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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秦汕亲自去杜凌证那边签了合同。
因为昨天杜凌证的态度非常不好，秦汕来签合同之前已经做好了被刁难的准备。
出来的时候，领导还特意安慰了她几句。
秦汕和领导保证了一定会完成任务，几乎是带着拼死一搏的心态进到了杜凌证的办公室。
没想到的是，杜凌证这次竟然没有为难她，很痛快地签了合同。
痛快到让秦汕都有些不敢相信。
签完合同之后，秦汕跟杜凌证道谢：“谢谢杜总。”
不管怎么说，杜凌证这次没有为难她，于情于理都该道谢。
杜凌证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点了点头，公事公办的态度，对昨天晚上的事情绝口不提。
既然他不提起，秦汕也不会去提。
合同签好了以后，秦汕就回律所了。
………
接下来的日子倒也过得顺利。
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每天在律所和观澜别墅两点一线地来回。
薛彬又是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没来找她。
一眨眼要到清明节了。
清明节有几天假期，秦汕订了放假当晚飞昆明的机票。
她父母葬在昆明，这是他们去世之后的第一个清明节，她自然是要飞过去祭拜的。
秦汕是直接带着行李箱来上班的，今天没什么特别棘手的工作，她可以准时下班，然后再打车去机场。
秦汕连出租车都约好了。
然而，下午的时候，突然接到了薛彬的电话。
薛彬挺少给她打电话的，至少在她印象中，没有在律所接到过他的电话。
看到薛彬来电，秦汕离开了工位，走到了楼道里去接。
电话接起之后，秦汕并未主动说话。
“清明节去昆明？”薛彬将她的心思拿捏得死死的，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她的答案了，“我陪你，一会儿我去律所接你。”
“不要！”秦汕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你不要来律所，会被我同事看到的。”
薛彬也算是商圈的知名人物了，她平时也听几个同事提过他的名字，他们都是认识的。
薛彬和杜菁辛结婚的事儿全城皆知，如果他来律所接她，她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看到就看到了，怎么？”薛彬对这件事情满不在意，“他们能因为这件事情把你开除？”
秦汕动了动嘴唇，想跟薛彬解释，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好像也没什么好说的，她说了他也不会懂。
他们两个人之间沟通一直都是这样的，很无力，也很无奈。
“五点半我去接你，你如果不下来，我直接上去找你。”
薛彬说完就挂电话了，不给秦汕一点儿拒绝的机会。
秦汕挂上电话之后，站在窗前深吸了一口气。
现在气温回暖了，可是她却觉得心凉。
压力很大，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突然就理解了那些抽烟喝酒的人了。
精神崩溃的时候，尼古丁和酒精确实是很好的寄托。
——她现在，就有点儿想抽烟。
不过秦汕也只是这么想想而已，因为她有点儿受不了烟草的味道。
秦汕站在窗户边儿上冷静了一会儿，转身往回走的时候，正好碰上了两个同事。
秦汕平时跟同事的关系不好不坏，但打了照面之后还是会打招呼的。
那两个同事看到秦汕回到律所之后，才开始窃窃私语。
“你刚听见了没，她说什么会被同事看到。”
“听见了。难道她背后真的有金主？”
“肯定有啊，不然你觉得她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凭什么这么受领导的喜欢？我上次无意间听HR谈话，她的基本工资这个数。”她比了个手势。
旁边的那位同事看到手势之后愣了一下：“这么多？”
“可不是么，我来律所四五年了，就没见过给应届生开这个价的，就算实习表现再好也不带这样的，所以她肯定是有关系。”
“估计是被哪个大佬包养了吧，表面上看着清高，私下搞不好给人做二奶小三儿呢，这事儿律师圈还少么。”
“一会儿下班了跟出去瞧瞧。”
有人的地方就少不了八卦，律所这种地方也是不能免俗的。
秦汕平时虽然行事低调从不出风头，但因为她能力过人，接手的案子还没有失算过，单是这一点，就足够引人嫉妒了。
很多在律所呆了好几年的人，业绩都没有她突出。
有一些人总是不愿意面对现实，看到比自己年轻还比自己优秀的人，不会觉得对方是真的有本事，首先先想着对方是靠潜规则上位的。
人类骨子里的懦弱，普通人都躲不开。
………
秦汕接完薛彬的电话，脑子就有些乱，勉强给工作收了个尾。
保存好文档之后，她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五点半了。
秦汕去了一趟洗手间，很快就到五点半了。
今天下午律所下班早，也没有人加班，时间一到，大家便陆陆续续往下走了。
秦汕特意等到人走得差不多了才下楼，就是怕被人看到薛彬来接她。
秦汕下楼的时候已经五点四十五了，她刚刚走出办公楼，就看到了薛彬的车停在外面。
他真的一点儿都没避讳，就这么大喇喇地将车停在办公楼正门口，生怕人看不到他似的。
秦汕抿了抿嘴唇，四处看了一下，拎着行李箱匆匆地往前走。
就在这个时候，薛彬突然打开车门下了车。
秦汕一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薛彬已经从她手中接过了行李箱。
………
不远处，那两个同事躲在拐角，目睹了这一幕。
其中一个人还拿手机拍下了照片。
“我说什么来着，果然是有金主吧？”她呵呵一笑，“而且还是个已婚的。”
“那是兴城的薛总吧？他老婆不是杜氏的千金么，我怎么瞧都觉得秦汕比不过他老婆啊……”
“说不定人家那种功夫好呢，”同事一脸不屑，“平时装得那么清高，在男人面前指不定什么样呢！呵呵哒。”
两个同事一边说着闲话，一边拍下了薛彬帮秦汕拿行李、开车门的画面，看着他们两个人上了车，车子开走，这才收起了手机。
“回头把照片匿名发到工作群里，让大家都看看她私下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女同事冷笑了一声，“我看看领导以后还怎么重用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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