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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7章:账房失窃

    他们当中,除了她能大概推测苏啸的账房位置之外,他们两个人又如何会知晓?

    跟紧我。

    朱唇轻启,随即,她便猛的转了个弯。景舒南与慕容启随后跟上。只是,慕容启隐隐觉得,这个地方不一般。

    事实上,景舒南也猜到了,这大概是什么达官贵人的府邸,否则,一般的家底是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守卫的。

    娘的,这家伙到底把账房扔在哪个位置?夜色朦胧里,只听前面的景安无奈的嘟囔了一句。

    不为别的,只是她已经带着他们连续转悠了好几个地方,但就是没有发现账房的位置。

    苏啸这家伙平日里对这些东西根本就不上心,照理来说,应该很好找才是。

    就在她抓耳挠腮之际,慕容启猛地将她往旁边一带,走这边。

    这下轮到景安错愕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什么?

    景舒南闻言,不由得满头黑线,就凭着她刚刚的喃喃自语,他们可全都知道了。

    你如果不想等苏啸回府发现我们的话,就抓紧点。

    慕容启无奈的催促道,他方才已经隐隐猜到这是太子府。按照百姓们的说法,苏啸如今虽然也会帮着处理朝政,但却还是会回府休息。

    算算时间,一天的奏折,怕是也该看完了吧。

    这话一出,他身边的两个人却是当场石化。

    心中所想皆是,他怎么会知道?

    只不过,一个人念的是位置,一个人念的是目的。

    有一刻钟,景安总算是找到了苏啸府中的账房所在。就是这儿了。她玉手轻抬,指了指其中一间还算隐蔽的位置,道。

    景舒南当即翻窗而入,景安与慕容启随后跟上。

    借着外头的月色,景安吩咐道,快把这家伙账房里所有的银子都取走。

    好。

    景舒南应的干脆,事实上,在景安说出要他搬空账房的时候,他总是莫名的想要笑。

    试想一下,若是他们的计划成功,那就相当于是用苏啸的东西换了这天下,可偏生,他怕是到死都不会知道这一层。

    只是想想,他都替他觉得憋屈的很。

    慕容启也没有闲着,因为,他们晃荡了一圈,最后发现,苏啸把不少东西都留在了账房里,他除了随手带走一些银子之外,还无意间翻了翻账面上的账本。

    这账房的主事倒是真可以换一下了,居然把账本都留在外面。景安不经意的瞥了那个给正在主位上仔细查看账目的人一眼,不由得咋舌。

    但好在,这些判断与她之前所猜测的并没有多少出入。

    曾经为苏啸效力的时候,她就来过这个地方,知道他从来都是刚愎自用之人,仗着这府中有不少皇家禁卫,对于银钱这些事情,倒还真没有多在意过。

    当然,还有另外一种解释,毕竟,苏啸是南灵国的太子,往后这天下都是他的,他又何必在意这冰山一角呢?

    待搜刮了账房之后,三人并未多做停留,便当即悄然退了出去。与来时不同,离开倒是只花了四分之一的功夫。

    他们快速的回到了自己的院落里,将银钱归拢一处,随后又换了身衣服,淡定自若的休息去了。

    回去的路上,景安还想到了另外的一些小铺子,不时的与那两人打趣,猜测苏啸知道实情之后的模样。

    而另一边,苏啸忙完了政事,匆匆回府,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原先派遣出去的密探。

    因为始终都打探不到慕容启的消息,所以苏啸秘密的把人喊了回来,准备花些银子去买苏黎国某些重要人身上的线索。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就不信,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消息,他会没有办法问出来。

    只要能把慕容启解决,那日后,苏黎南灵不都是他的了吗?

    虽然他也心疼那一笔即将要送到别人口中的银子,但仔细权衡之中,便淡然了。

    来人,去账房取十万银票来。

    刚一进府,他便吩咐人去取。

    可他等了许久,都不见有人来回禀,这倒是让他不由得生气了几分。

    怎么到现在都还没拿来,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还要我亲自去做不成?

    就在他怒不可遏的时候,却突然听到有人来报,说是账房失窃了。

    怎么回事?

    闻言,苏啸当即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中夹带着不可忽略的愤怒,想他太子府中从来都不对账房设防,缘由之一就是有御前侍卫组成的侍卫队足以震慑所有人。

    二十多年来都不曾出现的意外,今日又怎么可能会出现?

    回太子,刚才奴才去账房拿银两,可账房里却一个铜板都没有,据此,奴才判断,是账房失窃了。

    此时,唯一还能有勇气走到苏啸跟前的人,也只有那个奉命去账房支取银子的人了。

    一听这话,苏啸便坐不住了,他当即跨出了房门,直往账房而去,有些事情,总是要眼见为实,才能让自己彻底的相信。

    当看到账房里一分银子都不曾剩下的时候,苏啸终于暴怒,来人,给我查。

    府中的侍卫们是最早被组织在一起接受盘问的,今日府中可有什么异样?

