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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饭桌上的波澜

    小姐,你有没有觉得这老人家有点奇怪,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秋棠心里也觉得奇怪,这看似病怏怏的老人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又是怎么把镯子戴到柳如烟的手上的,她实在是觉得想不通。却不知自己说出的也同样是柳如烟心里的想法。

    柳如烟轻声嗯了一句,看着老人离开的方向怔怔地想着良久无法回过神来。

    小姐,管家来传话用晚膳了。秋棠走进房门来,叫正在卧榻上看着医书的柳如烟,柳如烟从那日后都没有去医馆,只在家里闲暇时看看医书,待在房间里也不出去,除了传唤吃饭的时候才出门去,前些日子慕容卿也因为要处理公务不在府上,冷雪瑶不知道在忙着些什么,乘着慕容卿不在府中,柳如烟又不问事整日往外跑。柳如烟也落得个清闲,冷雪瑶不来招惹自己柳如烟也不想多问。今日慕容卿回到了府上,冷雪瑶也安分了许多,守在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柳如烟应了一声便收起了医术书随着秋棠去了饭厅,等柳如烟到的时候只见慕容卿和冷雪瑶已经在餐桌旁坐好,尽管这冷雪瑶来到王府已经有许多日子,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饭桌上突然多出来的人柳如烟还是有些别扭,或许是自己已经习惯了和慕容卿二人单独用餐的日子吧,虽然也在心里安慰自己古代的男人三妻四妾也是常有的事情,但是不知为什么心里却依旧如同有蚂蚁在啃噬自己一般不舒服。

    姐姐来啦?快来吃饭吧!冷雪瑶见到柳如烟走来,立即起身殷勤地叫着柳如烟,模样似乎真的是出自内心地关心柳如烟一般,配上她单纯无辜的眼神柳如烟差点有那么一瞬间都要以为她是真心在关心自己,只是想想觉得她的演技似乎是比柳如云高一些,心里不禁觉得好笑,于是淡淡地嗯了一句就往饭桌去。

    坐这里。慕容卿看着柳如烟使了一个眼神示意她往自己身边来坐。

    不用,我坐这里。柳如烟明白慕容卿的意思,但是想想刚才他们二人坐在一起等着吃饭的模样,似乎真的像一家人一般,虽然柳如烟心里清楚慕容卿对冷雪瑶并无多心一切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可是心里却还是莫名的不舒服,于是淡淡地回了慕容卿一句就自顾地坐在了靠外的位置。

    慕容卿见柳如烟似乎不高兴的样子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在冷雪瑶的眼里却觉得十分的碍眼,这样做是在**裸的向自己炫耀吗?自己到底哪里不如柳如烟,为什么慕容卿就是宁愿自己拿热脸贴柳如烟的冷板凳也不愿意和自己多亲近一些?心中越想便越发地气恨起柳如烟来。只是想起姨母说的话来叫自己在王府要温婉贤淑才能赢得慕容卿的喜爱便逼迫自己强忍下来。

    妹妹也不知道姐姐爱吃什么,王爷不在这几日看姐姐都闭门不出也不理会雪瑶,雪瑶实在是担心却不知该做些什么讨姐姐欢喜,于是便吩咐厨房给姐姐做了这些药膳来养养姐姐的身子。冷雪瑶逼迫自己咽下怒气,脸上挂出一副善良无害的表情来亲切地给柳如烟一面说着一面夹菜。

    秋棠在旁边看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暗自佩服这个女人的演技和心思之缜密,几句话既让自己在王爷面前显得更加无辜懂事却暗含意味,叫人觉得柳如烟乘着慕容卿不在便故意摆架子欺负她一个侧妃,看来这女人比柳如云水深得多了,心里不由得为柳如烟担心起来。

    谢谢。只不过不是把所有药材和肉煮在一起就叫药膳。柳如烟看着冷雪瑶夹给自己的菜默默地边吃边说,语气不咸不淡但是却说得冷雪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一时间不知自己是该继续夹菜还是做什么,不过她再愚钝也听得出来柳如烟是在嘲笑自己在她面前班门弄斧,心中气愤难耐却还是忍了下来。

    慕容卿见柳如烟不咸不淡的话却把冷雪瑶气的嘴角抽搐不由得觉得好笑,这样看来自己倒是也不用太过担心柳如烟会被欺负了,看她也确实不是只处处需要别人保护的小白兔,倒是更像只小刺猬会对伤害做防御。

