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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日过去,雎祥宫内外均有承琰的人秘密看守,却未曾发现翡翠有何异常,承琰依旧每日都来,而我在周正的调理下身子也渐渐有所好转。

    直至第三日晚间,我与承琰都睡了去,忽而被殿外一阵骚乱吵醒,承琰带着些许睡意,疲惫的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这时殿门被人叩响,我披了件薄纱,刚起身,只闻殿门打开,隔着纱帐,我道:“何事如此吵闹?”

    只闻得玉缘的声音道:“小主,方才翡翠偷偷出去见了欣嫔宫中的秋儿,秋儿交给了翡翠一包物品,被皇上派来的内监抓了正着,现下已将人扣住,只是时辰已晚,是否明日再审?”

    我不禁一怔,怎会是欣嫔。

    承琰闻言已清醒大半,道:“待到明日,怕是欣嫔早有了准备,既抓着了,现在便审。”

    玉缘应声,唤了宫人进来为我与承琰更衣。

    出了寝殿,只见翡翠与秋儿正跪在外殿内,低垂着头,身子不住发抖。

    承琰携我坐下后,沉声问道:“是为何事,还不禀来?”

    这时孙长胜作揖道:“皇上,方才暗中守在殿外的宫人瞧见翡翠鬼鬼祟祟的从房中出来,见四下无人,竟往素霞阁的方向去了,原是欣嫔宫里的秋儿早在暗地里等着,偷偷将一包药粉交由了翡翠。”

    说着,孙长胜将怀中的东西呈了上来。

    打开来看,竟是一包白色的粉末,与那日放于我药中的东西极为相似。

    承琰看了那东西一眼,面色瞬间阴沉不已,道:“去宣周正来此,时辰已晚,若其已出宫回府,便到府上去请。”

    孙长胜丝毫不敢懈怠,忙疾步下去吩咐。

    待孙长胜出去,承琰将目光放在了翡翠身上:“你是侍候沈婕妤的宫人?”

    翡翠闻言忙叩头,声音微颤道:“是。”

    承琰的神色看不出喜怒,继续冷声道:“既是沈婕妤宫里人,又为何在夜深人静之时私会欣嫔的宫人,这一包药粉又是何物?”

    翡翠眼神慌乱的抬头看了承琰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口中道:“奴婢…奴婢只是近日时常睡不着,秋儿姐姐便给了奴婢一些安神之药…”

    不待她说完,承琰已冷冷出声打断她:“在朕面前,你若还敢满口胡言,朕必诛你九族。”

    闻得诛九族几字,翡翠不由浑身一颤,又硬着头皮道:“奴婢…奴婢实在不懂皇上的意思…奴婢一直尽心侍奉小主,从未有什么过错…”

    一旁的玉缘已忍不住道:“那日小品子亲眼看到你在小主的药中下毒,将你打晕后将那药粉带了回来,才知是使得小主前些日子夜夜噩梦缠身,精力憔悴的东西,你以为今日为何会将你抓个正着?如今皇上亲审,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一番话言罢,翡翠已是瘫软在地,喃喃道:“原来…原来你们早已知晓…”

    承琰寒声道:“是欣嫔指使你在沈婕妤药中下毒吗?”

    翡翠此时伏在地上,再不否认,只一味的求饶。

    这时,已差遣了内监前去请周正的孙长胜从殿外进来,刚进殿,便听承琰道:“孙长胜,去传欣嫔来。”

    孙长胜闻言忙又出了殿。

    不一会儿,孙长胜便回来了,后面跟着衣发散乱的欣嫔。

    入殿后扫了眼殿内诸人,欣嫔面色不禁沉了下去,跪地请安后,承琰面色看不出喜怒,冷声道:“想必无需朕多说,你什么都清楚,朕只问你,为何要害沈婕妤?”

    欣嫔低着头,咬了咬下唇,道:“臣妾不知皇上在说什么,臣妾从未害过沈婕妤。”

    承琰冷笑道:“既如此,朕不为难你,秋儿,你来说,你是欣嫔的宫人,想必最清楚不过。”

    秋儿听到自己的名字,身子一僵,面露惶恐之色:“奴婢…奴婢…”

    承琰道:“你若实话实说,朕饶你不死,若是有所欺瞒,朕会连同你的家人一并治罪。”

    秋儿闻言不禁心生害怕,哭道:“奴婢说,奴婢说…是欣嫔小主…她嫉恨沈婕妤得皇上宠爱,便动了杀心,因知晓沈婕妤平日一直在喝补药,欣嫔不知从哪里得来了那些药粉,又买通了沈婕妤宫中负责熬药的翡翠,命她每日放入少量的药粉在沈婕妤的药中,长此以往,沈婕妤必定丧命…”

    我不禁心惊,欣嫔竟已恨我至此了么?

    承琰面色阴沉了些许,又对翡翠道:“秋儿说的可是实话?”

    事已至此,翡翠再不敢隐瞒,颤抖道:“是,前些日子欣嫔是给了奴婢一包药粉,命奴婢每日在沈婕妤的药中放入少量,秋儿每一次给奴婢的都是几日的量,用完了便趁着夜深无人之时交给奴婢…”

    这时玉缘道:“你从何时开始在小主药中做手脚的?”

    翡翠想了想,道:“大约是半个多月前了。”

    玉缘思忖道:“半个多月前,荣嫔还未甍逝,若是小主从那时便已中毒,又为何自荣嫔甍逝后,便噩梦缠身,寝食难安?”

    翡翠悄悄抬头看了我一眼,触碰到我冰冷的眼神时,不禁颤了颤,小声道:“荣嫔甍逝后,欣嫔便命奴婢加大了药量,所以小主中毒的症状才会显现出来…”

    言至此,容瑾忍不住啐道:“好你个没心肝的东西,小主平日待你不薄,你竟做出这等猪狗不如的事。”

    “奴婢…奴婢是受欣嫔威胁,不得已…”翡翠的额头几近贴到了地面,肩膀不住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