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可欣和我是朋友，之间还有点暧昧。她跟刘猛是兄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他们的感情非常好。刘猛平时对谁都是板着脸，唯独对楚可欣会露出温柔的表情。
楚可欣看看我，又看看刘猛，她说：哥，我也觉得暂时还是不要逼那个孩子。她现在刚脱险没多久，现在还在睡觉，你要贸然把她叫醒了，讯问情况，你会害了她的。
如果是平时，楚可欣要是反对，刘猛或许会退让。但今天不行，今天的事情有关原则。
他坚定地说：必须今天，时间一长，孩子的记忆会变得模糊。为了那些死者，我必须问她话。
他要往里走，我一伸手拦住。
等下！我提高声音说着。
刘猛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你拦不住我。
我知道，如果动起手来，我肯定拦不住他。现在也不是动手的时候。我只好退一步：等她睡醒了行吗？她今天睡了十多个小时了，刚刚起来吃了点东西，又睡了。我估计再过三五个小时，她就醒了。
刘猛抬起手腕，看看时间，也退让了一步：好，我再等两个小时。
一时间，我们之间无话可说。
楚可欣想缓解一下我们之间的尴尬气氛。她的嘴唇动了动，也没有找到什么可以聊一聊的话题。
我看着刘猛，问了句：小凝的妈妈是在那些死者之中吗？
是，就在其中。死在二楼拐角处，之前，我们没有注意。
死因也是那样。
那些死者的惨状我现在还记得非常清楚。
心口处有个大洞，肋骨折断，血肉模糊。心脏不翼而飞。
刘猛说：那些人的死因都一样，都是心脏被抓走了。死了这么多人，死状还这么凄惨，作为警察，我一定要追查到底。
说完这话，我们之间有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我正想闲扯几句，赵晗从里面走出来。
白冬，你过来看看。小凝醒了。
我心想，她醒了是好事啊，怎么你表情这么奇怪。
我走过去一看，小凝正在几张纸上画画。
我问小凝：你在干什么？告诉大哥哥可以吗？
小凝抬起头看看我，又低下头，继续画。
我正想再问问，小凝忽然用沉沉的声音说着：我想把那个杀我妈妈的人画出来。
刘猛也走了进来，一声不吭地站在我的身边，小凝的身后。小凝就好像发觉这里多了几个人，还在纸上不停地画。她面前的纸上出现了许多类似于火柴人一样的图形。
我看不明白，正想问她，小凝指着画，说：我的妈妈睡到半夜，忽然起来，她往外走，在外面，有许多人，妈妈加入了他们，一直走，直到走进了那栋房子。
第一副画是一个人走在前面，后面是一群人，在一群人的后面是个小孩。
一群人很好解释，是那些死者，小孩也好解释，就是小凝自己，那么，领头的那个人呢。
那人是谁？
我正想问，小凝指着领头的那个人说：她是凶手。我的妈妈，还有那么多人都是被她害死的。
小凝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又拿起画笔，给最前面的那个人添了几笔，这个人像是穿了件裙子。
女的？
我一愣。刘猛的眉头也同样微微的动了下。
小凝点头：是，她是个女的，很漂亮的一个女人。
小凝指着第二副画：她引领着大家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大房子。大家一起进去，我也跟着一起进去。
接着，她指着第三张图，图上的人们都捧着手，心脏飞起来。
到了里面，她说，我的粉丝们，献出你们的心脏。
粉丝？我一愣。作为一个主播，对这个词是非常敏感的。
我想问，可我还是忍住不说出来。
第四张图，人群东倒西歪，小孩子跑了，那个穿着裙子的凶手却没有追。而是张开双臂，所有的心脏都朝着他的方向飞。
小凝确实聪明，把昨晚的事情用这四张图描绘出来。而且，这个孩子不但聪明，还非常冷静。
刘猛也频频点头：不错。
这个家伙也会夸人。
小凝转过头，眼泪汪汪地对我说：大哥哥，你能把杀我妈妈的人找到吗？我要报仇！
我摸着她的头，轻轻的说：小凝，你放心，大哥哥会找到她，抓到她，让她付出代价。
小凝点头：我相信大哥哥。
忽然，刘猛粗重的声音响起：你要告诉我们，凶手长得是什么样子的？
楚可欣立刻碰了碰刘猛。刘猛的声音非常粗犷浑厚，在成年人看来，或许是个不错的有优点，可对于孩子来说，恐怕只会把孩子吓坏了。
然而，这话他问出去了，也收不回来。
小凝眨眨眼睛，说：我不知道。他带着面具。
什么面具？
小凝不说话，而是低着头，在纸上画。很快，她画出了一个大致的样子。看起来，像是那种西方化妆舞会的那种带羽毛的半脸面具。
刘猛把那个画像师叫来。
韩峰，你跟小女孩交流一下。
画像师过来，那张脸也是冷冰冰的，果然，他刘猛的部下都是一个模样。
两个人在那里说了好半天， 最后，韩峰手绘出一幅图。
我一看，这应该是一个半脸的金黄色的凤凰面具，可是，知道这个也没有用处啊。
刘猛盯着图，看了一会儿，这才说：好吧，至少，今天知道了不少情况。
他们走了。
小凝又睡了七八个小时，直到第二天大亮，她才醒过来。
赵晗让我去睡觉，她说，她今天没什么事情，可以看着这孩子。我真的觉得自己上辈子拯救了整个银河，这辈子才能碰上赵晗这样的好女人。
为了加强保安，赵晗把她的干哥哥华强叫了进来。看着五大三粗的华强站在这里，我安心多了。只不过，华强这家伙看我的时候，眼神里总是充满了敌意。不知道这是为什么？难道他也喜欢赵晗？或许，毕竟赵晗那么好的女孩，谁都会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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