    姐姐说的是,是雪瑶班门弄斧了,雪瑶吩咐厨房再做就是了,雪瑶希望姐姐见谅。冷雪瑶放下筷子对着柳如烟一脸歉意地说着就准备叫厨房的人再做。

    不用了,不难吃。柳如烟见冷雪瑶作势就要吩咐厨房重新做,心里想着麻烦,实在没有那个必要,不过就是一顿饭而已,自己其实也并不讲究,只是看不惯冷雪瑶装腔作势的样子,现在看她一脸歉意地模样心中却对自己刚才的行为有些歉意,于是淡淡地开口。

    冷雪瑶见柳如烟不再介意,开口说道:那就好,雪瑶记住姐姐的话了,以后再向姐姐讨学药膳的做法,毕竟姐姐可是个大夫。冷雪瑶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心里早就恨不能将让自己在慕容卿面前出丑的柳如烟五马分尸。

    柳如烟并没有理会冷雪瑶,冷雪瑶只好默默地转回去拿起碗筷吃着。

    王爷,三日后,是雪瑶的诞辰冷雪瑶吃着饭一脸心事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对着慕容卿开口,语气犹疑,但是语意却显而易见。

    你想怎么过?慕容卿心里清楚冷雪瑶要说什么,不想和她多费口舌,于是一针见血地戳破她想说的话。

    冷雪瑶见慕容卿这样说心里确实极其的开心,雪瑶往年在宰相府的时候都是大办生日宴请许多人来,但是今年雪瑶已经嫁给了王爷,也不想怎么大操大办了,只希望王爷可以和雪瑶回趟宰相府一家人吃个饭。冷雪瑶说完便一脸期待地看着慕容卿,慕容卿没想到她居然会提这样的要求,她说要大操大办倒是还省了慕容卿许多的事,只是她这样说了自己碍于她的身份也不能回绝,可是又担心柳如烟,于是望向柳如烟想看看她的反应,没想到柳如烟却当做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地吃着饭,半晌没有抬头看一眼。

    于是慕容卿只好答应道:那好吧!

    虽然柳如烟听到冷雪瑶这样说的时候心里就清楚慕容卿碍于她的身份不会回绝,但是听到慕容卿亲口答应的柳如烟还是不由得怔了一下,放到嘴边的筷子不由得停顿了一下,但也仅仅只是那一瞬间,柳如烟很快反应了过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冷雪瑶听到慕容卿的回答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脸上也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一面讪笑着看着慕容卿一面对慕容卿说道谢谢王爷。

    声音软糯,听了叫人骨头酥麻,冷雪瑶趁着慕容卿低头吃饭一脸得意地居高临下俯视着一言不吭吃着饭的柳如烟,柳如烟却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并没有理会冷雪瑶,但是尽管这样,还是让冷雪瑶忍不住得意起来。

    米糖,今天帮我打扮得漂亮点,我今天一定要让王爷知道我冷雪瑶配他那是绰绰有余。冷雪瑶看着镜中的自己笑靥如花,一双美目顾盼生兮,想着今天一定要惊艳了慕容卿让他对自己刮目相看,想着便不禁得得意了起来。

    小姐你本来就够漂亮了,哪一点不比那个柳如烟好啊!一旁叫米糖的丫鬟一边给冷雪瑶梳妆打扮着一边拍马屁一般地讨好冷雪瑶。

    冷雪瑶听了丫鬟的话再看看镜子里美貌的自己不由得得意地笑了起来,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对自己的丫鬟说道:快,你去把我那件鎏金的对褂拿出来,今天我要穿那件,还有,今天别那串姨母送给我的玛瑙琉璃钗,别得好看点。冷雪瑶说着就叫丫鬟去取。

    折腾了好半天的冷雪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才心满意足地笑了起来:你吩咐下人去备好马车我去叫王爷。冷雪瑶说着就得意洋洋地往门外去。

    小姐,王爷早些时候已经叫人备好马车了,只等着小姐呢。看来小姐在王爷心中的分量如此之重呢呀。米糖一脸讪笑着对冷雪瑶说道。

    冷雪瑶听了后更加得意不能自己,想着慕容卿竟然已经这样重视自己,心中十分开心,但是面上却还一副傲娇的模样:这才哪儿到哪儿?我定要让他整颗心都在我这里。冷雪瑶这样说着似乎慕容卿真的不日便会完全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一般。

