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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陈幼熙的身世

    从禹元纬家离开,回到良品铺子。

    夜里吕方仍然是抄书,然后就是和陈幼熙揉筋挫骨。

    皆其乐无穷。

    翌日。

    布施仍然继续。

    不过吕方已经打算把这事交给贺志高了。他总不能天天都呆在这。

    刚打开门,就看到贺志高站在门外。还有那个赵修筠,竟然也是早早来了。

    吕方对着贺志高点点头,然后笑着问赵修筠道:赵兄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赵修筠带着些讪讪之色眼巴巴问:吕公子,不知禹师那如何了?

    他倒是挺上心的。

    不过这也正常。

    做为宁远县这辈读书人里的翘楚,赵修筠上届科举就只差分毫,今年应该有相当的把握中举。若是在这之前能够和禹元纬亲近,甚至攀上禹元纬这条线,那对他以后的仕途绝对是大有裨益的。

    如他们这种没什么背景的书生,想要在官场上出人头地实在不是容易的事。

    但吕方只能让他失望,道:我已经问过老师了,老师说诸位的心意他心领了。拜访,就不必了,老师现在喜静。

    赵修筠轻轻点头,难掩失望。

    终究还是不甘心,道:若是以后有机会,还请吕公子能够替我引荐,在下必有厚报。

    吕方打个哈哈,好说,好说。

    并没有太往心里去。

    赵修筠和他非亲非故的,他不愿意去为赵修筠的未来费心。至于若是真有机会,那倒是捎带着他也无妨。

    怎么说也都是同在宁远县的考生,以后说出去也是有同窗之谊的。都到官场上,也能有个照应。

    赵修筠却是上了心,拱手道:多谢吕公子了。

    然后又说:我们已经定于明日上午巳时在城西门集合,出城踏青游玩,不知吕兄可是有空?

    吕方又点点头,应该是有的。

    却也没有请赵修筠进去喝茶的意思。

    其实赵修筠有意和吕方交好,可见他这样,也只得讪讪告辞离去。

    一时间,也是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

    想想不久之前,吕方还只是个让他不齿的衙内。现在,却是已经成为连他都不得不仰望的前途注定无量的同辈年轻人。

    不管是学识,还是人际关系,都远非他赵修筠能够相提并论。

    眼瞧着贺志高很自觉地把大米从铺子里搬出来,吕方也打算去禹元纬的家里看书。

    时间就是金钱,所以要把时间运用到极致。

    现在整个宁远县都知道是他吕二郎在这里布施,也就没有必要时时刻刻再守在这里。

    只这时,自屋内却是传来陈幼熙的声音,公子,你是打算去禹学士的府上么?

    在外人面前,她还是不好意思叫吕方夫君,毕竟她只是个没有名分的。

    这事,还是昨晚上吕方和她温存过后说的。

    吕方回头,点点头道:是啊,去老师家里看书去。

    陈幼熙抿了抿嘴唇,道:我也陪着你去吧?

    吕方这才注意到,她已经化上精致的容装。看穿着打扮,应该都是费了些心思的。

    只是眼睛好像有些红肿,难道是昨夜没有休息好?

    可自己昨晚上也没有放肆地折腾她啊

    搞不懂陈幼熙为什么突然要去禹元纬的府上,但吕方当然不会拒绝她,也不多问,直接答应,好。

    不管怎么说,也是和自己已经亲近到负距离的女人。

    陈幼熙走到吕方的身边,然后两人向着禹元纬家走去。

    金童玉女。

    陈幼熙美艳不可方物,吕方这张脸蛋也算俊俏,不出意外成为街上最惹眼的风景。

    走到巷子里,陈幼熙瞥了瞥吕方,问道:难道夫君不好奇为什么我要跟着你去禹学士的府上吗?

    吕方道:你若是想说,我不问,你也会说。你若是不想说,我又干嘛强迫你说呢?

    陈幼熙有些幽怨,说得好像你强迫人家的事情还少似的

    吕方看着她这模样,差点有拽着她又回良品铺子大战三百回合的打算。

    其实我的父亲和禹学士是故交。

    接下来,陈幼熙的一句话却是让他大为吃惊。

    你父亲和老师是故交?

    怎么着也没想过,陈幼熙竟然会是这样的身世。能够和禹元纬论交的,地位再低也不会低到哪里去吧?

    只陈幼熙又怎么会沦落到在飞仙楼为娼的地步?

    陈幼熙咬了咬嘴唇,低声道:我父亲名为陈忻知,建昌六年时,为翰林院修撰。

    建昌六年

    现在都是建昌十六年了,那也就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吕方愣了愣,问道:翰林院修撰是个什么官?

    陈幼熙答道:翰林院负责编撰史书的官员,正六品。

    不算高官,但十年前也算不错了。十年前禹元纬肯定也不是翰林学士,和陈忻知是朋友倒也不奇怪。

    吕方忍不住又问道:那你怎么会到飞仙楼?

    陈幼熙面容凄楚,道:我也不知道。那年,父亲奉召进宫就再也没有回家,来的是一群禁卫还有太监,说我父亲忤逆圣上,自绝于太史院大殿。我和母亲被置为奴籍,充入教坊司为奴。母亲不堪凌辱,数日后自绝,呼

    说到这,她眼眶有些红润起来,声音哽咽,我不知何故,被告知取消奴籍,然后被送到了这潭州飞仙楼。

    吕方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轻轻搂住陈幼熙的肩膀。

    也不知道,这些年,这个女人心里积压着这些东西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难怪她的眼睛里以前从来都看不到半点波动的样子,恍若只会强颜欢笑的行尸走肉。

    哀莫大于心死?

    陈幼熙轻轻依着吕方的胸膛,没再说话。

    到禹元纬的家里。

    禹元纬没有在书房写字,而是在天井里耍着类似于太极的健体操。好像有点儿像五禽戏。

    老师。

    禹学士。

    吕方和陈幼熙都给禹元纬施礼。

    禹元纬慢慢停下,也是有些意外陈幼熙会跟着吕方来自己家,但没多问,只笑道:来了,到正堂里用茶吧!

    吕方、陈幼熙跟着他到正堂,分别落座。

    吕方看向陈幼熙。

    陈幼熙又咬了咬唇,稍微犹豫,终是抬头看向禹元纬道:禹学士,请问您还记得一位叫陈忻知的故交吗?

    禹元纬的神情瞬间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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