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张嘴，可真是巧舌如簧。”
顾雪芙慢悠悠的笑着。
直接打断了沈孤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其他话。
“朋友很可贵。”
“但也分真假。”
“如果是真朋友，怎么维护都不为过，可像你这样的假朋友，一次又一次的算计，一次又一次的利用。”
“你觉得deborah还会不顾一切的护着你吗？”
沈孤白看都不敢看顾雪芙一眼。
只从始至终拉着deborah的胳膊。
低声哀求。
“ deborah，你别听她的。”
“你一定要记住，我才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
“你也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我们以前都遭遇过什么事，只有我们最清楚。”
她胳膊颤了一下。
咬着唇。
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出口。
犹豫了好半晌，脸上才闪过一丝毅然之色。
“ deborah，我们都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在那么黑暗又肮脏的环境里头，不择手段的生存。”
“在场的所有人中，只有我们两个有这样的经历。”
“难道都忘了吗？”
“ deborah，你信我好不好，我们所经历的一切，不是他们这些天生就生活在阳光之下的人可以理解的。”
“作为朋友，也作为曾经的同路人，你应该体谅我的，对吧？”
deborah整个人浑身僵直。
神情间出现一丝游移之色。
很明显。
她动摇了。
面对沈孤白的诡辩，她于心不忍。
她面色有些苍白。
抬头看了顾雪芙一眼。
顾雪芙立刻笑出声。
那声音又淡又冷，似乎藏着无尽的愤怒，朝沈孤白席卷而去。
她不再留半点情面。
“昊然，你带着deborah小姐去外头车上等着，我很快就出来。”
郑昊然这半天在旁边站着，也是听得七七八八了。
他虽不齿沈孤白的行径。
但到底还保留了些教养和理智。
一直没在说什么。
直到听到顾雪芙如此吩咐，这才上前来拉deborah的胳膊。
可事到临头，deborah却后悔了。
“顾小姐。”
她声音中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我知道沈孤白可能不是好人，但她之前确实帮过我不少，要不，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她这一次。”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你面前有多大的面子。”
“不知道我说的话能不能管用。”
顾雪芙紧抿着唇。
deborah在她面前一向很有面子。
虽然打从心底里，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放过沈孤白。
但deborah既然已经这样提了，她当然会答应。
“好。”
顾雪芙声音很冷。
像是夹杂着万年难化的寒冰。
目光直勾勾地盯着deborah。
“我可以答应你，不与她计较，也可以答应你放过她。”
顾雪芙话还没说完，沈孤白脸上就已经闪过了喜色。
而相反的， deborah却是满脸的郑重。
她直勾勾盯着顾雪芙。
再等顾雪芙接下来的话。
顾雪芙深吸一口气，没什么情绪的目光，在两个人脸上转了一圈。
这才淡漠的继续开口。
“但你也要答应我，从今天开始，你绝不再和沈孤白联系，还有你那个什么可笑的男朋友，无论他如何求你，哪怕是跪在你面前对着你哭，你也不要心软。”
“从今天开始，你要和自己的过去说再见。”
“张开怀抱，心存向往的迎接未来的每一天。”
deborah默默了许久。
这对她来说很难。
半年前她回国的时候，曾经满怀希望，觉得只要回了国，她就可以和自己的过去切割，可以好好过自己后半生的生活。
可后来，她发现，即便是回了国，她依旧不能爬出过去的泥沼。
甚至，因为离开了自己熟悉的环境而变得不安，变得敏感。
她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顾雪芙也不着急，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等着。
她们两个主角都没有开口。
反倒是沈孤白这个旁观者耐不住性子了。
“ deborah，你快答应啊。”
“这对你来说是好事。”
很显然，沈孤白是病急乱投医了。
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和刚才口口声声的辩解背道而驰。
她急切地扯着deborah的胳膊。
可deborah却已经变了脸色。
deborah扭头看着沈孤白。
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如果我没有记错，两分钟之前你还说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是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我才眨了一下眼睛，你就让我答应别人的条件。”
“只因为我这样做了，就能让她饶你一命。”
deborah急促的呼吸着。
情绪很激动。
她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像是激起了惊涛骇浪。
许久许久之后才恢复正常。
她想都不想，猛的一下甩开自己被沈孤白拽着的胳膊。
满脸失落。
“沈孤白，我真是看错你了。”
“你就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变色龙，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为了你的利益，不惜出卖所有人。”
“我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今天我终于认清楚了你的真面目。”
deborah嘴巴紧紧抿着。
似乎在压抑自己满腔的怒火。
不知道是不敢，还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最终也没有抬头看顾雪芙一眼。
扭头跟在郑昊然身后，出了屋。
沈孤白急匆匆的往外追了两步。
甚至，还叫了deborah两声。
只是，deborah这一次走得很决绝，完全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沈孤白在原地站了好半天。
脸色一片灰白。
扭头望着顾雪芙。
“顾总。”
她声音颤抖。
藏着几不可见的恐惧。
“你答应了deborah，会放我离开这里。”
“况且，我是孟修瑾的女朋友，你就算为了他，也不能这样杀了我。”
“否则，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一旦被孟修瑾知道，他必然会不顾一切的报复你。”
“他会为我报仇的。”
顾雪芙并不说话。
嘴角勾着淡淡的笑。
朝沈孤白的方向走了两步。
沈孤白立刻脸色大变，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身体贴住了墙壁，退无可退，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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