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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6885/480156885/480156895/20201019114808/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阳真子不闪不避,待那鞭稍已近顶门,才伸手一投一拉,早把那大汉拖下马来摔了个大屁股墩儿!阳真子却不理不睬,钻到那马腹之下,双臂一举,早把那马掀翻,跟进照马头一脚踏下,只听“咔嚓”一声,马头碎裂,四脚蹬了几下,那马便一动不动了。阳真子这才道:“你这个儿无礼,怎的不让老夫把话说完,莫非你是依玲么?哼!方才我说到哪儿啦?对了,说到‘还’字,后面尚有三个字,老夫便把它补上:‘差不多’。现在你信了么?是差不多还是差得多?”那大汉早已骇然色变,顿即作声不得。

    却听“呼啦”一声,十数名官兵早取出刀枪将阳真子团团围住。阳真子怒道:“你们这些小娃娃当真好无道理,老夫本来只想借点儿你们的血去救一个人,没想竟敢对老夫动粗。好!老夫便叫你们动不了。”“了”字一出,只见阳真子一弯腰,抓了把碎土打出,那些官兵只觉身上一麻,“哐啷啷”一片响声,手中刀枪早已落地,身上却忽然僵硬了似的动弹不得。阳真子哈哈长笑,问先前被他拖下马的那大汉道:“老天想借点儿你们的血用,行不行?”他见那大汉早已吓呆,故未封他穴道,那大汉正欲说“行”,突闻车里传来一声大喝:“他奶奶的!天贵,你们闹什么鬼,怎的不走啦?!”那大汉望了阳真子一眼,才转头冲那辆华盖大车道:“叔父,有位老……老前辈拦住咱们,说是要……要借点血用。”那车里的人道:“你给他一刀,不就有血啦!他奶奶的,哪个活得不耐烦的敢拦本官……”话音未落,便见车帘被人锨开,伸进一颗滚圆硕大的光头来。虽然头皮油亮光滑,下颌上却长着浓密而雪白的长须,似是一头银发长错了地方似的,车中那长相威猛,年约五十的老者吓了一跳,随即大怒,喝道:“是你老儿拦住本官去路么?”“是,”阳真子道:“但你先前的话有些不对。”那老者“呛”的一声想抽出腰刀就砍,没料刀才抽出一半,便觉胁下一麻,浑身立即僵住,心头大骇,结结巴巴地道:“老……老前辈意欲何……何为?”阳真子道:“你这是明知故问,我想借点儿血去救一个人,你又不是不知。但你方才说那话有些儿不对,第一,砍我一刀,自然就有血了,这一节我和依玲早就明白了,但你想我们会愿意么?既然不愿意,又何必你来指点?你既指点了,就说明你比我们高明,来来来,咱们下车来比划比划!”言罢顺手解了对方穴道,一伸手就把人家从车内拖了出来。

    那老者只觉被阳真子捏着的手腕骨头都几乎碎了,知今日遇到了高人,哪还敢动手过招,连连陪罪道:“是小的瞎了眼,小的哪里敢和前辈过招!”阳真子道:“你双眼好端端的,当面撒谎可不对劲!”“是是是!”“方才你说话不完整,不过只凭前半句也不对,谁会活得不耐烦了呢!”“对对对。”“我拦你那‘官’字后面是‘之道’或者‘去路’这两个字,对不对?”“对对对。”“可我偏偏拦了,并且我并非活得不耐烦,可见你一个字也没说对,简直象放屁一样。”“对!小的放屁,小的放屁!”“你这又不对啦,我只说象放屁一样,可没说你一定是放屁,有哪一门功夫练到家后会用嘴放屁呢?你练过吗?”“没有,小的没有。”“那……”阳真子正欲再说下去,忽闻梅依玲喝道:“老不死的,你当真这般不成器,半晌还弄不到血来么!”阳真子面色一变,对那老者道:“都是因为你夹缠不清,依玲怪罪下来啦。”那老者道:“是!是!”“是个屁!”阳真子道:“还不快取两个碗来”!那老者连忙从车内取了两个大碗递给他,阳真子接过碗,奔到那兀自僵立的十余名大汉前,捡了一柄长刀,众大汉均吓得面如土色。阳真子却不管这许多,划开一名大汉的手腕,将流出的血接在碗内,随后便又点了那大汉两处穴道,止住他血再往外流。如此一一施行,待十余条大汉轮过一遍之后,两只大碗已装满了。