    是,小姐说的是,这不过就是迟早的事情。丫鬟听了冷雪瑶的话连忙附和道。

    于是主仆二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往慕容卿的书房去,对面的柳如烟和秋棠刚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冷雪瑶往慕容卿那边去。

    看她打扮成那副样子是要给谁看?打扮得这么花枝招展的,跟个青楼名妓一样。秋棠看着冷雪瑶一脸得意的背影愤愤不平咬牙切齿地说着。柳如烟本来也没把冷雪瑶放在心上,只是听到秋棠一脸愤恨地说出这些话来,不由得觉得十分好笑。

    穿成这样自然是给王爷看的啦,你这小丫头怎么如今说话学得这样刻薄了。柳如烟憋着笑看着气鼓鼓的秋棠,自己都没有说什么,倒是把她气成了这副模样,忍不住轻敲了一下她的额头。

    小姐,你还笑,你看她每天都恨不得贴在王爷身上了,你倒是乐得清闲。秋棠看着每天不急不躁的柳如烟忍不住替她担心。语气里带了些关心的责备。

    好啦,王爷是什么样的人我清楚,你就不要瞎担心了。柳如烟看着怨气难消的秋棠忍不住安慰她,但她心里也知道,她不是不在乎,只是比起怨怼,她更愿意相信慕容卿的为人,也清楚自己和慕容卿之间的感情不是她一个简简单单的冷雪瑶就可以取代的,于是也没有什么好操心的,只管安静的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知道不是慕容卿愿意这样做,只是他身不由己。

    那既然小姐都这么说了,秋棠也没什么好说的。秋棠见柳如烟一脸自信如此相信慕容卿的为人,再说下去倒是显得自己在怀疑慕容卿的为人了,并且相处了这么久,慕容卿是怎么对柳如烟的,秋棠也是看在心里的,于是也就没有再多说些什么。

    冷雪瑶和米糖到了书房不见慕容卿的身影,于是准备到大门口等候,却见慕容卿已经等候在那里了,于是冷雪瑶心里欢呼快步朝慕容卿走去。慕容卿想着在府里和她一起出去怕柳如烟看到了多心也怕她会不开心,于是才到门口等,却没想到这个冷雪瑶这么能折腾,这么半天才出来。

    王爷,王爷。冷雪瑶看到在等候着自己的慕容卿,心里欢喜万分,快步朝着慕容卿跑过去。慕容卿闻声转过身子来看见朝自己跑来的冷雪瑶,竟然一瞬间失了神,仿佛看见了那一日精心打扮陪自己去赴宴的柳如烟笑靥如花娇俏可人。

    王爷王爷可是久等了?冷雪瑶走上前来看见看着自己一脸呆滞的慕容卿心想他定是被自己今日的装扮惊艳到了,于是对着慕容卿说话的瞬间也不由得娇羞起来。

    哦哦,走吧,马车在外面等着。慕容卿被冷雪瑶一叫才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回过神原来是冷雪瑶不是柳如烟,眼底有一丝失落又复杂的情绪闪过,随即恢复如初催促着冷雪瑶上路。

    二人刚到宰相府门口就见管家已经等在了门口多时,一见二人双双下了车来,高兴地上前来:姑爷和小姐回来啦?快进来,你们快去禀告老爷,姑爷和小姐回来了。

    管家一面跟慕容卿和冷雪瑶说着一面告诉身旁的小厮去禀告宰相。慕容卿听到姑爷这个称呼,只觉得十分的别扭,浑身不舒服却不好表现出什么,只好僵硬地笑着点点头,管家在前面带着路,慕容卿和冷雪瑶跟在后面,突然间冷雪瑶却一把挽住了慕容卿的手臂。

    慕容卿一脸讶异地看着冷雪瑶,想把手抽出来,冷雪瑶却抓的更紧了,笑着对慕容卿说小声说道:这是在宰相府,王爷不跟我同房的事情父亲不知道,难道王爷是想叫父亲大人怀疑吗?慕容卿听到冷雪瑶的话心知她说的在理自己就算不理会她的身份也不能不重视她父亲的身份,于是虽然心中不甘愿却只好作罢。

