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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抵抗瘟疫

    ;说下去。;慕容卿说道。

    ;再查看有关瘟疫发生的记录,便不难发现,一般瘟疫发生的情况,要么就是在瘟疫的高发季节,要么就是大灾大难之后,当下时节并不是瘟疫高发的节令。;

    ;而我们也并未有天灾**发生,若是只有几例感染病例臣认为可以理解,但此次疫病的传播速度之快,显然是不正常的。;司徒风说出心中怀疑。

    ;司徒大人此言是指有人故意制造瘟疫传播不成?;一老臣不屑地质问司徒风道。

    ;微臣认为不排除这种可能。;司徒风毫不畏惧地抬头说道。

    ;皇上,臣对于这种说法不敢苟同,世上怎会有如此愚笨之人在自己的居住之地传染疫病?这样一来对他能有什么好处?;

    ;更何况,虽说此时并不是瘟疫的高发时节,也没有经历大灾大难,但是个案的发生并非没有可能。;那大臣看起来似乎十分不赞同司徒风的说法。

    ;皇上,早在先秦时期在史料中就早有记载。《周礼?天官?冢宰》记载,疾医掌养万民之疾病,四时皆有疠疾。;

    ;《吕氏春秋?季春纪》也曾记载,季春行夏令,则民多疾疫。说明温疫一年四季皆可发生,时令之气的不正常不过是原因之一。;另一大臣也站出来反驳司徒风的观点。

    ;皇上,微臣认为此时当务之急并不是争论这些,眼下疫情传染迅速,若不及时加以控制恐怕会危害不已。;杨融上前来看着对慕容卿说道。

    他认为此时争执这些根本无济于事,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不去及时处理反而在此究根问底根本毫无意义。

    ;那杨大人可有什么应对之法?;慕容卿对杨融说的话十分感兴趣。

    ;微臣认为,此时应让各大医馆隔离所有染上疫情的人和这些人身边可能被感染的人,将他们分开来管理医治,然后派人向各家各户派发药品普及防治方法。;

    ;如此一来就能避免更多的人被疫情感染。此方法犹如断臂保命,舍去溃烂的部分,便能够保全整体。;杨融义正言辞地说道。

    ;嗯,杨爱卿说的有理,那这件事情就交给杨爱卿去办吧。朕给你三天时间,将这些事情处理好啊!;

    慕容卿对杨融的看法因为这一次次的事情正在慢慢改观,今天之事,他认为杨融占的理并不比司徒风少,说的话句句在理,有根有据,确实看着是个一心为民的官吏。

    ;是,微臣领旨。;杨融义不容辞地说道。

    ;你们可还有其他的对策?;慕容卿转向其他大臣问道。

    ;皇上,臣认为这件事情杨大人所说确实有理,但是却治标不治本,不找出真正的根源所在终究会功亏一篑。;叶无姬思考良久终于还是站出来说道。

    ;好了,这件事情先这样下去办吧,朕也累了。;慕容卿却没有多加理会叶无姬的话,疲累地扶额揉着眉头。

    叶无姬见此还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司徒风朝自己摇头示意,只得无奈作罢。

    众人听慕容卿这样说只得散去,司徒风和叶无姬二人走在出宫的路上,司徒风不言不语,叶无姬却一直喋喋不休。

    ;你说皇上他到底在想什么?这件事情分明就没有这么简单,如此应对那不是治标不治本吗?;

    叶无姬依然对方才的事情感到疑惑,慕容卿一向聪颖过人,为何这一次却看不到根本呢?

