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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自取其辱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夏日炎炎,林家村田间一片郁郁葱葱,一阵风过,卷起层层绿浪。

    林老爹的买田计划现在是无法实施,要等冬春青黄不接的时侯,自然有人卖田地渡难关。

    可他家的新房早己经动工。

    匠人们在他家不远处的山边挖土做砖,还要砍柴烧制成青砖。

    这边也安排了几个人挖地基,填石块。

    林老爹和王氐自然也忙个热火朝天,林叶秋看着难受,也想去轮两锄头,被爹娘严厉止住。

    老实在家读书写字!闷了可以来视察视察。

    林叶秋无奈,只好偶尔和林巧去工地送送茶水。

    晚上练功他也不追求进度,吸收灵气时不催不拖,顺其自然,十天左右消耗一块灵石。

    他这修练心态正好适合道法自然的规律,丹田灵气运转顺畅,周天平和。

    田里的禾苗慢慢抽穗转黄,整个田间稻穗金黄,今年是个丰收年,

    屋后的新房拔地而起,青砖墙己超过了老屋子的高度,林叶秋心中有了一点成就感。

    这新房要赶在秋收前完成主要工程,砌匠可是加班加点在干呢。

    回来快三个月了,练功的灵石也只剩最后一块了,在镇上每月去配一次汤药方子,每次十副。

    这是练功加餐用的。

    丹田不安分的灵气蠢蠢欲动,要突破到第三层了。

    他准备进县城一次。

    采购灵石,看看何掌柜,这期间他来过两次,拿书稿,送分红。

    两次送了六千多两,虽然比以前少,但还算是暴利,知识值钱啊!

    再看看王衡知、汤建文、关云他们。

    还有谭书平他们,主要是钟玲玲。

    他决定去做一件大事,虽然希望不大。

    自家老娘跟村里媒婆扯了好几次了,这势头不对,得尽快与钟玲玲有个结果。

    摸着怀中一直珍藏的手帕,他心中一种甜密。

    能娶到钟玲玲这种美貌娇妻,也不枉他穿一次了。

    反正他也就这点出息。

    他来到新房前,工匠们己经砌完墙体,准备上木梁呢。

    老爹正在清理材料,他是一点东西都不能浪费了。

    老娘和两个哥哥嫂嫂也在帮忙,就自己一个闲人,这有些尴尬啊!

    "三儿,这里灰尘扑扑的,离远点!"他老娘道。

    "爹,娘,我进县城去买些书回来。"这永远是正当理由。

    "行,路上小心,要不要林巧跟着?"

    他老爹听说是买书,立马批准。

    "不用了,家里需要个人烧水。"

    "我要去,我已经烧了一大锅一大桶了,够喝了!"林巧不知什么时候己站在他后面。

    唉,自己偷偷溜过来就是不想惊动林巧,看来行动失败。

    "带她去,有她在我放心!"老爹对唯一的女儿一直当宝,基本上言听计从。

    行吧,那就走吧。

    又是牛车,又是马车,兄妹俩到县城还未到午时。

    先去了凤鸣书局,把书稿交给了何掌柜。

    又到向道胡同静仙斋买灵石,以经是老客户了,掌柜亲自接待,同上次价格一样,一百一十两一枚,买了十枚。

    马不停蹄去找王衡知,有事外出,汤建文那也不去了,去关云家找到关云。

    又与关云一起找到谭书平,找了一家酒家坐下。

    林叶秋要店家上了几碟点心,让林巧在一边吃着。

    他对谭书平和关云作揖道:"有一事想跟两位仁兄拿主意。"

    谭书平和关云诧异道:"林老弟请说。"

    林叶秋吱唔半晌,终于鼓起勇气道:"我想请媒人到钟家求亲!"

    关云一头雾水:"哪个钟家?"

    那边谭书平一口茶水早喷出来,连声咳嗽。

    他灌了口水稳定情绪,怔怔盯着林叶秋道:"自古多情空余恨啊,我知道你们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但门弟有别呀老弟,到时吃亏的是你!”

    ”钟家在这县城是响当当的乡绅,钟玲玲的爷爷是二甲进士,曾是一任知府,父亲是举人,任过县令,家族中秀才举人可以拿扫帚扫,就连我也不敢有这个想法啊!"

    关云终于明白,鄙夷道:"你连个秀才都不是,当然不敢想,林老弟才高八斗,学富五车,又是……"

    林叶秋打断关云道:"我不是向往豪门,只是爱慕钟玲玲!"

    谭书平叹道:"林老弟按你的才气是配得上她的,可这姻缘主要讲的还是门当户对,你现在只是个秀才,除非中个举,那也只会有一丝希望。"

    "这中举何谈容易,万人过独木桥啊!"关云可是乡试过两次了。

    "对,等中举不知何年马月,就算中了不是希望也不大吗。"林叶秋道。

    "林老弟,到时碰一鼻子灰,自取其辱呀!"

    三人都不说话了,气氛宁静压抑。

    "成与不成,也了了心愿!"

    林叶秋打破沉默,斩钉截铁道。

    第二天,钟府,管家钟山到老爷书房。

    "有事?"

    "城南黄媒带人来求亲!"

    "哦,一家有女百家求啊,玲儿十七了,到出阁的年龄了。"钟老爷心情不错。

    "这次是谁家的公子啊?"

    "老爷,这次是本县林家村一个村民家的儿子,去年中了秀才,托了黄婆来说亲。"

    "什么,这不是笑话吗,你去打发他们,嗯,不对,一个穷酸秀才恁地大胆,你警告警告他。"

    管家出来,只当没看见林叶秋,对黄婆说:"您也辛苦了,这两钱银子买茶叶喝,老爷说了,玲儿年幼,暂不论婚嫁。"

    林叶秋心中一丝侥幸彻底破灭,苦笑一下,与黄婆出了厅,又出了府院大门。

    管家却在后面把他喊住。

    "小子,你一个酸秀才不要不知天高地厚,回去脚底的灰不要拍了,这可是沾了我钟府的灰哟。"

    他心中的股屈辱感腾起,冷哼一声,甩袖快步离开。

    他知道成功的希望不大,但想起钟玲玲眼中默默的情意。

    还有送给他定情的手帕,握过的柔软的小手。

    他还是决定咬牙拼一次,结果果然未出乎意料。

    虽然早知道结果,他还是有种心痛的感觉。"自己不是没事找贱吗?"

    他转身望着县城的城墙,感到无奈,自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