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晃晃，“我们年会抽奖的一等奖奖卡，一等奖是最新款苹果笔记本电脑。”她细看看，“今天老彭总没抽出来，大家以为公司噱头老板没放一等奖，想来是彭总跑去找丘甜忘记拿来了。他一等奖就是想给小丘的，还在上面用铅笔标了工号，是小丘的工号！”
小乙把西装递给虎子，“这卡我留着或许还有用！”
巴令池在虎子走的那刻，往里垃圾桶一瞥是带血的衣服和被血染脏的白毛巾，他眸光暗了暗。
巴令池开口声音相当低沉的，“她都哪里受伤了，流这么多血？”
“外伤在左眉骨，眉骨一般会流很多血，其它外在没有出血伤口，内里的伤要等明天法医鉴定结果出来。”闻则远轻晃晃头，“我不敢想，不敢看，感觉像回到了六年前！”他抬左手抚住眼睛，颓然低下头。
巴令池依旧深藏着各种情绪，大脑飞速旋转着，“警察怎么说？”
闻则远晃晃头，当时脑子有点乱，没完全记住，“说在找到丘甜的那个现场，因为到的及时，丘甜没被侵犯，但他们的面包车目前没追查到，不确定在车上有没有被侵犯，从市区到现场有40多分钟车程。”
巴令池点点头，“那只能等结果！”
“丘甜笔录还没做，等明天吧！我也是知之甚少，我去接丘甜，她没接电话，永晖去找，她就出事了！”
巴令池思量着再问，“她精神状态还不好？我是说，她先前那个多重人格，是受那个影响？”
“我认为不是，她好了或者说病情减轻到我们可以忽略，丘甜近两个月左右都没有病态表现。”闻则远轻叹气，“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就不能让她平静点过日子！”
巴令池意识到若非丘甜本人，谁也搞不清楚她最关键那几分钟遭遇了什么。
“巴中队还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明天我去公安局，可能有一会没办法在医院，小乙和永晖今晚都辛苦一晚上了，你若是方便……”
“明天我会来！”巴令池当然想来，他不仅要看丘甜，还想问清楚一些事情！
“若是方便的话，您7：30左右来，我再走！”
“可以。”巴令池向门里瞥，刚刚忘记问小乙一个问题。
……
翌日，巴令池七点刚过去到丘甜病房了。
闻则远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他，“巴中队，好早！”
“不算早，我们正常早操时间吧！”
闻则远轻点头，“你们是挺让人佩服的！对了，以后得叫你大队长的，年前动物园有事与吴中队打交道，听说你升职了。”
“还在公示期，叫什么都一样，人不还是那个人。”巴令池淡然自若的看向病床，“我早来，是觉得你有必要回家收整一下自己，再去忙！”他不会说，他想在警察笔录之前问丘甜点细节。
“丘甜还没醒，医生来查过，一切正常，等她醒了可以出院。我是想与其让警察去家里，不如做完笔录再回家。”闻则远看看表，“我抓紧去抓紧回。”
“好。”巴令池目送闻则远离开来，才走到病床旁边，细看丘甜。
她早被赵小乙收拾得干干净净，脸上被打的红痕也已经看不出来了，除左眉骨的纱布，她看着和日常没什么差异。
巴令池在病床边坐下，丘甜动了动没征兆的蹙蹙眉睁开了眼睛。她懵懵地看着天花板，再迟缓的转眼睛看病房，而后目光停到巴令池身上一动不动了。
巴令池被丘甜盯了一分钟没等来她任何反应，“丘甜你感觉怎么样？”
丘甜哭得太多眼睛微有水肿，张张口，嗓子干得说不出话。
“喝水吗？”
丘甜点头，巴令池拿了床头柜上的杯子，他想去扶，丘甜就自己坐起来了。
丘甜自己接了杯子喝几口，自己重放回床头柜上，左右看看病房，没有其他人。
巴令池留心观察着丘甜的动作眼神，“闻总去公安局了，晚一点回来。”
丘甜点点头，又看看身上的白毛衣，是她昨天年会前上班穿的衣服。
“赵小乙帮你拿、帮你换的衣服！”
丘甜再点点头。
巴令池看来，丘甜此时此刻是平静又正常的。“丘甜，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丘甜抬手指指她眉骨上的白纱布，“这……”
“疼？”
“嗯。”丘甜再看巴令池指指嗓子，再清嗓子，又拿水杯喝水，才觉得好受多了。
巴令池也清清嗓子，“身体上哪里不舒服，都是暂时的，主要得把心态调节好。”
“嗯。”丘甜依旧是低低应声轻点头。
巴令池切入正题，“丘甜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好”丘甜又软又哑的说话，看看病床想躺犹豫着又没躺。
“你和严小溪进卫生间之后发生了什么？”
“说不太清楚，我们进去时似乎卫生间刚刚消过毒，里面都是酒精、消毒水味，熏得我头晕，特别晕！”
“那我问你说。”
“你们进去时，卫生间里有别人吗？”
“应该没有吧！”丘甜皱眉，“我恍惚记得，所有门都是开着的。”
“是严小溪把你打晕的？”
“不是，她说味道太大，裙子都不弄，直接走了！”
“那你呢，她走之后，你做什么了？”
“我去上个厕所，然后去洗手。呃，我洗手时，男卫生间出来个保洁员，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是男保洁员？”
“没看清楚，他在消毒，口罩、帽子手套、应该是带挺全。”
巴令池抿唇不再问，一时无法确认自己的猜测。
他不问，丘甜忽然低低说句话，“我不想追究了！”
“为什么？”
“冤冤相报何时了。”丘甜语气相当轻，“反正也没怎么样！”
“刑事案件可不是你说不追究，警察就不追查的”
“查不查，是他们的事，说不说是我的事！”丘甜又坐起来，“我想回家了！”
巴令池迟疑，“闻总的意思，是要等你做完笔录再回家。”
“那是他的意思，我的意思、我的想法，他根本都不听！”丘甜直接拉开被子，“我不想做什么法医鉴定，不想做笔录，不想追究！我只想，与世无争，平平静静的生活……”她晃晃头，“再折腾下去，眼前的生活都不复存在了。我还想好好活着把我的孩子们养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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