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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挑拨离间呢

    “砰!”

    厚重的隔音门板轰然落地,安岑只看到一条长腿缓慢收回,那动作像是电影里的慢放,帅气又不失优雅。

    视线顺着那条长腿向上看去,当她看到属于程君宴的那张冷峻面孔,安岑的表情不由得空白了一瞬。

    她有点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程君宴,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以一个拯救者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的程君宴。

    那四个男人虽然是在外面混的,但能够被秦羽墨给带到这个夜店来,多少都是对他们这些上层人的世界知道一些的。

    一开始他们看到程君宴的时候谁都没敢认,主要是平时基本上就属于知道有这样一个煞星,但是并没有接触过也没近距离看到过的状态。

    再加上就是,他们所有人都发自内心的拒绝承认,他们真的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竟然被程君宴给找上门来!

    程君宴冷眼看着包厢内的情况,只一眼就明白了在他踹开门之前,安岑遭遇到了什么事情。

    他嘴角重重一抿,下颌线条绷得像是一条锐利的岩石边缘线,往房间里走去的时候,整个人就像是个移动的制冷机,浑身都散发着让人畏惧的冰冷气息。

    走到安岑跟前,程君宴低头看到她脖颈上那些细碎的划痕之后,瞳孔骤然一缩,他无声的吸了口气,让眼底那波涛汹涌的暗流渐渐平复下去。

    安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程君宴,有点没话找话的说“程先生,好巧。”

    主要是,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和程君宴说什么,尤其是,在看到跟着程君宴走进来的秦羽墨之后……

    眼前的小女人倔强的维持着她的笑容,可是惨败的脸色,微微颤抖的声线,无处不暴露着她此时此刻受到巨大惊吓后的脆弱状况。

    程君宴抬手握住安岑紧紧攥着那块酒瓶碎玻璃的手腕,声音沉稳而温柔,“没事了,我来了。”

    这声音如黎明破晓十分划破黑暗的第一道天光,一下子扑进了安岑的心底。

    到了这个时候,安岑才忽然发现,她的手还有脖子,被那块碎玻璃割破的地方都好疼,疼到她有点想哭。

    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程君宴宽厚的手掌抚摸着安岑的侧脸,让她逐渐放松情绪,等看感觉到安岑的动作没有那么僵硬了以后,他才稍微用了一点力气,小心的引导着安岑松开攥着玻璃的手指。

    “放手。”男人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这声音像是某个特殊的讯号,让安岑充满了防备警惕的心一点点放松下来。

    程君宴从安岑手中取出那块沾满了鲜血的碎玻璃,看着那一层血迹,他闭了闭眼,生平以来第一次,他觉得自己有点见不得血。

    包厢里那四个男人看着程君宴这对安岑又是哄着又是心疼的样子,顿觉人生已经走到了最绝望的时刻。

    虽然先前安岑说她男朋友是程君宴的时候,他们谁都不相信。

    可现在看着程君宴这个态度,如果他们还死不承认,那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

    四个男人频频看向站在门口没进来的秦羽墨,在发现秦家大小姐完全不给他们任何眼神回应之后,脸上的表情更加苦涩了一些。

    他们,是被秦家大小姐给当做弃子了。

    程君宴没工夫去看那四个男人和秦羽墨的眉眼官司,他只冷声朝着在门口守着的服务生命令道“拿医药箱过来。”

    服务生飞奔着去,飞奔着回,生怕程君宴等会一个生气直接就把这个夜店都给拆了。

    拿到了医药箱,程君宴没去理会那四个忐忑自己下场的男人,也没有去搭理站在门口就是不想走的秦羽墨。

    他只是拉着安岑在沙发上坐下,取出了消毒用东西,开始仔细的给她处理那些细碎的小伤口。

    程君宴把安岑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用完全不符合他气质的轻柔动作,一点点捋直了安岑布满血迹的右手,然后开始用纱布给她做伤口清洁和消毒。

    “嘶!”医用酒精对伤口的杀伤力巨大,安岑当时就倒抽冷气。

    程君宴眼疾手快的按住安岑的手指,没让她突然把手攥住,那样只会让伤口因为用力二次崩裂,到时候会更疼。

    他不忍的抬眉看看安岑,安慰道“忍着点,一会就好了。”

    “程先生,你不用管我的反应,你继续就好了。”安岑不自然的笑了两声,实在是不习惯这样的程君宴,总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不是因为程君宴的温柔而让她感觉不对劲,而是……程君宴现在的这种温柔,就像是活火山爆发之前的片刻宁静,看上去还是风平浪静,可在他那双隐隐带了血丝和戾气的眼底,却明明白白展示出了如同猛兽要吞噬猎物之前才有的杀气。

    这就像是一头亮出獠牙的猛虎,偏偏现在在安岑面前装成了一只大猫,违和感就让她忍不住感到浑身不正常。

    “程先生,我其实,还好。”安岑斟酌了一下措辞,带着安抚意味的朝着程君宴说。

    程君宴拿棉签的手顿了一下,听到安岑这话,视线转向了站在包厢里不敢走的那四个男人,而后,又看了看站在门口的秦羽墨。

    他什么都没说,拿起棉签,继续给安岑的掌心上药。

    包厢门口,秦羽墨看着程君宴像是捧着易碎的水晶一样小心翼翼的对待安岑那只受伤的手,心中就像是被无数只蚂蚁在啃噬着,啃噬她的骄傲,也啃噬她的理智。

    若是此刻秦羽墨还有一丝丝的理智在,就该知道应该趁着程君宴没找到她算账,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只要躲过了当场算账,那么之后的一切都好说。

    然而,她没走,因为,她不甘心。

    秦羽墨咬着下唇,最后还是头铁的走进包厢。

    “君宴,安小姐这个伤有点严重,还是去医院处理一下吧,你这样会不会太随意了。万一要是伤口感染了,就不太好了。”说话的时候,她脸上挂着一贯的温柔笑容,语气里带了三分担忧。

    安岑现在已经基本适应了酒精带来的刺激感,脑子又能转动的飞快了,当时就听出来秦羽墨话里有话。

    这是想挑拨她和程君宴的关系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