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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你放开...唔...裴睿!!”。

    男人的紧抿的薄唇明明冰凉、无情,吻起来却如火焰般炙热放肆。

    余桃被他摁在车后座狠狠吻着,体内少许酒精被身体的燥.热燃起,如同烈焰灼烧下的绚烂玫瑰,被火焰围绕着狂烈地绽放。

    这算什么?

    说好了分手他是听不懂吗?依然把自己当成挥之则来挥之则去,养在身边的宠物是么?

    余桃手腕被男人拉至头顶禁锢着,细腰也被掐得生疼。

    脑中一片空白,待醒悟过来后便狠狠咬了他舌头一口,趁着他吃疼皱眉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终于将人稍稍推开了些。

    下一刻。

    毫不留情的清脆巴掌声在车厢内响起。

    ...

    裴睿偏着脸,桃花眼低垂,清冷沉默。

    “卑鄙!”

    余桃咬唇怒瞪着他,眼眶通红,眼里盛满了盈盈泪光。

    但她不想哭,仰了仰头强行将眼泪逼回去。扶着车厢壁坐直,尽量远离了男人的怀抱。

    “把门打开。”

    深呼吸一口,她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语气平缓道。

    不敢刺激紧绷着的神经,怕下一秒就要决堤。

    “我送你回去。”

    余桃捋了捋发丝,目光落在身旁的车窗外。

    从酒吧里跟出来一些吃瓜路人,正三三两两扎堆聚集在一块,他们好奇地看向这辆阿斯顿马丁,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多半是因为裴睿,恐怕明天整个上流圈子都会知道,他从酒吧里强行带走了一个女人。

    这种情况没法回去。

    余桃疲惫无奈地闭上双眼,身旁的男人得到默许,驾驶位的车门开合,车子驶离了酒吧。

    明明是段仅20多分钟的路程,但裴睿贪恋她在身边的感觉,不愿这么轻易结束。

    于是车慢慢开着,不会刻意去兜路,但开得极慢。

    一路上余桃都只偏头望着窗外,车内沉默得令人窒息。

    喝酒的明明是自己,她却觉得狗男人醉了,气氛一时微妙地压抑着,让人喘不过气来。

    半分钟后,余桃收到了韩朵儿的微信消息。

    ‘怎么样了?’

    别说打电话,就是语音都没敢发,可见今晚裴睿的举动有多出格多可怕。

    她叹了口气,打开通讯录给姐妹回拨过去——

    ‘嘟嘟...’

    像将手机放在耳边待命般,那边很快就接通了电话。

    “喂。”余桃语气平静。

    “桃桃!没事吧,那个...你们....”

    韩朵儿很担心,也有很多话想问,但欲言欲止,像在顾忌些什么。

    “没事,别担心。”

    “我先回去了,你喝过酒待会别开车,还有...贺桓霖怎么样?”说后半句时,余桃条件反射似地,掀起眼皮飞快看了眼驾驶位上的裴睿,生怕这男人又猝不及防发疯。

    感觉他现在是越来越捉摸不定了。

    “他还好,就是你们走了之后又喝了好多酒...现在断片了都。”

    ...

    “好,那你照顾好他,其他今晚回来再说吧。”

    和韩朵儿通完电话,余桃心里终于踏实了些。

    车内依然安静,但月光很亮,她在侧边的后座上可以看到男人深沉的侧脸,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随意又稳重。

    缓缓驶入酒店停车场,侍应过来开了车门。

    他认得裴睿的车,也知道这位余小姐,便很自然地低头在旁边站着,一个字都没有多说。

    本来事情到这也该结束了,这段尴尬难堪的同乘。

    可现在两人是住同一家酒店,而且还是同一层,隔壁间!

    余桃只好踩着细高跟急急走在前头,希望能够自己一个人搭着电梯先上去。

    深夜坐着他的车回酒店,还一同上了同层套房,这已经够令人浮想联翩,别人不敢说他裴睿,背地里却一定不会少提自己。

    她真的不想再和这人扯上关系。

    到了套房门口,她利索地输了指纹拉开大门,一句客气话都没有。

    大门打开,手却被裴睿从后面握住。

    他的嗓音有些冷,含着那种好久没说话的沙哑。

    “我还是想再问一次。”

    “重新开始的资格也没有?”

    “只想要一个公平追求的机会。”

    余桃转身,眼神不耐“什么公平?”

    “贺桓霖。”裴睿将她身子掰正,力道温柔却不容拒绝。接着上前一步将她抵在墙边,目光清冷执着。

    “我要一个和他公平竞争的机会,作为你的追求者,而不是前男友。”

    “这样可以吗?”

    他看着她,目光沉静如水,余桃在里面看到的是笃定和自信,而不是像话里用词那般的卑微。

    狼子野心。

    也是,谁能让裴总低声下气,发自内心地卑微呢?

    余桃笑。

    这人可能永远都不会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不会明白分手的真正原因。

    “裴总,你在的位置太高了,我高攀不起。”

    没让他等太久,她直直迎上了他冷静的目光,一字一句地答道。

    男人心沉了下去,缄默良久后,还是不愿放手。

    “给个理由。”

    余桃唇角微勾,语气懒懒道“理由?那大概是你母亲说的那样,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我们不适合,这还听不明白么?”

