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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寿宴开始,江南作诗

    五天的时间转眼而过。这几日江南都待在宁安宫。太子在上一次吃瘪后,几天都没有新的动作。但怀苏公主断定——他的猜忌与忌惮,只有等顺利登基的那一刻,大概才会消散。今日四月二十,也是皇太后六十大寿的日子。从昨晚开始,整个皇宫便灯火通明,御膳房彻夜忙碌了起来。负责警戒的御林军,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虽然不至于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什么岔子,但要是真有个万一,乌铁国就成了天下的笑话。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到了日出之时。万寿宫,文武百官,周国使节,皆有序进入。江南算是跟着怀苏公主和青儿一起走了后门,早早到来。万寿宫,作为乌铁专用于举报宴会的宫阙。其装饰极为奢华,温润白玉铺地,其中暗镶嵌金珠,四壁雕龙画凤。宫殿盯上,是一枚硕大的夜光珠,即便入夜,也将整个大堂照得宛如白昼。其间座次一一排布。雍容的皇太后与威严的乌孙王,高居其上。其下依次排列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周国使节。席间以沉香木作案,百年竹青为席。案上陈列金足樽,翡翠盘,玲琅满目各色糕点。卯时一到,宫外钟鸣,响彻整个京城。太后寿宴,便正式开始!身穿皇袍的乌铁王自座位站起,朗声贺词。他年约四十,头发乌润,脸部线条刚硬,一对沉如瀚海的双眸开阖间,不怒自威。而一旁的太后,年至花甲,已稍显老态,两鬓斑白。但从其饱经岁月洗礼的五官,还是能看出当年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此刻她双眼微眯,一副祥和之态。但没人敢轻视这位女子。约二十年前,先帝中道崩阻,今王尚且年幼,乌铁内势一片混乱。便是这位太后接过玉玺,摄政天下。以铁血手段肃清朝政,杀得午门血流成河,据说当时刑场里,乌泱泱的血块都凝成了暗红的豆腐。老一点的人,想到那一幕,无不浑身瑟瑟。乌铁王简短的祝词过后,便是报礼。一红袍礼官走到堂前,身旁跟着一婢女,手捧金盘,内装一摞礼折。红袍礼官清了清嗓子,打开第一本折子,便高声道:“大夏岳安王,赠天青玉璧一副,金莲灵根一盒,天山建木百根……恭祝太后万寿无疆!”声音响彻在万寿宫中,众人皆是转头望去。只见席间有一威严的中年男子,起身,向乌铁王及太后见礼。大夏岳安王,也可看做是太后的娘家人,此行便是代表大夏,前来祝寿。见到他,高座上的雍容的太后,嘴角轻轻勾起,好像想起了什么有趣之事。她当初联姻乌铁时,正值韶华,而那是的岳安王,还只是一个满地乱跑的小屁孩儿。即便多年未见,却有着一股血脉上的亲切之感。一见如故。紧接着,礼官继续报礼。凡是被念到身份之人,皆起身行礼。既是表达祝贺,也代表了背后势力的态度。而由于乌铁和大夏的特殊关系,以及太后的另一层身份。所以周遭大国小国,大宗小宗,皆是派了人来。外人寿礼过罢,便是皇亲国戚,文武百官。首先当头的,便是东宫太子。“皇太子怀安,赠古画一卷,祝太后万寿无疆!”礼官一言出,下方众人面色微变。皇太子,那可是万人之上,且为太后的亲孙儿。怎就送了一幅画?太子从坐席间站起,深深一礼。后边人心领神会,将一个黑木长盒,递到他手上。“皇祖母,孙儿知您醉心诗词画艺,特为您寻来一副古卷,请您过目。”说罢,太子打开木盒,从其中掏出一卷古朴的画卷。那泛黄的画纸一打开,只见其上是一幅水墨画。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幅山水图。当那画卷打开的时候,众人只感觉一股山水之意,扑面而来。仿佛不在奢华的宫廷,而是寄身于青山秀水之间,只觉心旷神怡。“意境!竟是意境!”席间,有人忍不住震惊道!太子听着这些窃窃私语,嘴角微微勾起笑容。这是他耗时大半年,费劲心思才从海外之地淘得的宝贝。他再把画卷拉开,一个鲜红的印出现在画的底部。“徐道子”三个字映入众人眼帘。“这莫非是……是那位画圣徐道子的真迹?!”席间有识货之人,一眼便认出了那个印章。传说画圣徐道子,一生痴情于画,最终硬生生在三千大道之外再开一条画道!以天地为纸,以灵气作丹青,挥毫间所画之物,皆可成真!堪比大儒的言出法随!“不错,此画正是画圣徐道子之早年手笔!”太子挺直的腰板儿,高声道:“画中虽无通神之力,但其意境已经初现雏形。”“此画极为难得,孙儿当初在海外派人追逐半年。”“为的便是在寿辰之时献给皇祖母。”“皇祖母吉祥!”一番言语,众人不禁微微点头。方才那些看不起画卷之人,也心中暗自懊恼。这画卷,且不论价值几何。光是画圣徐道子的早期真迹,对于爱诗爱画之人来说,其价值也远远超过了之前所送的天地奇珍。“怀安,你有心了。”皇太后看着画卷,不由满意的点头。她一生荣华富贵,且摄政天下数年。什么天地奇珍没见过?对那些身外之物,她早已失去了兴趣。太子所赠之画卷,正合她心意。而对于这个太子,她也是非常的满意。文韬武略,运筹帷幄,斡旋于朝政之间,帝王之相已初见雏形。只是似乎与其兄妹之间关系不大好。“皇祖母,这是孙儿应该做的。”太子心中喜,面上却无波,再一行礼,便退回席间。最后,他挑衅似地看了一眼怀苏公主这边。报礼,仍在继续。又过了几个皇子公主,终于轮到怀苏。“长公主怀苏,赠诗一首,恭祝太后万寿无疆!”礼官此话一出,席间的反应竟然比太子之前更要大。诗?众人不禁看向长公主,虽然这位长公主才情无双,已人尽皆知。但写诗这种东西,可不是仅仅要天资就够了。还得要阅历,要岁月时光的沉淀洗礼。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长公主并未出席,而是对太后道,“皇祖母,怀苏为您求了一首诗。”太后轻轻点头,她很喜欢怀苏这位长公主。因为她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年自己的影子。——除了摄政这段。“怀苏,你和怀安都有心了,这诗是何诗啊?”太后问道。“皇祖母,怀苏将作诗之人一并带来了。”说罢,江南从席间走出。“太后,在下江南,应长公主之邀,为您献诗一首。”太后点头示意。众人却眉头深皱。还以为是长公主要作诗,没想到拉出一个更加年轻的书生。江南?此人在学界,可从未听说过。他能做出什么诗?太子心中更是冷笑连连。江南他可是见过的,一个修道习武之人。怎么可能钻研得通繁杂晦涩的诗道。不只是他,事实上大部分人都对这个年轻书生都不抱希望能做出什么好诗。席间,一些钻研了诗词文赋一辈子的老学究。更是以不屑的眼光望向江南,心中暗道,“这毛头小儿明白诗字怎么写吗?”“就敢在此大宴上口出狂言?”“简直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