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才接住光球里掉下来的木匣,在鸟青镜里见过的花容就出现在空中。一朵花苞从她的手中飞出,遇见那些光球,花苞就开了,将光球全吸了进去。胖雪正失望,葭月就安慰她道:一个人只能有一件。
胖雪不信:明明你就有两件,花容更多。
葭月只好道:我这是特殊情况。至于花容,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们现在可以逃命了。
胖雪却道:要不我们再等等,等她们两败俱伤,我们兴许能有渔翁之利。
像这种充满了风险的事,葭月就不好自己做主了,所以她偏头看向了槐序。槐序沉吟了下,这才说再等等。
葭月点了点头,再次抬头看向了天上。花容果然比花间几个厉害多了,花间来的时候,青萦可都没出屋。这会子却是主动出来了,脸色也难看的很。她站在木屋前,先扫了一眼花容,又扫了一眼底下,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后,猛的众身一跃而下。
一粒鬼种从阿烟的身体里飞出后,冲天而去。至于阿烟,则像一枝掉落的风筝一样往下坠。
花容没有去追青萦,而是接住了坠落的阿烟。
那位就这么走呢?胖雪小声问道。
嗯。葭月点点头。
可惜姑婆婆去了,不然得多高兴。胖雪假模假样的道。
葭月见她这促狭的样,忍不住道:好歹也是你姑祖婆婆,何至于如此?
胖雪不以为然的道:迂腐之树罢了,明之我不可用偏用,更是丝毫未顾忌我的感受。我不过与她同族,没受她半分恩惠,却被她带累。即便是大家尊崇的灵主,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这些树妖原本自有地方逍遥,她将我们置于此,不过是为了活这一方世界。
葭月:罢了,她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天上,阿烟已经醒了。才醒,还没理清处境,她就立马将神识沉入识海,没见着青萦后,她一时竟不知是喜是悲。她以为自己被夺舍了,没成想既然还能醒来,而青萦就这么走了,就如她来时一样。
花容看了一眼最后那座木屋紧闭的门,这才回过头问躺在树枝上的阿烟:可能自己站起来?
阿烟点点头,缓缓的站了起来,这是?
花容轻蹙起眉:你不知道?那你可知刚才离开的是谁?
阿烟不答反问:你又是谁?
花容抿了抿嘴,这才回道:我是照花国的国主花容。
阿烟试探的道:所以你是来助我拿回曾曾祖母的遗藏的吗?
花容摇了摇头,若我没猜错,灵主的遗藏并不在这。这里许就是为了应付才离开的那位,我瞧着她很是失望。
阿烟急切的道:那又在哪?这不是还有一间屋子没开么?
花容低着头道:君心不可测,谁也不知道灵主是怎么想的。至于最后一个屋子,你自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她就从树上飞了下去。
花芜忙迎了过来,大姐,灵主的遗藏会不会是被青萦得去呢?
花容摸了摸自家妹妹的头,这才温和道:阿芜你要知道,青萦无需在我等面前演戏,我们不值得她费心思。
花芜:她有这般弱小么?
走吧,我们回去吧。花容说着就要往外走。
花间迟疑的道:大姐,我们要不要说着,她就看向了胖雪。
胖雪一下子缩到了葭月和槐序后面,你们答应我要带我出去的。
葭月和槐序闻言,当即站了起来,他们自然是说话算话。
花容迟疑了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她许是真不知道,别再横生波折了。掳了胖雪,黑森国肯定不会同意,带回去也是个麻烦。这么多年,黑森国众位都没让她开口,可见带回去也是个麻烦。
大姐,这么急着走干什么,我想进最后一个木屋里看看。还有前面那两间木屋,我们要不要也进去瞧瞧。先前飞出来的那些宝贝我瞧着也挺不错,兴许还能找到些线索。花芜瞅着顶上道。
你要去看就去看吧。不过有一点,最后那一间木屋里的东西,你不许跟那位姑娘抢,还得敬着些。花容说完就飞走了。
花芜就瞅着葭月和槐序道:我们不抢,别人可不一定。
胖雪立即站起来道:我们也不抢。
说完,就看向了葭月和槐序,葭月和槐序却没看她。木屋里的东西,青萦和花容看不上,他们看得上啊。
胖月跺脚道:你们,我对你们太失望了。明明先前你们看到我的时候,也没想着抢来着。
葭月和槐序没理她,径直往树顶上飞去。阿烟已经顺利进入了第三间木屋,葭月和槐序则是进了第一间木屋。屋子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张木床,一个放着妆匣的桌子,桌子上面挂着一副古怪的画。看着这副画,葭月总算知道胖雪是照着谁化形的。在茫茫的雪山间,一个跟胖雪生的很像的人正站在山顶,俯视着众山。
你知道这幅画的来历么?葭月偏头问胖雪。
胖雪头别到一边去了,听姑婆婆说,是灵主画的。
葭月日道:你不是不喜欢灵主?
胖雪暼了一眼墙上的画,这才别扭的道:那是后来的事。
葭月又去看旁边的木床,这里是灵主的卧室?
胖雪:只是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葭月:这画上的地方是哪里?
胖雪:不知道。
葭月:阿序啊,按照话本子里的套路,这画里的地方很可能就是灵主遗藏所在。
槐序:
隔壁的花芜忽然窜了过来:这副画归我了。
说完,她手一伸,就将墙上的画给掀了去。
这画原还像新画,被花芜掀下来后,立马就显出岁月的痕迹来,转瞬化为了飞灰。
当真是无礼,这可是灵主的真迹!胖雪气呼呼的吼道。
我又不是故意的。你个丑八怪,小心我揍你。花芜挥了挥拳头。
以为我怕你,我现在可有人保护。胖雪说着就躲到了槐序后面。
花芜手一甩,一条花藤就袭了过来。槐序手一伸,就将那花藤给扯住了,再一挪一扯,花芜就撞到刚才挂画的地方。只这一撞,她却是跟着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