    一听这话,底下的人,却是愣了。

    他们按照之前的排的班制轮班,可是没有听说哪一个班次的时候,出现过什么意外啊。然而,账房失窃的消息却早就因着他们主子的盛怒而人人皆知。

    试想一下,偌大的太子府,账房居然被人给端了,这罪过

    不少站在队伍里的人,都不由得冷汗岑岑。

    谁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太子殿下的这一番盘问。

    属下不知。

    属下未察。

    越来越多的不知道跟未察觉,让苏啸的脸色又黑了几分。

    谁都知道这是他的府邸,除非是有人非要跟他过不去,否则,谁又敢在他头上动土。

    吩咐下去,一定要给我查出来,到底是谁。

    这一夜,太子府中灯火通明,而那边小巷子之中的几人,却睡的无比安心。

    慕容启,有了这笔银子,我们想要在南灵立足,就彻底不用愁了。临睡前,景安一想起他们的杰作,还是不由得觉得兴奋。

    将苏啸的家底搬了个空,虽然只是他太子府中的一小部分,但是他们相信,这也足够让他忙活一阵了。

    更重要的是,未来,他要是知道,他们完全是借着他的银子把他给扳倒了,这场景该有多么美妙。

    嗯。

    慕容启淡淡的应了一声,将身边的人往自己的身上紧了一紧,今天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与苏啸的正面交锋会从他的账房开始。

    嘴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堂堂苏黎国的一国之主竟然成为了小偷而觉得意外,还是一如景安一样,等待着看到时候苏啸那令人发笑的嘴脸。

    睡吧,之后的几天,我们可就有的忙了。

    解决了眼下的重要任务,景安瞬间就颓了下来,伴着身边熟悉的温热沉沉的睡去。但慕容启却是怎么都睡不着。

    他总是想着之前看到的那些账本,直觉这其中定然有什么他们还没有掌握的线索。可一时却又想不起,到底是什么不可忽视的东西,被他们一笑而过。

    次日一早,夜舞依旧如常的去了药堂,按照景安吩咐的那样,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给每一个上门的病人诊治,不论大病小病,都要一视同仁。

    起初刚听说了这个要求的时候,她很是无奈。毕竟,自己只有一个人,两只手,每一个病人又都要望闻问切,这速度自然是不快的。

    但景安说的也不差,既为医者,自然是医者父母心。更何况,他们之所以开了这间药堂,为的就是要为博取名声做准备。

    若是不将那些前来就诊的人当做贵宾,那他们这一家,便与他南灵国剩下的那些欺善怕恶的铺子没有什么两样。

    这一点,也得到了慕容启点头。

    如此一来,她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景安三人因为前一夜的过分劳动很自然的便起晚了。

    好在,那些已经有了安排的人,提前给他们准备好了早餐,简单的吃了之后,景舒南被她留在后院看家,而慕容启则被委任跟着她上街打探消息。

    有什么好打探的,难道他苏啸现在还能发现我们不成?

    一早,景安便说要上街去打探消息,同时也吩咐他们换了一张新的脸孔,甚至连她都易容了一下。

    只要他们不去药堂,应该是没有能够认得出他们的。

    景舒南一听自己被留了下来,就有些咋舌,总觉得这是景安在故意设计非要把自己跟他们分离开来。

    人多了目标会变大,再说了,你也需要把那些东西归置一下,我们总要留着个人来善后的不是。

    景安无奈的白了他一眼,讪讪的道。

    其实,打探消息不假,只是她突然想起,自从他们到了南灵境内之后,两个人就不曾舒心的晃荡过几天,所以这才想着,要把他留下,而自己则跑去跟慕容启过二人世界的。

    当然,此刻她心里的这点小九九还是没人知道的。

    刚跟慕容启上街,景安就一副自来熟的样子,重新又进到他们第一天就光顾过的酒楼里坐定,只不过,这一次不是如之前一般选择了包厢,而是选择坐在了大堂里。

    他们二人已经双双易容,自然也不怕会被认出来。

    慕容启环顾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什么危险因素,这才坐定。而旁边的景安却已经开始点餐了。

    自然,这一次不会再像上次一般无所顾忌,相反,是有所保留的上菜。

    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吧,咱们今天一天就都在这儿呆着了。慕容启还没有想明白,景安今天这又是玩的哪一出的时候,景安倒是先给他下了命令。

    啊?

    咱们今天出来的任务,就是把这家酒楼里的招牌菜全部都尝一尝再说。景安微微挑眉,给了他一个兴奋的神色。

    她之所以不敢再带更多的人过来,一来是因为人多眼杂,二来也是因着这个差事不是谁都能办到的啊。

    正好,自己身边的这位爷,这二十多年都是靠着御膳房的伙食养着的,嘴巴刁的很,但凡是能够入的了他的口的,想必东西也不会差。

    更何况,他们将来还要在这附近开一家酒楼,若是不先把对手的情况都摸清楚,那还是她景安的作风吗?

