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到山底,葭月就见着沈妙妙和两个身披白纱的女子在说话,其中一个可不就是时嫣。我就知道这丫头还没死心。余珍珠看着正跟那女菩萨相谈甚欢的沈妙妙道。
葭月却道:这师太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没几个人认识她,许是外来的。余珍珠随口道。
走吧,我们也过去听听。葭月说着快步朝底下走去。
不是,你不是说随她去吗?余珍珠伸出一只手道。
见葭月头也不回的走了,余珍珠忍不住骂道:还真是口是心非!
一回头,见着正一跟槐序,她就盯着槐序道:闷葫芦,你怎么也不劝劝阿月。我看那女菩萨恁的会说,你就不怕阿月也被说通了。
槐序却道:想打架?
哼。余珍珠重重的哼了一声,这才道:打什么打,不怕阿月生气揍你。
说完,她就朝着葭月去的方向喊道:阿月,等等我。
正一见了就问:我们要不要也走快点?
槐序摇头:不用。
你就不担心?我跟你说佛门中的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会说。
槐序一点也不担心的道:阿月心志坚定的很。
这边,沈妙妙见到葭月跟了过来,忍不住道:阿月,你若是要劝我,那就不必了。我已经答应了慧真师太,改入佛门。
葭月没理她,而是看向慧真师太。这师太瞧样子跟沈妙妙差不多大,面上虽冷清,体态却风流至极,一双眼更如秋水含波,瞧着实不像大家想象中的菩萨。心中虽如此想,葭月还是先行礼,后问道:不知慧真师太供的是?
明王和明妃。慧真淡淡的道。
那就是密宗的欢喜佛了。葭月点点头后看向了沈妙妙道:你可当真想清楚了?若是果真想清楚了,我自不多说。且我再多问你一句,你选欢喜佛,是自渡?还是为了渡人?又或是指望人渡你?
沈妙妙原本只是一时冲动,被葭月这么一问,她立马就动摇了。只她还想挣扎下,所以支支吾吾的道:甭管谁渡谁,最后能清静自在就好。
葭月自顾自的点头道:所求倒不小?我忧心的是,你原本就耽于情爱,如今又选了个欢喜佛,会不会就此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赶过来的余珍珠嗤笑道:说不得,她就是想着进了佛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跟南风在一起,就像明妃渡化了明王一样是吧?
沈妙妙闻言,像是被人踩中脚一样,立马跳起来就道:余珍珠,你给我闭嘴!
余珍珠惊讶的张大了眼,喃喃的道:你还真是这样想的?
我没有,你别胡说。都怪你,整日里说我对他一见钟情,害得我自己都以为是这样,一闭眼就见着他的样子。这才想着入了佛门,能得半日清净。沈妙妙大声道。
这么说还是我的错了?你都说了你一闭眼就见着他?就这你还想抵赖。还有,我就是随便说说而已。余珍珠指着自己道。
你随便说说?你不要脸我还要脸了。沈妙妙简直要被气死。
慧真在边上念了声佛号:沈施主,这位施主说的对,你尘缘未尽,改入佛门的事就此罢了吧。贫尼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师太,我对不起沈妙妙满脸歉意的道。她自个求着慧真要入她门下,这会子又不入了,当真是好没意思。
沈施主无需自责,缘聚缘散,原就如风如电。慧真施了一礼后这才带着时嫣走了。
余珍珠等她走远了,这才对沈妙道:行了,别撅着个嘴了,给个台阶你就下了吧。头脑一热你就要修佛,也不看看你的慧根有多差。
你我这就再去求求师太。沈妙妙说着就要走。
余珍珠一把拉住她,行了,行了,都怪我这张臭嘴。你这要是真入了佛门,阿月还不骂死我。
沈妙妙却看向一直没说话的葭月:阿月?
行了,日后行事多想想,别跟个孩子似的。葭月收回目光道。
就是,就是。余珍珠帮腔道。
葭月瞪她一眼道:还有你,没事多修点口德,少胡说八道。
哦。余珍珠点点头。点完,她又问道:阿月,你是不是也觉得那师太不对劲?
余珍珠,我不许你污蔑慧真师太。沈妙妙气愤的道。
你生这么大的气做甚?这你就受不了了?要是我说我怀疑她就是南风呢?余珍珠说着手一伸,盗天袋出现在她手中。她一松手,盗天袋就要飞出去,不过却被她抓住了。
胡说!这怎么可能?南风是个男的。沈妙妙不可置信的道。
你别忘了,它是噬空兽,顶多是和南风融合的噬空兽,通晓些变幻之道又有什么难的。最重要的是,你们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吗?余珍珠得意的道。
什么?沈妙妙犹自不信的问。
是南风的眼睛。你记不记得,上次我问了你,南风是不是只有一只眼睛?余珍珠说着就收了盗天袋。好在她早有准备,不然可就露馅了,她如今还不能跟她对上。
葭月略想了下才道:姚姬神女给你的?
是。为了把追风伞,换来个大麻烦。姚姬神女的意思,是等我有能力的时候杀了南风。余珍珠说着又看向沈妙妙道:知道我为何不让你喜欢南风了吧,不然我们迟早要成仇人,到时候让阿月怎么选!哼说起来,谁都不如我对阿月你好。
你嘴里没句实话,谁知道是不是你随便弄出个什么东西来忽悠我跟阿月的。沈妙妙依旧不信。
要是能见着怀正大师问问就好了。葭月却道。
月小友,贫僧在此。怀正忽然从旁边的土里钻了出来。
葭月忙道:大师从哪里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嗯。妙空放了那只噬空兽,还将其带走了,有雨仙跟着倒也无大碍。至于这只,却是那只噬空兽的早先分离的分身。怀正解释完就又钻进了土里。
沈妙妙听了这话却是一呆,她想的是会不会她又被翠吉公主附身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毕竟南风都被放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