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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章作死的妇人

    “在下汪狗蛋。”狗蛋微微作揖。

    冯斗扶须默言“嗯,你自不必介绍。论起来,你的晋升命书还是经由本官之手,再派往知县那边。”

    “多谢大人提拔。”狗蛋再作揖。

    冯斗便作了个势道,“既是陪审,又是朝廷大将,就先坐边上观望吧。”

    “多谢大人。”狗蛋随即掀衣坐在了一旁。

    冯斗眸光微凛,气势磅礴“传犯妇叶霜琴。”

    “传犯妇叶霜琴!”

    随着官差的传讯,一个手带卡板脚镣颤颤巍巍的妇人应声押入堂中。

    “快进去。”

    “啊!”妇人给绊了一下,整个人扑到了在上,病怏怏青脸沾上土灰后显得更加狼狈。

    啪!“堂下何人。”

    妇人哆了个嗦,连滚带爬起身重新作了跪拜,俯首道“民女叶霜琴,拜见大人。”

    “抬起头来。”冯斗冷眉道。

    “是。”妇人抬了个头,露出了干瘦微凹的憔悴的脸颊。

    冯斗与妇人相视一震。

    “六朗!!是你你吗!”叶霜琴突然冲了上来,握住了冯斗的胳膊,自顾贴了上去。

    “……”

    在场的人陷入一阵冷闷。

    “你给我撒手!”冯斗更是不知所谓,一把甩开了袖面。

    “哎呦!”叶霜琴被甩开时,撞翻了旁边记员的案桌,桌上的砚台砸伤了额头。场面一再失控。

    “娘,镇定。”乔以柔径顾上前,将桌面扶起,这才将人从桌下拖出。

    冯斗气得脸色一阵颤抖,拍了板,冷喝道“大胆犯妃,竟敢无视庭威,以下犯下!你可知罪!”

    叶霜琴面色苍白,整个人都是浑沌的。

    乔以柔捂住了她的伤口,述道“请大人恕罪,当事者思夫心切,才导致一时间错认,失了心智,情有可原。”

    “算了。”冯斗整理了一遍官帽,转头微微的打量了妇人一眼,越瞧越觉得晦气。

    “赶赶紧处理一下伤口,别弄脏了府衙。”

    “是……”乔以柔冷了个眼,随即撕了一块布料,给可怜的叶霜琴做了简单包扎。

    叶霜琴颤抖不停,像是受了世大的打击。

    乔以柔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娘,没事了,没事了。不用害怕,咱都在呢。”

    叶霜琴幽幽的看了乔以柔一眼,随即沉痛思悸。

    “姑娘,六朗他……不要妾身了。”

    “嘘……”乔以柔不动声色的附耳道,“先不说这些,咱们先洗清罪责再说。”

    然,挨了一棒后,叶霜琴斗志尽失,无言以表。

    “堂下犯妇叶氏,有何冤情,道是说来。”

    “民女叶氏无罪,除此之外,民女叶氏还要状告六朗抛妻弃儿之罪!”叶霜琴冷凛的眸子,似要将冯斗盯出一道缝来。

    砰!“大胆犯妇!公堂之下,岂容你大放厥词!”冯斗整个人都成功激怒,扔了板子,“来呀,犯妇公堂之上,藐视本官,给我仗责二十大板,以戒效尤!”

    “大人,请恕母亲无礼之罪!母亲苦等家父三年,至今下落不明。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了痴情,这才误将您当本人的父亲!”乔以柔深深一揖,额头汗水颗粒。

    虽然她也疑惑叶霜琴的一如反常,但是眼下是正正经经的堂审。若真惹怒了知府,搞不好鸡飞蛋打。

    “事不过三。”冯斗冷眼,长吁一声道,“此案本官已经了解一二。但是,仅凭其女一面之词,还不能定案。”

    “启禀大人,针对此案,本人可以作为旁证。”久观已久的狗蛋终于起身作揖,请示道。

    “汪将军请讲。”冯斗抚了须,给于了默允。

    狗蛋气定神韵道:“回大人,叶婶先前曾在营中厨房做羹,除了本人以外还有其他军中兄弟都可作证。”

    冯斗作须,扬了眉毛,意味深长道“话虽如此,但是你就没有想过,她有可能是贼人潜入军中的细作。”

    “妾身不是细作!妾身不是细作!”叶霜琴突然失控大叫,甚至还有些歇尸底里。

    “娘,不要说了。咱们的知府大人清正廉明,肯定不会给咱老百姓乱扣帽子。”乔以柔一边安抚母亲,一边给知府巧言“润色。”

    “哼,不要以为给本官戴高帽,本官就会放松警惕。”显然冯斗油盐不进并非传说,甚至还有点爱钻牛角尖,“本官且问堂下犯妇,你如何能证明你不是细作。”

    “妾身不细作,你这个不分清红皂白,是非不分的狗官!”叶霜琴也不晓得是那根筋不对,脱了个鞋面,直接扔上了案。

    嗵!

    好巧不巧,鞋面印在了冯斗的脸上。

    “完了。”乔以柔心情瞬间变得沉重,扶额默了个哀。

    遇到这样猪一样的队友,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来呀,该犯妇屡屡在庭中生事。马上杖责二十大板,不得违抗!”

    “大人,万万不可!”狗蛋作手一揖,请示道,“此人原本身材娇弱,若杖责二十大板,只怕九死一生。”

    “此事休要再议,她自犯了过错,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准则付出惨痛的代价。否则,本官颜面何存。”冯斗已经忍不可忍,头一次遭此羞辱,不好好惩戒一番,难以泄愤

    “大人,本人深知母亲罪责难逃。今天她老人家落您的手里,这二十大板是咎由自取,在劫难逃。”乔以柔痛心疾首,深深一揖“但是,本人能否请大人宽限一些时间,起码疏理完案情再作定夺。否则,只怕又要耽误时梳理案情。”

    “嗯……听你这么一说,确实言之有理。”意外的,冯斗没有反对。只是冷瞟了不知悔改的妇人一眼,擦了擦脸上的灰面,眼皮微微抽搐。

    遇到这种无脑刁民,必须尽早审完。否则,只会扰乱心神。

    “犯妇,继续刚刚的问题。”

    “妾身无罪。妾身要状告抛妻弃儿的丈夫乔六朗!”

    “……”

    场面再次失控。

    乔以柔只是默了个眼,作揖道“大人,母亲神智不清,不如就由本人代为旁证。”

    “准了。”比起神智不清,胡言乱语的犯妇,冯斗还是愿意听乔以柔辨言。

    “其实,有一事确实如大人所言,本人母亲确实是一名细作。”

    “呵呵……”冯斗翘了个胡子,并不意外。

    “胡说!!唔唔……”叶霜琴还想说话,却被乔以柔死死捂住了不安分的嘴,“大人莫急,本人还没的说完。本人母亲虽是细作,但是却是我方军中细作。正是因为我母亲只身打入土匪内部,才能令我方官差迅速锁定目标地点。此事,汪将军自可作证。”乔以柔扬眉,默了个眼。

    汪狗蛋微微一定,作揖道“确有此事。”

    乔以柔握紧的手绢微微一松。

    “有证据吗。”果然,冯斗是个刨根问底,无孔不入的铁公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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