”收敛心神,一心一意慢饮细咽。忽听铁姑道:“这位田兄不知对此间景色作何感想?”说起景色,铁算子不禁连声赞叹:“真乃仙谷也。”铁姑又道:“那田兄可愿长住此间?”铁算子心头一颤,不知如何回话。铁姑此言,含义自是清楚不过,但她一个姑娘家,怎的初次见面便宜通通道出此等言语,且无丝毫羞涩之意,也未免太过惊世骇俗了!铁算子哪里知道,铁姑一家均是武林中人,于此实是不知,铁姑性格便如那路“降妖仗魔成法”一般刚猛霸道,绝不拖泥带水。铁姑见铁算子沉吟不答,又问道:“田兄意下如何?”铁算子早已收敛心神,心中曾涌起过的那点春情早被一锤子砸个稀烂,见铁姑又逼问,便答道:“此间景色虽好,奈何在下另有要事在身,明日自当别去,他日定再重游。”铁姑见他推脱,不觉脸色一寒,站起身来便走。二人好不尴尬,悻悻地回到客房中。想世间竟有此奇女子,不禁相对莞尔。

    两人尽早上床,均是一般心思:明日起个绝早,悄悄离开此地,免得节外生枝。次日清晨,两人打点完毕,见一老仆垂手立于房外,铁算子因问何事。却听那老仆道:“小姐有请。”两人一怔,铁算子又道:“这般大早,小姐有请,莫非贵庄出了要事?”老仆笑而不答。两人无奈,只得跟丁老仆去见铁姑,铁算子心头暗忖:什么“小姐”,叫声“大姐”还差不多!三人穿过后院,但见绿树成荫,有一假山,花香鸟语,煞是幽静。三人左转,见一月牙形侧门,上书二字:武厅。三人鱼贯而入,忽觉视野开阔,好大一个庭院!长宽约百丈,边上有一幢木房,想是练武之后息憩之用。院子里再无其它建筑和树木,但见得芳草青青,使人一见之下便不由暗生跃跃一试之心。三人进得木房,仆人退下。二人施礼后,铁姑微笑着对雷音掌连城虎道:“本姑娘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不当讲?”“不知姑娘有何吩咐?”“请你做媒。”“哦?”雷音掌哈哈大笑道:“好说好说!不知铁姑娘要在下替谁做媒?”“连大侠果真快人快语,”铁姑道,“既如此,本姑娘也只有直白道语了。请连大侠做媒之人,便是本姑娘!”雷音掌一惊,心中已猜到了八、九分,却故作不知,笑道:“不知哪家公子有福,竟被铁姑娘看上了?”铙姑娘道:“哼!那些不成器的什么公子,本姑娘睬也不想多睬。实不瞒连大伙说,本姑娘看上的,便是令弟田兄!”雷音掌“哈哈”大笑,正欲说我这兄弟尽可做得你叔叔了,但未等他开口,早听得田归林急道:“这、这、这事万万使不得!”

    铁姑今日穿了一身红色短衫,更显得英姿绰约。听到田归林这般说话,也不理会于他,只径自看着雷音掌连城虎道:“此事连大侠你做兄长的当可作主吧?”说实在的,雷音掌连城虎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往哪一站,神定气闲也自有一番威势,虽说年纪比铁算子田归林大了几乎一轮寒暑,但习武之人,看上去却也只象四十开外的壮年男子。真不知铁姑何以会看上精瘦瘦黑漆漆的铁算子。心中便思:大约真如主人所言,一切均有天定,“缘份”二字,当真是前世所注定,却是违它不得,心中便有了几分意愿,但观三弟一脸惶急,便硬着头皮道:“舍弟便在此,铁姑娘何不……何不亲自问他一问?”铁姑竟微微一笑道:“本姑娘却要明媒正娶。”雷音掌大惑不解:“什……什么明媒正娶?”铁姑不耐烦地解释道:“成亲之后,夫君田归林自然同我住在此间。既有你做兄长的做媒,他当不敢不依。”雷音掌诧异万分:“这……?”铁算子田归林也算是江湖上的出名人物,堂堂一须眉男子,竟被一女子如此当面作弄,饶是他老谋深算,此时听到要逼着自己倒插入门,也不禁又气又急,乱了方寸,当下便破口骂道:“你他妈放屁!”铁姑从小到大,那脏话听得实在太多了,听他骂起娘来,也不以为忤,只恼他多嘴多舌,扰乱正事,当下瞪了铁算子一眼,说道:“你且闭上臭嘴!听我与你兄长说话,若再多言,当心我一脚将你踢出洞房!”铁算子万万想不到铁姑之言这般荒唐走板,竟似将他看成了夫婿一般,又惊又气,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愣立当场。