    阳真子端着两大碗血奔到梅依玲身边,被梅依玲瞪了一眼。梅依玲捏开木叶令主下颌,二怪同时“啊”了一声。阳真子手中的一碗血,早失落于地。木叶令主口里,也是空空荡荡!阳真子奇道:“莫非她也练了那……那舌头功么?”梅依玲也想不通,皱眉道:“先喂了她血再说。”阳真子道了声“是”,慢慢将一碗鲜血灌进木叶令主口里。木叶令主的气息稍强了一些。梅依玲道:“再去取一碗来。”阳真子又端着碗奔向那些官兵,这次倒勿须用刀,取血只是解穴封穴之劳。木叶令主又喝了一大碗血,气息又强了几分,看来一时死不了啦。二怪大喜。梅依玲道:“咱们这便走,把她交给胡醉就是了。”阳真子道:“可她的舌头少了半截,如果胡醉追问下来——?”梅依玲道:“就说被你吃了!”“我没有!”阳真子道:“舌头长在她嘴里,我怎么吃得到呢,除非——”二人都是老脸一红,阳真子诚惶诚恐地看着梅依玲。梅依玲面色古怪,须臾,却是一喜,道:“对啦,胡醉若追问下来,咱们就说她练功走火入魔,自己将舌头咬断咽下去了!”“对对对!”阳真子大喜道,“并且还咯下了满口牙齿,都一并咽下去了。舌头牙齿既还在她肚里,咱们就不算有辱使命。胡醉纵有通天地之能,也断不能打开她的肚子证明咱们的话不对!哈哈!依玲你真是天下最聪明的人!”梅依玲听他这么一说,也认为自己的主意当真是天下第一聪明的人才能想得出来,心头暗喜,口上却淡淡道:“咱们这就走吧,你歇够了么?”“歇够啦。”阳真子道:“依玲,我有个计较在此,不知行是不行。”梅依玲道:“你且说来听听。”

    阳真子道:“你内力高强,抱着个卢若娴奔跑竟若无事一般。可我这老不死的就不行啦,时候一长,便内力不济,跑是跑不动了。因而嘛,咱们便以车代步如何?”梅依玲暗道此计大妙,却故作沉吟道:“这倒也使得,便依了你吧。”阳真子一笑,率先走向那队官兵。那被叫做“天贵”的小头领正和先前车内的老者站在车旁面面相觑,陡见阳真子后面跟着一个鸡皮鸠颜有若竹杆的细瘦老妪,心头都是一惊。待到近前,看到老妪抱着的木叶令主模样,饶是他二人久经战阵,也不禁骇然色变,心头狂震不已!

    阳真子冲他们一笑,道:“你叫什么名字?”那老者战战兢兢地道:“小的杨德贤。”“咦?”阳真子道:“你也姓阳?眼下你要去哪儿?”杨德贤道:“小的官拜参将,此番到长安公干。”阳真子道:“原来是杨参将,官不小嘛。”杨德贤连忙道:“蒙皇上圣恩!”阳真子道:“你姓‘阳’,我也姓阳,咱们本是一家人。你去长安公干,我也去长安——这个私干。便借你的车一用如何?”杨德贤连忙道:“使得!使得!”阳真子大喜,掀开车帘,让梅依玲钻了进去。阳真子放下车帘,道:“不错,你不错,咱们阳家竟出了个参将,哈哈,咱们这便走吧。”却见杨德贤的侄子杨天贵道:“老前辈,他们——”阳真子一看那十余条大汉仍自僵立,连忙道:“是我忘记啦!”弯腰抓起一把碎石朝那些人打了过去,那些人被封穴道立时自解,纷纷捡起兵刃,大骂那老头会使妖法。阳真子哈哈大笑,道:“不是妖法!不是妖法!只怪你们武功太过稀松平常,一下子就被我封了穴道。”他这几声以深厚内力发出,直震得一队官兵身内轰鸣作响,均知遇到了高人,再不敢出言叫骂。阳真子大是得意,正欲再找几句话说,便听梅依玲在车内道:“老不死的还罗嗦个甚?赶快走才是正经!”阳真子道:“是!”又转向杨德贤,道:“咱们都姓阳,你这参将就让我做一会儿,你替我赶车罢。”杨德贤堂堂参将沦为马夫,心大自是有气,便听杨天贵道:“老前辈,敝叔不擅驾御,由在下替你赶车如何”?阳真子道:“甚好,甚好!看来你也姓阳?”杨天贵道:“在下杨天贵。”阳真子道:“很好。杨德贤,你年纪也不小啦,咱们上车吧。”也不等杨德贤答应,右手轻轻一托,杨德贤早如飞燕般栽入车内。

    阳真子也跟着掠进。好在大车甚宽,纵再乘二、三人也不会挤着。杨天贵一声“驾!”一队车马便向东疾奔。大约行了三四个时辰,到得一个小镇,天色已暗,阳真子吩叫就在此落脚,明日再行赶路。众官兵轰然叫好,寻了家客栈,进去便大叫上酒上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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