    两位客官,您要的菜齐了。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们原先点的那些东西倒是很快就上来了。小二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随即徐徐退下。

    真看不出来,这家酒楼的速度倒是真快,这么一会儿的功夫,菜居然都上齐了。

    景安环顾了一下周围,整个大堂虽然不至于座无虚席,但客人却是着实有不少,而此时距离她点菜也不过只有两炷香的时间而已,这速度,不可谓不快。

    既然是开门迎客的,若是没有两把刷子的话,这生意要怎么做?

    对此,慕容启倒是一脸的淡然,做生意跟他做皇帝其实也差不多,只要一开始就有合理的分工,处理起来自然都是事半功倍。

    只是可惜,过去的他从来都不了解这些内涵,所以才会把自己逼到了今天这个份上。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昨儿个夜里,咱们南灵国好像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突然,就在景安他们旁边一桌上的几个大汉聊起天来。

    谁知道呢,今天街上的守卫都加了不少,看起来好像还都是练家子呢。另外一人闻言,虽是有些不解,但却也说出了自己的一些发现。

    我听说,好像是什么人家失窃了,估计是被顺走了不少的宝贝。突然有人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事,我还是听知府大人家里的管家说起的,你们可别给我乱传。

    虽然讨论八卦是一件比较开心的事情,但若是因为一些八卦把自己的小命给搭进去的话,怕就是得不偿失了。

    会是什么人家?能搞出这么大手笔的人,定然不是什么普通人。

    虽然那一桌人说到这些的时候,刻意放低了声音,可在慕容启与景安这儿,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慕容启闻言淡笑不语,只是自顾自的夹着一些景安爱吃的菜往她碗里堆。

    但景安却做不到如此淡冷静,她压抑着那快要控制不住的笑意,抖动着双肩,小声道,看来,苏啸这一次是真的怒了。

    是啊,的确是怒了。

    谁被莫名的端掉了自己的后备储粮,怕是都会怒的吧。

    更何况,是这种彻头彻尾的一分不剩系列?

    事实上,此时的苏啸甚至连今天的早朝都没去上,光顾着排查太子府的奸细了。府中的守卫们被他连续盘查了好几遍,但就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提供哪怕一点有用的线索。

    其实这真不能怪他。

    他府中账房从不落锁的事情,也只有他府中的人知道。这一点,虽然在太子府中不算什么秘密,可却也证明,一个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所以,从头到尾,苏啸都只盯着自己眼前的人。至少,在他看来,只有他们才有作案的机会。

    慕容启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只能门口一阵喧哗,随即几个带刀侍卫便立刻涌了进来,一副严肃的样子,不知是要做些什么。

    全都起来,一个个人盘查。

    领头的那个大抵是得了什么吩咐,所以音调极高,这话一出,众人哗然。

    原本,景安还想要安分的继续吃东西,可这突然的一出,着实让她无语。若是按照她之前的性子,怕是会继续装作什么时候都没有发生一般,风雨不动安如山。

    可此时,她却突然示意慕容启跟着那些平头百姓一起,木然的立了起来,任由着那些人无端的打量,甚至还不由得放出一些游移的神色,不解的盯着他们。

    官爷,您这是要做什么呢?

    大厅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掌柜的又如何可能作壁上观。他当即唯唯诺诺的站出来,出声问道。

    掌柜的,你也别怪我们兄弟影响了你的生意,实在是最近有人太不长眼,竟然在我们兄弟的眼皮子底下犯事,上面已经来了命令,若是不能把人缉拿归案的话,咱们谁都会迟不了兜着走。

    他淡淡的一笑,随即挥手示意手下的兄弟们,一个个的带出去盘问。

    三人一列,三五分钟后重新放回,然后又是下一列。

    不用问,他们自是之前就已经找好了地方,只消把人带过去盘问一番便是。

    官爷,不知道咱们这儿是出了什么事,让您们这般折腾?

    慕容启等了好一会儿,这才问出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疑惑。

    他不相信,太子府失窃的事情,现在会闹的满城风雨,此时他们的盘查,也不过是想要缩小范围罢了。

    只不过,如此兴师动众的法子,的确是失策了而已。

    不该你问的,就别问。

    那人倒是还有几分人性,对上慕容启那疑惑的神色,虽然是板着脸,但出口的责问声纵然声音挺大,但仔细听着,却多少有几分帮衬的味道。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也都是些平头百姓,按照他的观察,能够做到他们正在调查的这些事情的人,几乎没有。

    之所以说是几乎,而不敢确信,是因为,有些事情,他必须要经过审讯,才能够最终确定。

    谁让,这从来都不是一件小事,若是真的错过了嫌疑犯,那他可真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们本来也不想问,可是阁下突然出现,既打扰我们在此安静的用餐,又不告诉我们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想,饶是换做了任何人都会有此一问的吧。

    慕容启从来都是上位者,能像今天这样被人指着鼻子说事的情况还着实是少见,如果不是因为此时他们身在南灵,有很多事情需要顾忌,他才不会这么听话呢。

    而实际上,他这话一出,当即就收到了周边不少人的附和。

    就是就是,官爷,我们不过就是在这儿吃顿饭,这有什么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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