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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2273/530712273/530712324/20201124095406/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待确信那色魔已逃得远了,毒手观音复替邰盛救洽,但手一与邰盛百汇穴相接,顿时大惊!邰盛本将归位的五脏六腑,因毒手观音陡撤真力,复又离位,且比先前更甚!此时能否救其活命,已是殊无把握了!毒手观音大惊之下,哪还顾得许多,运足全身功力,将自家真力强行输入邰盛体内!青青听师父一语之后便又无声,四周复归寂静,心中微觉蹊跷,便悄悄掀开车帘一角,朝内一观,但见师父双目紧闭,双掌贴在邰盛胸腹间,头上白雾缭绕!青青大惊,轻轻放下车帘,缩回头来,心知师父此举定然要折损功力,这全怪昆仑派无能,本待出言怒骂几句,又恐惊扰了师父,那却凶险,当下恶狠狠地瞪着两名昆仑弟子,弄得二人莫名其妙,不知何故又惹恼了这个姑奶奶,又过得半个时辰,毒手观音才从车内出来。但见她满头大汗,倦怠地对昆仑弟子道:“邰掌门没事了。”青青心疼地掏出香帕为师父擦汗,嗔怪道:“让你别管闲事你偏管,师父你——!”毒手观音微微一笑,轻轻拍了青青脸蛋一下。青青冷冷地道:“自己没本事,就别来走江湖。”见师父又要教训她,连忙道:“对了,师父才说什么玉蝴蝶,到底怎么回事?吓了人家一跳?”毒手观音几乎忘了此事,听青青如此一问,心里也甚觉奇怪:玉蝴蝶在江湖中也算名头甚响之人,却不知他何以连场面话也不交待两句便溜了。百思不得其解,遂摇摇头道:“玉蝴蝶确实来过,但不知何故一言不发地又走了。”青青听师父如此说,也是大惑不解。

    两名昆仑弟子早钻进车厢,见他们掌门确已被救活,虽然看上去极是萎顿,但却绝无性命之忧了。两人惊喜异常,竟怔怔地说不出话来。邰盛幽然道:“救我之人是谁?”两人齐道:“救掌门之人,是毒手观音侯前辈。”邰盛闻言不觉一愣。良久才黯然轻叹一声一道:“快请侯前辈来,待本掌门谢过救命之恩。”邰盛之所以喟叹,是因年前“昆仑三剑”下山找寻师父时,毒手观音师徒也刚从云南玉龙雪山初入中原,彼时毒手观音魔性十足,在洛阳一家客栈,只因他多看了青青一眼,便差点命丧她师徒之手。后虽得江湖浪子童超搭救调解,但双方梁子总也是架上了的。后因多番变故,毒手观音魔性尽敛,但个中情由,邰盛又怎知晓。此时听门下弟子说救自己性命之人竟是毒手观音,邰盛怎不为难:他与童超的恩怨尚不知如何了结,怎的又遇上了这桩难处之事!但大丈夫行事当恩怨分明,人家救了自己性命,这大恩却不能不报,是故长叹一声之后,便令弟子有请侯前辈。当下一昆仑弟子依掌门吩咐,下得车来,对毒手观音师徒恭恭敬敬地道:“敝掌门有请侯前辈。”

    却听青青“哼”了一声,把头扭向一边。侯玉音却走了过去,掀开车帘,见邰盛意欲起身忙道:“邰掌门伤势未愈,请勿多礼。”邰盛知她所言不虚,便虚弱地一抱拳,道:“多谢侯前辈救命之恩!”侯玉音道:“邰掌门言重了,却不知何人如此心狠手辣,竟然——?”邰盛苦笑道:“川陕五虎。”侯玉音心中纳闷:想你邰盛好歹也算昔日“昆仑四剑”之一,如今更是一派掌门,却怎地如此不济,竟被几个强盗打成这个样子!当下两名昆仑弟子也觉面上无光,忙将前因后果讲了一番。侯玉音不动声色,心中却大不以为然:什么“五虎阵”,只怪邰盛自己无能罢了!便听邰盛对门下弟子道:“你们不要替我脸上贴金,贻笑方家了。本掌门技不如人,若无侯前辈相救,早巳一命归西,还谈什么羞愧不羞愧,面上有光无光了!”毒手观音听邰盛这般说话,心想这邰盛还真不愧是一派掌门,算得上是条好汉!好感顿生,道:“川陕五虎乖戾霸道,出招阴损歹毒,邰掌门一时失手,也并不算就弱了你昆仑名头!往日再让邰掌门遇上,一剑一个杀了便是!”邰盛听毒手观音言语中竟在替他昆仑派维护声誉,心中不由大奇。