    ;唉,我说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当时可是皇上硬是要你说出自己的想法的,如今你说了,他却不听了,杨融那老头几句话倒是把他说得服服帖帖的。;

    叶无姬看司徒风丝毫不为所动不由得气急败坏。

    ;你在这里抱怨不休有何用处?再说皇上这样做该是有自己的考虑,我们二人又能如何?你既说皇上一向聪颖过人,明察秋毫,又何须担心这些?;

    司徒风站定对叶无姬说完这一番话便扬长而去。

    ;哎,你这人我这不是为你考虑吗?可真是狗咬吕洞宾嘿?司徒风你怎么那么不识好歹?;

    叶无姬被司徒风说得无话应对,气急败坏地跟着司徒风抱怨。司徒风却微微一笑丝毫不为所动。

    杨融回到府中

    ;管家,你吩咐府中的人这两日尽量减少外出,也尽量不要让外面的人进府,尤其是月倾和少宇,这几日就不要让他们接触外面的人了,此次疫情发展太快,不能叫他们受到波及。;

    杨融想到慕容卿给自己交代的事情,知道自己此后这三天定是要带着人在外面办事可能会接触到得疫病之人,对于他们的保护就要谨慎又谨慎。

    ;放心吧老爷,不会波及到杨府。;管家却似乎胸有成竹一般。

    ;你说什么?;杨融听见管家如此自信地说,有些狐疑地问道。

    ;老奴的意思是,杨家福泽庇佑,不会有事的。;听到杨融狐疑地询问,管家突然的反应却有些奇怪,急忙为自己解释。

    ;那也不能掉以轻心,这几日我会带着人连着要在外面和疫民接触,这期间可能会将疫病带回府中,因此这消毒工作一定要做充足了。;

    杨融没有过多追问管家,转而吩咐道。

    ;老爷是说要亲自和疫民接触?这怎么行,这些事情交给底下人去办就可以,为何要冒这险?老爷要知道这疫病传染可是难以预测。;管家一听这话却立刻着急地手足无措。

    ;我既然已经接下这责任,自然要亲力亲为,更何况此次的疫情不容小觑。;杨融看到管家如此紧张却表现得很无所谓。

    ;不行,老爷不能以身试险!;管家语气坚决的对杨融说到。

    ;你这是为何?我身为朝廷命官,为百姓尽职是我的分内之事。;杨融知道管家一向为他考虑,但如此做法实在是蛮不讲理。

    ;老爷难道忘了当初你父亲的事情了吗?如今又凭什么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为了那种人买命值得吗?;

    管家看起来十分生气,脸上因为岁月而生出的沟壑一般都皱纹因为生气而变得更加显眼,纵横交错的沟壑清晰地显示了这个气愤的老人曾经经历的风霜。

    ;我说过这件事情不要再提!皇后有句话说得对,这些陈年旧账不该算到如今的新主身上,先皇已死,就算是有再大的怨气都应该随着他的死消散了。;

    ;我这半辈子都已经活在了仇恨之中,我不希望我的子女跟我一样。;

    杨融听到管家这样说,神色变得十分严肃,他不希望自己再生活在仇恨之中,也不希望管家再如此执迷于复仇。

    ;消散?你可知当年先帝是如何将杨家满门抄斩?当时你娘被那些你口口声声称为先帝的人派来的刽子手杀死的时候,肚子里还怀着四个月的胎儿,那是你已经成人形的手足啊!;

    ;若不是我拼死抱着你从血流成河的杨府逃出,你怎么会有今天的地位?如今你却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混账话来!;

    管家听到杨融这一番话,本就因气愤而纠结的脸变得更加扭曲,双眼因为想起那些过往而布满血丝,平日里慈祥的老人此刻却因为仇恨变得狰狞恐怖。

    ;我很感激当初您拼死将我救出,我杨融绝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是您想想这么多年你过得真的轻松吗?;

    ;你的大半辈子就这么耗费在了复仇上,自己却从未享受过幸福,我的大半辈子也被耗在了仇恨里,如今我不想我的子女还要步我的后尘!;

    杨融听到管家这么说心中十分伤心。想起自己的家人惨死的样子他比谁都心痛。

    他知道这个老人为自己付出了多少,当初他拒绝了相爱多年的心上人一个人将自己拉扯大,从青丝到白发,眼前这个老人的一生都耗费在了自己的身上,毫无保留。

    到了晚年其他老人都可以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他却固执地无怨无悔为自己当个管家,这个老人把自己的半生都全数奉献给了自己。

    就因为这样,杨融心中对眼前这个老人不仅是亲情,更是崇敬。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比谁都希望这个老人能够有一个幸福的晚年。

