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月和槐序不敢凑的太近,只能远远瞧着。只见他写的是:你来这里要做什么?
写完,他就又回到石柱正面,双手拔下身后的九渊,狠狠的劈在那块石柱上,留下一道比先前更深的刀痕。
然后,他就站在哪里不动。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浑身的气势立马变了,变的有些放荡不羁起来。
只见他单手挥刀,就在石柱上留下一个更深的刀痕。紧接着,他就收了刀,转到了石柱的背后,看到了那一行字。
他先是轻嗤一声,这才伸手写道:少管闲事,我想去那就去那。
说完,他就收了那石柱。扭头往对面飞去。等到了一个草木繁盛的山坡上,他就往后一倒,卧在了草丛里。随即,他掏出一坛酒,还翘起了二郎腿,边喝边晃荡脚,瞧着好不快活。
他一坛又一坛的喝,很快就醉了,慢悠悠的睡了过去。
这情景,怎么看怎么熟悉,葭月和槐序都没想到,原来这位一直都在。
没过一会子,一位灿若春华的黄衣女子从远处飞了过来。葭月见着她时有些激动,因为这位跟她遭遇心魔劫时见过的妇人一模一样,只瞧着更年轻更活泼一些。这位想来就是夏宜秋了,据说没人知道她为什么会来三生天。
只见她虚立在草尖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草丛里的人道:东华上仙?
重华慢慢坐了起来,左右瞧了瞧后,这才仔细整理了下衣冠。过后才缓缓站了起来,不急不慢的道:打扰了,我这就收拾,收拾完了我立马就走。
葭月笑着扭头看向槐序,心道他这慢性子原来是宿世就有的。
槐序却想起了自己先前那些被喝光的美酒,很是理解重华。
这边,夏宜秋已经开口说道:你为何会在这里?
重华左右看了看后这才一本正经的道:我路过此地,见这里地势开阔,风景与别的地方颇为不同,这才想着停留片刻。
夏宜秋皱起眉道:你们这次又想搞什么?美男计?说完,她上下打量了下重华,末了点点头道:如果是你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听夏宜秋如此说,重华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只是路过此地,并无他意。
因为不能说话,葭月便抓过槐序的手,在他手心里写了个字:傻!
槐序却是知道这里面的缘由,却原来这重华原是九渊的刀灵,从堕落渊飞上来后,就被玉虚子镇在清净山底下。等他化人,才被玉虚子收为了徒弟。据说玉虚子言他身上残留的邪性难除,怕他出去做出什么为害人间之事,一直拘着他不让他出门,终日在清净山底下修行,少见外人。只等到他成功晋升为上仙,这才许他出来行走。以他这会子的表现看,应该是才晋升上仙后不久。
夏宜秋忽然从草尖上跳了下来,凑到他跟前道:你很怕我?
重华将身子往后仰了仰,单手立在胸前,嘴里却否定道:没有,你误会了。
夏宜秋:你离那么远做甚?难不成你是嫌弃我?说完,她就双手插在了腰上,眼睛死死的盯着重华。
重华再次摇了摇头:没有。
夏宜秋似是觉得欺负个呆头鹅没意思,往后退了一步后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重华:不周天夏宜秋。
夏宜秋:还说你不是他们派来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骗了闲月,还杀了他,如今该轮到我了。
重华:
夏宜秋:你们这些人就是虚伪的紧。罢了,反正我也不怕,有什么尽管使来就是。不过,你似乎有些傻。难不成他们以为反其道而行我就会中计,嗤,傻子才会喜欢傻子。
重华:我不傻!
夏宜秋:哪有傻子觉得自个傻的,你这叫傻而不自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重华。重华愣了下,转而问道:你说的他们是谁?
夏宜秋指着天上道:还能有谁,神霄居那些人呗。我跟你说,他们加在一块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你,区区一个上仙而已,也配来杀我。
重华:你要是同意,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夏宜秋摇头拒绝:不行,你走了,他们也会换别人。你傻是傻了点,但长的不错。嗯,很养眼。
重华闻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面具果然没了。他左右看了看,最后在片大叶子底下找到了。他手一拂,面具上的土就没了,他这才带在了脸上。
夏宜秋暼了他一眼,没用的,这面具对我没用。说完,她还朝他呲了呲牙齿,像个恶霸一样。
槐序看到这里,扭头看向了葭月。于是,他就看到葭月也朝他呲了呲牙。一点也不凶,还有点可爱。他捂住嘴轻咳了一声,笑意根本遮不住。
葭月见了,取出面镜子,对着镜子又呲了下牙。没发现什么问题后,这才又看向对面。
这时候,重华已经挪开了眼。只见他手一挥,草地上的酒坛子就都被他收了起来。
告辞!他说着就要离开。
夏宜秋却拦在他前面,我们打一架吧,你输了,就听我的。
重华:我认输。
夏宜秋:那走吧。说完,她就朝前面的小木屋走去。
重华却没上前,而是闭上了眼,等他再睁开的时候,瞳孔已经变成了银色。
夏宜秋也转过了身来,你又是谁?
过去的他。说完,他手里就多了一坛酒。
夏宜秋:先前那些酒都是你喝的?
是我。
先前你也叫重华?
不,我叫九渊,重华是玉虚老头给他新取的名字。
难不成你才是他们派来的?我瞧着你比重华聪明多了。
别拿我跟那傻子比,他都能把自己给杀了,天底下就没有比他更傻的。九渊不屑的道。
你的意思是重华杀了你?
是啊,你是不是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杀了自己?
可你不是还活着吗?
好酒,只要一坛绝世好酒,我就都告诉你。九渊说着就将脸上的面具给掀下来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