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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位妇女也就三十来岁,还算年轻,穿得也算正统,留着一根大辫子,面白肤嫩,因为一路哭着来的,脸上都是泪,太阳一晒,烤干了,皮肤有点脆。

    我见她哭得那么伤心,看了看姐姐,姐姐叹口气:早就早回。

    这人不是我们村的,在隔壁大柳村,以前这村子里有棵长得极大的柳树,三个人抱不过来,树都空心里,也没死,后来遭了雷击,才死掉,但是柳树根还在,村子的名字大概就是根据这柳树来的。

    我们这里村落基本上都是解放前后才逐渐形成,以前这里是片沼泽地,所以有许多大树也不稀奇。

    老道的腿脚基本上能单独行走了,就算一瘸一拐的样子,实在招笑。我们到了大柳村之后,大柳村的人看见老道像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忍不住笑。

    但是老道却笑不出来。

    他来到我跟前,说:看出来了吗?

    我点了点头:看出来了,问题还比较严重。

    我所在的村子叫洪安村,以前叫小杨村,后来整改,就把村子的名字给改了,前前后后改了很多次,别人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我清楚,改名是为了改运。

    洪安村、大杨、陈家庄三个村子的位置,把大柳村夹在了中间,因此从天空上看,大柳村像是一个三角形的村落,村子里没有河,是片被夹起来的孤立地。

    这就像是箭靶一样,大柳村在中间,如果有煞气冲过来,首先冲的是大柳村,然后再散开,辐射周边村落。其实在建村的时候,也考虑过风水问题以及季风雨水,村子基本上是面向南偏东,唯独大柳村是面向南偏西,这就导致煞气出不去,有了三杀。

    一路上我和老道都在想这件事,老道也清楚,这事不怎么好解决,所以有心想回去,我说:你要是回去,酒肉全断,我跟你以后老死不相往来,路上看见你,我还会唾弃你!

    老道嘿嘿一笑:贫道累了,在这休息一会,道友你先过去,贫道随后就到!

    小曹好奇问道:道长是不是经常偷懒?

    我说:不是经常,是每一次都偷懒,等会到了别人家,你不要乱说话,站着看就行了。

    我知道老道是真想偷懒,也不管他了,和那妇女一起来到了他家。到了他家一看,心道喔豁!他家这房子怎么盖成这样了?!

    妇女见我发呆,带着哭腔问道:小神仙,先进屋,先进屋!

    我和小曹二人跟着进了屋,他家的屋子是个二层小楼,丈夫家姓赵,家里专门给人家杀牛杀猪,因此家里血腥气很重。这人我还认识,外号赵一刀,傻妞再养,一刀解决,从来不动第二刀,祖传的手艺,挺厉害的。

    妇女姓陈叫陈敏慧,原来是陈家庄的人,嫁得近,图的是回娘家方便。这回碰到了事,也没回娘家,而是找到了我。

    我进了一看,她丈夫正躺在床上,四肢展开,上面裹着一团黑气,他本人脸色黑得像是黑炭一样,因为身上没穿衣服,我就看见他的皮肤上似乎有黑气往心脏里钻。

    我一见,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让小曹先出去。

    小曹好奇,但还是先出去等我,等她走了,我才问这妇女:同床了?

    陈敏慧脸色大红,尴尬的看了我一眼,嗯!点了点头后,她又说:小神仙呐,需要黄桥清米对不对,我家里都有!我去拿!

    我立即把她叫了回来,说:这回黄桥清米没用,家里麦秸,母鸡,鱼干和白纸吗?对了,还有针线!

    陈敏慧想了想:别的都有,没有鱼干啊!

    我说:那快去找啊,你家没有,不代表别人家没有!

    陈敏慧走了,小曹也就进来了,看见男人脸上一团黑气,也很紧张,悄声问我:他这是怎么了?是见鬼了吗?

    我说:不是见鬼,是他家的风水出了问题,冲了五黄杀了。

    小曹奇怪的问:什么叫五黄杀?

    我说:五黄杀是三杀之一,三杀是五黄、本命和暗剑,本命和暗剑不常见,五黄常见但也不好解决。五黄就是黄牛、黄鼠狼、黄马、黄羊和黄蝴蝶。黄牛叫老官,黄鼠狼叫大仙,黄马叫点检,黄羊叫山神,黄蝴蝶叫仙姑。

    小曹听了之后,觉得特别有意思,我严肃道:这种事情能不碰就不碰,你以为这事情还解决,实际上不好解决。五黄冲到一块儿,谁都不让谁,都想抢这人。

    小曹说:不是说,屠夫身上都有血煞吗,动物都怕,他怎么中邪了?

    我叹口气:同床了,体弱气虚,而且他家的风水有问题,肯定是在宅基地上挖了坑,破了五气之一的福气和喜气,这才出了事。

    小曹听说同床了,脸顿时红了,说:白天做那事,真是

    我说道:夫妻二人在家,只要家中无人,什么时候都可以,又不是非要规定在晚上,只是他们选择的时间,正好符合五黄杀冲身的时间,也是巧合了。而且这种事情叫不了医生,医生来了也没办法。

    小曹点头道:嗯,我还是先出去吧。

    小曹出去,陈敏慧回来了,拿了我要的东西,摆在地上。我看了看,麦秸鱼干母鸡白纸全都齐了,针线就在卧室里,这五样东西都齐全了,我对陈敏慧说:你,你把门窗全都管上,把窗帘也拉上。

    陈敏慧不明白我什么,我说:别问那么多,赶紧照做。

    陈敏慧红着脸,为了救男人,立即按我是的办,我看了看,差不多了,说:他是冲五黄,身上有五团黑气,要一样一样的把五团黑气全都引出来,这得需要你的帮助,解铃还须系铃人,你们怎么同床的,现在就怎么做,蒙在被子里就好。

    陈慧敏不乐意了:这,这不太好吧?

    我说:你要是再耽误一会,黑气进了他的心,再想弄出来可就不容易了,到时候损伤心脉,别说同床,连一点重活都干不了,你就养着他吧!

    陈敏慧听了,这才勉勉强强的钻进被子里,问我:不脱行吗?

    我摇头:衣服能阻隔脉气流通,让你坐在他身上的目的,是通过你的阴气,把不属于他的脉气给吸出来,然后我就有办法了,要不然的话,我准备的这些东西都没有用。

    陈敏慧一咬牙,干脆钻进被窝里,把衣服解得一干二净,然后问我:现在呢?

    我说:咬,咬他身上疼的地方,哪里软咬哪里,最好咬出血来!

    陈敏慧又慌了:真的能行吗?

    我拿起针线,说:你快点,黑气已经到心口了!

    我说完,陈敏慧撩起头发,对着丈夫的心口咬了下去,一开始要舍不得下嘴,我催促了好几次,她才狠下心,一口咬出血来,那几团黑气一见到血,立即向血口冲了过去,我拿针和线,戳在一团黑气上,随后那团黑气顺着针线跑了出来,我一看,说:第一个出来的黄牛,小曹!快替我拿麦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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