    ;你不用说了!算是当初老夫看错你了,那样的血海深仇你才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全都抛诸脑后?不到杨家雪冤和报仇雪恨的那一天我死不瞑目!;

    管家说完便气愤地转身离开,在他心中眼前这个人已经没有了斗志,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皇后!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杨融看到如此深陷于仇恨的管家却是痛心万分。

    他的半辈子都在仇恨里度过,他自问这一生过得并不快乐,反倒是柳如烟说完那番话替她以身犯险找到案宗之后他却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

    第二日一大早管家看着杨融和侍卫们穿戴完备带上面纱出了府。

    杨融径直前往各家各户查备感染瘟疫之人登记造册后强制送往各大朝堂直属医馆隔离。

    又向各家各户发放了药品和防治工具,由各组统领召集每个区域内的百姓到集中的地点宣传防治知识

    看着那些因为感染了疫病的人被带走的时候他们家人痛苦的样子,杨融只觉得心中一阵难以言喻的感受。

    这些被感染的人中,有些是家中唯一的男丁,有的是年迈的双亲,有的是正懵懂无知的孩童,更有甚者是已经有孕在身,等待临盆的孕妇

    看着官兵带走这些人,看着那些人的亲人痛苦却无可奈何的模样杨融心中百感交集。

    杨融带着人来到一户有些破落的农户家中,这农户的院子不大却异常地安静,让杨融感到有一丝奇怪。

    ;这院子确实有人居住吗?;杨融转身对身后的侍卫问到。

    ;回大人,确实是有人居住,这上面写着户主是李大力。;那侍卫急忙翻看了手中的册子,对杨融肯定地回答。

    ;这就奇怪了,有人居住为何却是如此安静的景象,其他人家看到官兵进来都是乱哄哄的样子,这一户却安静得如此奇怪。;杨融在心中想到。

    ;要不然属下进去看看?;侍卫对杨融说道。

    正在这时候有个白发苍苍,佝偻着身体的老妇人拄着拐杖从屋里慢慢走了出来,杨融见此立即上前去。

    走近了才发现这老妇人的衣着整洁,但是却双眼残缺,两只眼睛因为长久地闭合已经完全长在了一起,看清楚的杨融不禁被吓到。

    ;你们是什么人?要找谁啊?;那老妇人想来是听到院子里的动静才出来的,拄着拐杖站在门口问道。

    ;老太太,我们是官府的人,请问这是李大力的家吗?;杨融搀扶过老人考虑到她可能会听不清特意附耳在她身旁问道。

    ;官老爷,大力是我儿子,你们找他有什么事情吗?我儿一向安分守己不会做什么坏事的,还请官老爷明察秋毫。;

    那老妇人一听是官府的人脸上立刻露出了惊慌失措的神色来,赶紧抓住杨融的手说道。

    ;老人家,你不要着急,你儿子并未犯什么事,我们来只是想问问你们家中有没有人生病?;杨融见那老妇人着急耐心地解释道。

    ;生病?我们家中没有人生病啊!;那老妇人听到杨融这样问满心的疑惑。

    ;这个家中除了你和你儿子李大力可还有其他的人?;杨融听到此想了想继续问道。

    ;没有了,我们家就只有我和大力了,大力他爹很多年前就因为官府征用劳役在中途就死了,只留下我和大力了。;老妇人的语气慢慢缓和下来回道杨融。

    ;您儿子没有娶妻吗?您儿媳妇和孙子孙女呢?;杨融继续问,生怕遗漏了有可能感染疫病的人。

    ;没有,没有儿媳妇,以前我曾经找人给大力说过亲,可是别人都嫌弃我们孤儿寡母的,我这双眼睛从他爹死后就哭瞎了。;

    ;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只能这样吃闲饭,我们又没有家产人家姑娘们哪里肯嫁过来?又哪里来的什么孙子孙女;老妇人说到此时一阵叹息。

    杨融听到此再看看这间院子心中一阵唏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是奇怪的是虽然这老妇人家中清贫,双眼失明,但是穿戴却是整齐干净,看起来似乎被人照顾得很好。

