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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炫晖道“着实凑巧,那位稳婆当年在宫里当了三十多年差,出宫后,就在臣的表舅家养老,臣也是最近才知道这件事的。”

    “什么稳婆……你们还真是……”贵妃终于有丝慌乱,怒道。

    皇后道“贵妃,世子妃毕竟是自家人,若有旁的法子可救皇上,又为何不偿试,非要伤害阿夏的妻子呢?”

    贵妃道“花嫣跟了臣妾多年,又早早过世,臣妾不希望她在死后,还有人诽谤她的清誉。”

    皇后道“是不是诽谤,见见那两个人不就清楚了吗?顾卿,宣那二人。”

    当年的小宫女如今已经是三十多岁的美貌妇人,早在六七年前,她也到了年纪,出宫了。”

    “虽然多年不见,人的变化很大,但本宫还是觉得你面熟,细细打量,还真是当年的那个小宫女,对了,你叫……秋收吧。”

    小宫女道“回娘娘话,奴婢就是秋收,娘娘好记性。”

    稳婆姓唐,五十多岁年纪,人很精神。

    二人将当年的事情说了一遍。

    不外乎是当年还是贵人的践妃娘娘为了调理好身子,常派身边的大宫女去请夏谷主前来为自己看病,大宫女花嫣容颜姣好,原是贵妃的陪房,与贵妃一道进宫的,本就是预备着,若贵妃不得宠,便把她送给皇上,给贵妃固宠用的。

    “刘稳婆,花嫣那孩子出生时辰是多少?”

    刘稳婆说了一遍。

    贵妃一拍桌子“你可知胡言乱语,攀咬中伤旁人,是要负律条责任的。”

    刘稳婆道“回娘娘话,老奴句句属实,有有半句虚言,当天打五雷轰。”

    沈逸夏拉着顾明秀一直在旁观,一不插嘴,而不分辩,由两位皇娘娘闹腾。

    “舅妈,先救老舅要紧。”说着,便往内殿去。

    自沈逸夏进来,夏紫鸢就偷偷溜回了内殿,因她顶多只有几天的寿数,宫人看管得也就松散,反正要出翊坤宫是不可能的,在殿里走动就走动吧。”

    她人在屋里,一墙之隔,外面的人说了什么,当然都听到了。

    “你……好狠的心。”夏紫鸢愤怒地瞪着沈逸夏“你这样做,对得起我爹吗?对得起他这么多年悉心教你术,每次你发作时,都是他守着你,想法子医治你,他都过世了,你们还不忘羞辱他,我怎么可能是四柱纯阴的女子,怎么可能……”

    沈逸夏道“你连皇上都敢下毒,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

    命宫人将夏紫鸢拖出内殿,仍在地上,夏紫鸢还想辩解,沈逸夏小刀已然在手。

    夏紫鸢慌了“你……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取你心头血!”

    夏紫鸢道“不可,我在皇上身体里中了往生蛊,我若死,皇帝也没想活?”

    “招魂之毒无解,你便想用往生蛊自救,你自救便是,为什么是皇上?”沈逸夏怒道。

    “哈哈哈,他不是九五之尊么?不过也是个好色之徒罢了,我都要死了,他还舍不得我这具身体,要再玩一回,你们一个个都是混蛋,无耻之徒,觊觎我的美貌和身体,只当我是玩物,我为什么要让他白玩?让他陪我一起受苦多好?普天之下,也只有我夏紫鸢才有本事,让皇帝与我同生共死!”

    “然后你最终目的还是想害阿秀,四柱纯阴女子的心头血……很好,你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你才是五月初三生人,正是四柱纯阴,出生时辰比阿秀还要正点,阿秀的血不能治好我的蛊毒,你的,肯定能治好皇上。”沈逸夏冷笑着,一手揪住夏紫鸢的胸襟“你放心,你不能死,我便不让你死,你该知道药师谷有种药可以让人不死不生。”

    “你……你要对我用支魂?”夏紫鸢眼中露出惊惧“不,不可能,你没有支魂,爹只做了一颗,是救我娘用的,你不可能有。”

    “不好意思,师父所学,我无一不会,包括制作支魂、幽魂、招魂,所以,这点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现在就死的。”说着,也不拿她当女人,撕开胸衣,露出雪白的皮肤,尖锐的刀迅速而巧妙地插入心脏,带着血槽的刀身,鲜血很快顺着血槽流出,这一切做得行去流水,镇定自若,便如宰一只鸡那么简单,小太监战兢兢拿了碗上前接血。

    尖刀抽出之时,一粒药丸塞入伤处,夏紫鸢眼睁睁看着他面色如常的做完这一切,眼中怨恨浓聚,狠声道“我恨你,诅咒你和你那个贱人……”

    沈逸夏抬手往她嘴里再塞一粒药丸,夏紫鸢立即哑声,只张口,却发不出半个音符。

    她怨毒的目光里,泪流不止。

    沈逸夏懒得再多看她一眼,松手,任她滑倒在地,端着才接好心头血去救皇上。

    顾明秀进宫后,几乎没说什么话,静静地看着,方才沈逸夏取心头血时的沉静熟练,让她有种错觉,平素她看到的沈逸夏是温柔的,调皮的,体贴细心的,有时还会吃醋赌气,病弱时需要她安慰照顾,而刚才的他,冷静得可怕,那只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执刀时稳定得如执笔写字一般寻常,那一刀下去,没有半点犹豫,扎刀取血,象是面对的不是个人,而是只动物。

    皇后和贵妃的脸色也很难看,宫里住了几十年的女人,几乎没有手上不沾血的,但她们用的都是阴谋,杀人致命的事,从未自已动手,也不会亲眼见血,沈逸夏当着她们的面,取夏紫鸢心头血,与当面杀人无异。

    夏紫鸢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无人问津,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皇帝身上。

    秋收走到过去,弯腰将她扶起,抬手拂开她的哑穴“姑娘……”

    秋收唤了一声便哽住,夏紫鸢晃悠悠醒来,愕然地看着她。

    “我是你母亲跟前的小侍女。”秋收道。

    “我娘她……真是宫女?”

    秋收点点头。

    “他们……没有成亲吗?”夏紫鸢虚若地咽下一口涌入喉头的血,苦笑着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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