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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闫越鹏的担心

    斗转星移,日月交替,又一个漫漫长夜终于等到了破晓的晨曦,大地渐渐的被黎明的彩霞照映的绚丽无比。

    闫越鹏的书房里烟熏火燎的弥漫着一缕一缕的青烟。

    “咳咳······”

    烟雾缭绕中传来闫越鹏一声紧接着一声的猛咳声。

    守在门外的侍卫赶紧把书房的门推开,大步走进去问道:“大人?您还好吧?这水烟吸的多了可是对身体有大不利呀!”

    闫越鹏摆了一下手问手下:“怎样?可有消息了吗?”

    侍卫摇头:“回大人,暂时还没有,连着下了好几日的雨,昨日也才刚停了,属下以为大人没必要焦虑,京城到淮安并不算太远,估计再有半日后,必定会有淮安的消息回奏给大人!”

    闫越鹏站在窗前,凝眉看着窗外的天空,不由得一阵胆寒。

    “去,传本官旨意,近来凡是有关淮安方面的大小消息,一律必须得先经了本官的手之后再呈奏给皇上,不得有误!”

    手下拱手领命:“是!属下遵命!”

    等侍卫退出去后,闫越鹏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上朝时间还早,他转身就去了书房的里间。

    这里间倒是没有摆放多少书籍,字画古董却是不少。

    闫越鹏关上门之后,转动了门后的一个摆放古董的方架。

    “哧……”

    在这里间的一张八仙桌后面,足有半人高的古董花瓶,自己随着这方架转动之后的声响,它慢慢的往一边错开了。

    闫越鹏绕过八仙桌,从地面的一个入口下去到了暗室之中。

    “哧!”

    那古董花瓶又重新回到了原来 的位置上。

    闫越鹏到密室里后,用火折子点着了密室的油灯。

    等了一阵后,油灯的光越来越亮了,闫越鹏从一副山水挂画背后的墙洞中取出一个黑色裹金边的锦盒来。

    盒子是上了锁的。

    闫越鹏从自己的袖袋中拿出一把钥匙来。

    “吧嗒!”锦盒上的锁打开了。

    闫越鹏却没有急着打开锦盒,他神情有些凝重的用两只手紧紧地抓着盒子,力度大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

    犹豫沉思了好一阵子,才深深地叹了口气,终于打开了盒子。

    看着放在盒子里面的一踏手契、房契、地契等。

    闫越鹏拿开上面的这些收讫条据,从下面抽出了一块折叠起来的明黄色织锦丝绢帕子。

    闫越鹏再一次深吸一口气后,这才将手中的这块帕子一层一层的打开。

    上面赫然记录着:“扣:林州冬服军饷款项四十万两白银,淮安冬服军饷款项三十五万两白银,北疆驻军征战储备粮草军饷款项各三百一十五万两白银。

    闫越鹏看着看着,重重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了。

    他觉得胸口一停滞,猛地又连着急咳了好几声才终于停了下来。

    有道是做贼心虚!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

    闫越鹏之所以会如此紧张,当然是因为他看见了这些被记下来的账目。

    当年的上一任兵部尚书和淮安驻军统领,就是被他的这些所谓的“证据”数目给扳倒甚至还差一点就以“贪墨军饷”的重罪给满门抄斩了。

    若不是安辰羿的生母--婧贵妃以命相逼,那件案子必定会血洗婧贵妃的娘家--姬家大府。

    时至今日,虽说日子过去了这十多年了,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闫越鹏的心里都会隐隐不安。

    姬氏一族在朝廷中的地位及势力,在那次的军饷款项贪墨案中一败涂地,从此,姬氏对于皇后和太后的计划再无威胁。

    虽然闫越鹏还没有觉得自己应该受到什么良心的谴责之类的想法,但到底是因为他的“暗中动作”,才害的姬廷武父子被贬为庶民,更是让安辰羿自此走上了逃命之路的。

    他这些年的不安,总是因为他觉得安辰羿若还活在人世,他早晚有一天是会回来查明这个真相的。

    在闫越鹏看来,斩草不除根,必定后患无穷。

    相比安辰羿的沉稳睿智和聪颖不凡,安 辰瑜身为皇长子,则差了安辰羿的还不止一星半点呢!

    安辰瑜甚至作为皇后嫡出的皇长子,还不如那位平平不被人所关注的晫亲王--安辰栋呢。

    虽然那晫亲王也已经年纪不小,但却一直都平平无奇,没有什么大的建树,可至少人家多少还有一定的城府。

    不仅如此,同为皇子,人家更是懂得会察言观色看风向,懂得处处留后手。

    虽然次次都以不管谁的城门失火,总也殃及不到他这个“池鱼”身上去。

    不像安辰瑜,闫越鹏真的想不通,他到底是因为自己是嫡出的皇长子而沾沾自喜呢?

    还是他本就觉得自己有此优势,所以也就没必要再思上进、博业绩呢?

    总之,只要他不安分的话,那就总会有什么不大不小的“荒唐事”发生,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想到安辰瑜,闫越鹏恼恨得捏紧了拳头。

    这所有的一切,皆因安辰瑜!

    若皇后不是为了他能争立储君之位,也不会豁出去胆量设计扳倒了姬廷武父子,从而结下了安辰羿这个“劲敌”。

    如今安辰羿平定了北疆,功成名就,得以坦坦荡荡回京城来述职,说的好听,那是回京来述职的,说的不好听,那就是妥妥的回来秋后算账,要复仇的!

    闫越鹏也难怪心里会不安,全都是安辰羿三四年前在他暗中布置的多方人手的围追堵截下,还能得以全身而退。

    那时候的安辰羿,就有了如此不凡的能力,更何况是现在。

    并不是因为他带有多少护卫,恰恰相反,他的手下护卫也不过十来人顶多了。

    如此险境之下,他却依然毫发无损的被皇帝借故给送到了北疆去。

    闫越鹏知道,皇帝并不是看起来的那么无害,更不是一点手段没有。

    反之,他倒应该是个真正沉睡中的雄狮才对,以前他没有出手,那只不过是在等时机成熟罢了。

    沉淀隐忍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如今等得安辰羿终于羽翼丰满、久经战阵,能够独当一面的时候回来了,看来这也是皇帝最终的底牌了。

    闫越鹏拿起手中的织锦丝帕,慢慢的放到了油灯的火苗上方,可是他皱着眉头犹豫了片刻后,最终他还是收回了手。

    俗话说,一步走错,全盘皆输。

    哪料,正是他自己这一次眨眼间的犹豫,却让他悔的肠子都青了……

    但却让他至死都不能瞑目的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是一条蛇毁了他的一切可能和退路。

    不过,这些也都是后话了,眼下最叫他燋灼不已的,,是他派去淮安的人,这都已经好几天了,还是音讯全无,真叫他担心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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