    “跟你在一起我很没有安全感,你也从来不屑关心这方面的问题。”

    裴睿拧着俊眉,目光游离了一会,像在思考。

    “我母亲、周悦娅,除了她们对你说过些歪曲事实的事,还有其他么?”

    他以为,余桃是轻信了别人的话,才会生着闷气提出分手。

    那么只要把源头处理好。该道歉的道歉,该警告的警告,该从眼前消失的消失,约个时间一起当面说清楚,事情就会迎刃而解。

    这么说着。

    殊不知这事的源头,其实是他自己。

    余桃无奈。

    “没想到堂堂裴总,出了事居然也会先在别人身上找问题。”

    “我本来不想把话说得那么直接,但你怎么不会想想,如果不是你放任给予了她们这种权利、念头,那她们何来的嚣张,又怎么会频频从中作梗?”

    “我真是累了,和你在一起未来还会遇到很多问题。分手是及时止损,我认为自己做的很对。”

    裴睿闻言,清冷沉静的眼里终于掀起一丝波澜,怀揣的自信犹如被一盆冰水直接浇头。

    慢慢松开了余桃的肩,松开了今晚对她第二次的强行禁锢。

    喉结滚动,垂着眸子沉默了好几秒。

    他如今受到的这些打击,余桃在一年前就受够了。

    不想再沉沦无谓的离别仪式。

    她当即摁着他的胸膛将人推开,转身进门那瞬间,听到他在身后低声说了句。

    “我可以改,如果我改了,你是不是就能回头看我一眼。”

    ‘砰’地一声,门合上。

    没人来回答他这个请求。

    -

    时间已经来到凌晨3:30,但Y城的夜不会孤寂,中心区域的街仍是一片灯红酒绿,皎洁的月光高悬着,在这片光影中只能充当点缀装饰。

    不能成为谁心中唯一的光亮。

    墨蓝色的遮光窗帘全部被拉上,偌大的房间里透不进来一丝光线。

    大床是黑色的、沙发是黑色的、连墙上壁画橱柜红酒架统统都是漆黑一片。

    裴睿在这样的房间里呆坐了2个小时,漆黑的夜染上漆黑的眼眸,这样的疲惫无力从来没在任何人面前暴.露过。

    普通男人尚且不能随便诉苦,何况他是裴睿。

    自12岁那年父亲离世,他就不得不早早结束干净无忧的少年时代,默默肩负起裴家,这个人人虎视眈眈、暗流汹涌的庞大财阀家族。

    不仅要抗住外界的滋事打压,还得镇压族内旁支的居心叵测。

    裴家基因好,才华卓绝的同姓兄弟姐妹不会少,没人生来就愿意臣服,尤其还是对一个主家的小少爷。

    那时候,只有永远板着脸的爷爷能拉他一把,除此以外任何杀伐果断的决策都由他自行决定。

    贺桓霖他们这些同龄人回忆起那时候的裴睿,总觉得身边好像有这个人,又好像不存在这个人。

    原因就是太遥远了。

    可能在他们意气风发,开着父母送的跑车出去炸街时,裴少爷正忙着与老牌跑车企业建立合作关系,然后推出更智能更具未来感的车型。

    ...

    长期被摁压着禁锢在那样的位置上,裴睿早就忘了身为一个男友,在感情世界里该有的,有血有肉的感性思维。

    “叮咚——”

    门外的服务铃声响起,裴睿抽回情绪,起身往门外走去。

    “裴总,您要的龙舌兰莱伊。”

    酒是值班经理亲自送上来的,说实话,深夜接到总裁这个要求还有些惊讶。

    平时这么矜贵自持、分外节制清醒的一个男人,居然也有需要深夜买醉的时候...

    这莱伊酒可不适合小酌品尝...

    看来有钱并不是万能的,连盛亚总裁都有借酒消愁的时候呢。

    放下酒默默退出去时,经理又私下感慨了句。

    ...

    电梯停稳,刚上6层的韩朵儿与经理碰上,他礼貌绅士地微微鞠躬,为女士客人让开了路。

    ...

    “经理,你们裴总就住那间是吗?”

    因为今晚在酒吧发生的事,韩朵儿下意识就问出了这个八卦。

    “抱歉女士,原谅我们不能透露太多,包括您们的住户信息我们也不会随意对外泄露。”

    “好吧,那您手上拿的这是...”

    她指着那个制作精巧的红木酒架子。

    “龙舌兰莱伊,有兴趣来一瓶么,可以让前台送。”

    经理面带微笑,似乎有意在提醒些什么。

    “但这是有名的烈酒,一瓶下肚明天脑子恐怕就陷入混沌了。”

    ...

    深夜、裴睿、烈酒。

    明白了。

    韩朵儿意会,朝经理笑笑便刷指纹进了套间内。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趁着你们睡着的时候明天来看啊啊啊啊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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