    便见毒手观音从怀中掏出一红一蓝两包药来,递给一名昆仑弟子,道:“红的内服,蓝的外敷,再调养半年,邰掌门便可无碍了。”将头转向邰盛,道:“邰掌门,如此咱们别过了!”邰盛肃然道:“侯前辈救命大恩,邰盛没齿不忘了。”毒手观音道:“邰掌门言重了,告辞!”言罢放下车帘,对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青青道:“咱们走吧。”青青白了师父一眼,嗔怪道:“偏就你事多!”毒手观音之名,使多少江湖中人闻之丧胆,却偏偏对这个爱徒毫无办法。当下笑道:“小丫头你懂什么,师父是为你好!”“为我好!”青青大奇,道:“怎的又为我好了?”毒手观音却不作答,举步便走。青青急忙跟上,正欲问个明白,忽听已在十丈之后的一昆仑弟子高声道:“侯前辈请稍候,敝掌门有话要说!”青青转头怒道:“有什么屁也早该放完了,师父,你——?”青青愣住了,因为毒手观音果然折身向“灵车”走去!毒手观音掀开车帘,道:“不知邰掌门有何话要说?”邰盛道:“方才忘了告诉侯前辈,在下被那五个贼盗击昏之时,曾隐约听得他们竟不知以何手段,捉住了木叶令主……”“木叶令主?!”毒手观音闻言大惊,打断了邰盛话头,急道:“他们果真捉住了木叶令主?!”邰盛点点头,道:“本来在下只知车中有一个阮姑娘,便是昔日洛阳阮蛟之女阮灵素,没想搭救不成,反倒……”毒手观音打断邰盛之言,这:“邰掌门果真听清了么?”邰盛点头道:“他们说什么要将木叶令主交给公子公主领赏,便自朝西而去了。”毒手观音沉吟道:“公子公主——?”邰盛道:“他们确是这般说的,却不知……?”话音未落,便见毒手观音面色一肃,道:“多谢邰掌门见告!事不宜迟,侯某就此拜别!”言罢一抱拳,车帘落下,人却也掠至青青身侧,道声:“走!”拉起徒弟便朝西疾奔。

    远远传来那昆仑弟子高呼声:“川陕五虎只剩其四,且各瞎一目,两人断臂……”青青不明所以,被师父拉着一口气疾奔了半个时辰,心中大是不愿,便故作疲软,迫使毒手观音慢下脚步来。一待师父脚步转缓,青青便道:“好臭!好臭!”她不说“好累”而说“好臭”,倒使毒手观音大惑不解,因收住脚步道:“什么好臭?”青青一本正经地道:“方才不知昆仑派那三个小贼放了些什么屁,咱们一口气奔出这几十里仍然臭气熏天!”毒手观音哭笑不得,道:“青青休要贫嘴,事不迟疑,咱们快走!”青青却索性坐下,道:“师父所言极是,事不迟疑,望师父赶快把因何要救邰盛那小子性命,却又说是为我好的缘由道个明白,否则徒儿便再也走不动半步了。”毒手观音无可奈何,只得道:“若为了江湖浪子童超,你走是不走?!”青青一跃起身,朝西便奔!毒手观音见状哈哈大笑。青青见师父并未跟上来,只在后面大笑,以为中计,竟坐地撒娇,呜呜地哭了起来!毒手观音连忙来到青青身侧,柔声道:“青青,你又怎么啦?”青青本是撒娇假哭,此时听师父柔声轻问,顿觉羞愧难当,竟真的哭出声来,边哭边道:“师父你欺负徒儿,呜呜……!”

    毒手观音哑然失笑,心知青青是自以为中计而感羞愧,便故作肃然道:“好!就算为师骗了你,但你既是为师徒儿,便须回答为师问话!现在为师且问你:邰盛小子的师父,昆仑派上一位掌门追风剑客皇甫呈,是死于何人之手?说!”青青见师傅“动怒”哭声立止,规规矩矩地道:“是童哥……童少侠一掌打死的。”毒手观音依旧满面肃穆地道:“什么童哥童少侠的,童超就是童超!”“是。”“灭师之仇,有不报之理么?”“没有!但当日皇甫老儿心性迷……”“不许多说!只回答为师所问便是!”“是!”“邰盛死了,昆仑派会不会又立新掌门?”“会。”“若整个昆仑派皆与童超为难,虽童超并不怕了他们,但童超是否麻烦事就多了?”“那倒真难缠得紧……”“休要多言!咱们此番出来,可是为了找那童超?”“是。”“童超那小子与咱们师徒不辞而别,复入中原,是故意来让昆仑派找他晦气,还是来找他的拜弟拜兄?”“当然是为了找独孤公子和胡师叔。”“为师施恩于邰盛那掌门小子,这给童超派了很大麻烦么?”“不,师父,青青不懂事,还望……”“你懂事不懂事与为师无关,……”话音未落,青青已跪下道:“师父,徒儿无礼,愿受师父任何责罚,但……”毒手观者连忙扶起青青,柔声道:“青育,师父怎舍得责罚你,只因——”当下把邰盛之言说了出来,接着道:“当今天下,只有木叶令主卢若娴一人知道独孤樵下落,咱们只要追上川陕五虎,救下木叶令主来,她定会告知咱们详情。若是带了独孤樵在身边,他拜兄童超会不立即跑到咱们身边来么?”

    青青大喜道:“师傅处处为徒儿着想,可徒儿还……”毒手观音打断青青的话,故作惊讶道:“我哪儿又处处为你着想了?”青青脸一红,众开话题,道:“师父,邰盛说的公子公主是谁呀?”毒手观音面色一肃,道:“若为师所料不差,便是昔日东方叟坐前的金童玉女!他二人虽年幼,但武功得东方圣指点,仅以招式论,只怕还要强于为师。若让川陕五虎将木叶令主交在他们手里,要救她恐怕就大费周章了。”青青急道:“师父,那咱们快追吧!”毒手观音点点头,师徒二人便朝西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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