    冷雪瑶见状知道自己按在了慕容卿的穴位上,心里得意起来更加紧密地挽着慕容卿恨不能整个人都贴上去。两人跟着管家来到后花园只见冷雪瑶的父亲背着他们在修剪着花草。

    老爷,姑爷和小姐到了。管家领着慕容卿二人走到冷雪瑶父亲的身后就上前去禀告。

    冷雪瑶见到冷清烈立刻甜甜地唤了一声:爹爹。

    冷清烈听到冷雪瑶的声音高兴地转过头来,就见冷雪瑶紧紧牵着慕容卿笑的一脸幸福的样子。当初皇上赐婚的时候他还担心这个八王爷要是果真如外界传闻的那般不近人情对女人极其冷淡会让自己的宝贝女儿受委屈。

    没想到自己的宝贝女儿从见过慕容卿以后就魂不守舍非逼着闹着要嫁给慕容卿,自己实在没辙又碍于皇帝的旨意只好答应下来。只是自己还是对慕容卿对自己的女儿是否真心实意有些怀疑。

    哟,宝贝女儿还知道回来看你爹呀?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冷清烈看着自己许久未见的宝贝女儿心中甚是想念。

    爹爹这是哪里话呀,雪瑶怎么会忘了爹爹,这不是王爷带着女儿回来看爹爹了吗?冷雪瑶见冷清烈佯装生气的样子立刻贴上前去撒娇,冷清烈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这副样子心里的气早就消到九霄云外去了,看见冷雪瑶看着慕容卿一脸幸福的样子不由得这才想起慕容卿来。

    八王爷也来了?快去用膳吧,都叫人准备好了,王爷不要嫌弃才是。冷清冽虽然身为臣子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也并未过于把慕容卿看得多么重要,总觉得以皇帝的疑心之重,这个八皇子能不能坐上皇座也并未可数。只是受制于这慕容卿的身份和这三纲五常的规矩才对慕容卿客气许多。

    宰相客气了。慕容卿心知冷清烈位高权重并不把自己十分放在眼里,也清楚这位宰相野心之大,听到他这样说话却没有一个臣子的敬重,不过是想告诉自己他并不畏惧这皇室的身份罢了。

    慕容卿心知他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但是毕竟自己是皇室他不过是个臣子罢了,身份摆在这里,他也不敢越级过分对自己态度不好,于是不卑不亢地回道。冷清烈点点头一道往饭厅去了。

    来,雪瑶多吃点,这几日吃得惯吗?住的用的都还习惯吗?冷清烈在饭桌上不停地给冷雪瑶夹着菜眼里似乎只有冷雪瑶一人,慕容卿心想也难怪这冷雪瑶如此的刁蛮任性,她母亲在她出生不久后就去世了,冷清冽身为宰相却也一直未续弦,身为宰相之女又被自己的父亲这样的宠溺自然不把他人放在眼里。

    爹爹你看你说的,雪瑶在王府里,王爷自然是一切都给自己最好的,这王府里难道还比不上府里的吃穿用度吗?冷雪瑶听冷清烈这样说着有些不开心又为难地看了一眼慕容卿,只见他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低头吃着饭,冷雪瑶心里不开心自己的父亲这样说话,毕竟慕容卿的身份摆在这里,心里也担心因为冷清烈的话会让慕容卿对自己产生芥蒂。眼神埋怨又紧张地看着冷清烈不断给冷清烈使眼色。

    哦,是,我这是看到了太高兴了都忘了你嫁给八王爷了,八王爷见谅。冷清烈看着冷雪瑶的眼神像是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对着慕容卿道着歉,这是这道歉的口气慕容清和他心里都明白不过是客气,并非真心。

    雪瑶若是在王府有什么不习惯的尽可以说,本王会尽力满足她。慕容卿听到冷清烈的话心知他说那番话问冷雪瑶不过是说给自己听罢了,也心知肚明他的道歉不过是他的手段。

    只是慕容卿也不是软糯的主,听到冷清烈这样说话故意激自己但是依然波澜不起,语气平淡但是却提醒着冷清烈自己的身份也由不得他这样的肆无忌惮。慕容卿说话并未看着冷清烈只是淡淡地看了冷雪瑶一眼,冷清烈见状眼睛微微眯起,看不透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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