    ;那您儿子呢?;杨融想了一会接着问道。

    ;大力这几天不知道干什么去了,早出晚归的,平常我的起居都是大力在照顾我,可是这些日子他却很少和我接触,讲话也是隔着很远,连照顾我起居也请了隔壁王大婶,唉;

    ;我老了,不中用了,连儿子都不想照顾我了。;老妇人想起这些天来儿子奇怪的表现不由得伤心起来。

    听了这一番话杨融心中更是不是滋味,却就在这个时候,从偏屋里走出了一个穿着单薄,脸色发青,看起来虚弱不堪的人来。

    ;娘。;那男子艰难地搀扶着墙壁走到一半却停在了远处不再向前。杨融和随行的侍卫们忽视一眼,感到有些疑惑。

    ;大力?;那老妇人听到那男子的声音激动得转身就要顺着他声音的方向去寻找,却被自己的拐杖绊倒,索性被杨融一把扶住。

    ;你是李大力?;杨融身边的侍卫向不远处的男子问道。

    ;回大人,我是李大力。;那男子艰难地搀扶着墙壁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剧烈咳嗽了几声后终于平复下来对那人说道。

    ;既然你就是李大力,为何这么久了你却迟迟不出来?还有你母亲为何说你们家中没有人生病?;

    那侍卫看了一眼杨融得到他的示意对那男子质问道,此人一看便是久病在身的样子。

    ;回大人的话,并非是老母和草民有意欺瞒,实在是家中老母也不知道我病重一事。;男子虚弱无力地说道。

    ;大力?你生病了?你昨日不是还好好的吗?你之前咳嗽我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还说你是因为呛水了,怎么就到病重的地步了呢?;

    老妇人听了男子的话和虚弱的声音不放心地紧张询问,着急就要往前走。

    ;娘,你不要过来!;老妇人没走几步就被男子厉声喝止住,老妇人听到男子严厉的呵斥,一时间愣在原地。

    ;到底怎么回事?;杨融看到此忍不住问道。

    ;回大人的话,草民并非是不愿照顾年迈的母亲,实在是因为重病在身,不想因此传染给母亲。;

    ;母亲年岁已高,我本想让母亲颐养天年,无奈前几日却突然发热咳嗽不止,我本想着身体强壮应该没有什么事情,没想到却愈演愈烈。;那男子说着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前日又听说疫病在蔓延,官府正在派人隔离可疑之人,我并非是有意逃脱,只是家中只有我与母亲孤儿寡母两人,若是我因此被隔离了,母亲一个人可如何度日?;

    男子断断续续终于把话说完。

    ;去给他看看。;杨融听完对随行的大夫说道。

    那大夫受命走到那男子面前查看过后对杨融说道:;回大人,此人的病症确实是和疫病发病症状很像,需要立即进行隔离。;

    ;啊?怎么好好地会染上疫病?我苦命的儿啊,是为娘误会你了,我还以为你嫌弃娘年迈拖累你了,却没想到没想到;老妇人说着说着便伤心地哭起来。

    ;娘,是儿子对不起你,没有照顾好你,官老爷,我若是被隔离了我没关系,只是我娘她无依无靠,我实在是;

    那男子说着也不由得抹起眼泪来,心中虽然知道自己不能不被隔离,但是却也不能被隔离,否则对于自己年迈又失明的母亲他如何放心。

    ;你可知道,你感染的若是真的是疫病,你这样做非但不能照顾你母亲,你还会连累你母亲甚至是更多的人染上瘟疫?;杨融神情严肃地对那男子说道。

    ;大人,我明白,我会配合官府的,只是我心中实在放心不下母亲。;这些道理那男子心里都明白,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放心自己的母亲。

    ;大胆刁民,哪里有你讨价还价的余地?;杨融随行的侍卫生气得呵斥道。

    ;你放心,你的母亲本官会好生安置,本官自会派人来伺候好你母亲,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尽快医治好自己的身体,这样你才能早日回到你母亲面前尽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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