    铁姑见雷音掌吱吱唔唔,不耐烦地问道:“连大侠先前一口承诺,此时又怎的没了个男子汉大丈夫样?哼,二哥你开口一句话,莫非会减去你了一年功力不成么?”她以“二哥”相称,显然是已以弟媳自居了,亏她一妇人家说出来竟这般自然,绝无半点扭捏之态!雷音掌本来就不善辞令,此刻被铁姑一顿抢白,端的是左右为难,一时却又想不出脱身之计,情急之下,不由焦躁,脱口而出道:“这媒人我做不了!”铁姑也并不觉失望,闻言道:“也罢。由弟媳自己来办理。此间已是二哥的家了,请自便,需要什么,传唤仆人便可。”雷音掌连城虎给铁姑这等自作主张弄得无所适从,作声不得。干脆就闭口不再说话,心想:三弟一向聪敏过人,想是自有办法对付。再说铁姑虽粗豪女子,倒也不算丑陋,且观她武功不弱,有此弟媳,将来行走江湖也多个照顾。既如此想,当下退后两步来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副超然之态,竟兴致勃勃地等着看铁姑如何行事。铁姑扭动一下丰腴健壮的身躯,看定惶急的铁算子,见他满头大汗,不禁心疼,当下情真意切地问道:“夫君休要焦急,往后我好好待你便是。”铁算子纵横江湖二十年,在人世上也活了三十几载,可从未如今这般狼狈不堪,心知多说无益,折身欲逸逃,不想心绪紊乱,真气竟提不起来,只得望院门便疾走。忽觉头顶一黑,铁姑已经稳稳地飞落在铁算子跟前,微笑不语,手中却已经拈了那根八十余斤重的铁杖,横在面前。

    铁算子见她这招“飞鸟投林”的功夫竟使得如此轻巧,心下不由一惊,冷玲问道:“怎么,大千世界,朗朗乾坤,这光天化日之下你若非想强抢民——”铁算子一生行侠仗义,救过不少良家妇女,每次动手之前,都要冷冷地问上一句:“怎么,你竟想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吗?”铁算子活没说完,忽然想到:今日不是自己在行侠仗义救人了,而是被小女子强抢,念及此,便硬生生地把小“强抢民女”的“女”字咽下肚去,这一咽不打紧,只觉得丹田之中有一股气上冲人脑,急怒之下,脑际“轰”地一声便失去了知觉。这边雷音掌见三弟昏倒,急掠而至,却见铁姑早已在给铁算子运功疗疾,并无害人之意,便急收身行,静观其变。过了须臾,铁姑展颜一笑道:“二哥,没关系的。”雷音掌本要发怒,被铁姑左一声二哥,右一声二哥给叫住了。雷音掌连城虎本是性情中人,对铁姑的直率豪爽甚觉对味,他暗忖道:铁姑确实也不错,虽说巨大了些,但是只要悠着点——嘿嘿,雷音掌不觉笑了。再说,他也不知这三弟心里到底作何打算,是以不便对铁姑发火。便听铁姑又道:“二哥,夫婿他气息紊乱,性命虽是无碍,但看样子得歇息两日才行。”当下铁姑抱了铁算子田归林向院门走去,手中恰似抱了个小兄弟,看上去毫不费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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