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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6、那一吻的风情!

    这是朱怀第一次和徐姑娘站在一起,不顾一切的去吐露心扉。

    状元桥两岸的河水在平静的流淌,一片片灰墙百瓦的建筑,在秦淮河两旁鳞次栉比的排列开。

    清晨的秦淮河,那么的安宁祥和。

    徐妙锦芳心乱跳,脸颊有些发烫,听到朱怀的问话之后,有些支支吾吾的道:“阿?噢,嗯。”朱怀抬眸看着她:“啥意思?”

    徐妙锦用力吸一口气,提着罗裙朝上跨了一步台阶,来到朱怀面前,点头道:“嗯,是呀,是在意你,那你可以和我说说你是怎么考虑的了吗?”朱怀面对着秦淮河,徐妙锦也面对着秦淮河,不过徐妙锦说完这话之后,将身子倚靠在状元桥的栏杆上,面对着朱怀。

    清晨的威风拂过,吹乱了徐妙锦胸前乌黑的秀发,映出那精致的脸蛋,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朱怀,丝毫没有怯弱,在等着朱怀的答案。朱怀轻声道:“那时候我就在想啊,我在想,如果有朝一日我和你几个兄长走到对立的一面,你咋办?”“我不想看到你伤心啊,也不想看到你难过,更不想让你做选择。”

    “我觉得你应该一直是徐家威风凛凛的‘五公子’,永远都那么高傲,那么自信,那么冰雪迷人。”徐妙锦眨眨眼,看着朱怀,狡黠一笑:“我有你说的这么好吗?”

    朱怀点头道:“13有啊,我估计如果我松手了,哪天你出现在应天大街,追你的人能从天津桥排到状元桥!”

    徐妙锦娇咯咯的笑道:“有这么夸张?我咋不知道?”

    朱怀道:“因为你很少出来抛头露面啊,等哪天,万一你徐家来一个比武招亲,比文招亲啥的,怕整个应天城都会疯了呀!”

    徐妙锦掩嘴,偷偷笑了笑,然后认真的看着朱怀,道:“可我看不上别人怎么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脑海里面就一直有个身影。”“他正直,他大义凛然,他不卑不亢,他有才华,他能作诗,能作出很好的诗,他还能逗我笑,也能让我哭。”朱怀愣了愣,惊恐的道:“啊?这谁啊?这么有本事?”徐妙锦白着朱怀:“你讨厌!明知顾问!”

    朱怀笑笑,继续拉回正题,看着徐妙锦道:“妙锦,你还没回答我,如果有一天,我和你家里三位兄长走到对立面了,你会怎么办?”这一句‘妙锦’,将徐姑娘的心都融化了。她认真想了很久,道:“不会有那一天的。”“你有这个考虑,为啥不早些说?”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也不会抛弃你的呀,就好像我大姐一样,他现在是燕王的王妃,如果真有一天,像你说的,燕王要造反,你觉得我大姐会离开燕王吗?”“不会的。”

    “我和我大姐一样,我徐妙锦认定的人,只会一心一意的对他,那日在刑部的时候,我和你说的一切,一切的救你的办法,都是脱离于徐家之外的,我做的所有一切,我的三位哥哥都不知道,也不清楚。”

    “你知道么?”

    朱怀点头:“开始不知道,后来想明白了,因为想明白了,才更觉得徐姑娘情义深重。”

    徐妙锦展颜道:“我现在已经让我三个兄长,和北平那边斩断一切联系了。”

    “至于办书院啥的,也只是为了自保,不过现在你既然看穿了,也和你爷爷说了,我想,洪武皇帝应当是知道我们徐家在做什么了。”

    朱怀点头:“依旧……对不起你。”

    徐妙锦笑笑:“没事,也不怪你,你也是无心的。”

    “洪武皇帝是存了清洗徐家的目的,这是一定的,但也未必不能夹缝中求生。”

    “老爷子担心的是我徐家在军中的权力和威望,担心我们和燕王的那层关系。”

    徐妙锦看着朱怀道:“朱郎,实不相瞒,我大哥他们已经打探出来了,皇帝可能会要立朱允熥一脉。”

    “淮西勋贵会发迹,我们中山王府应该要被清洗,都是为了给皇储铺路。”

    “古往今来,每一个储君登基,都会牺牲一部分臣僚,其实说白了,哪有什么事是没有解决办法的?”

    “只是很多人,不想放下好不容易争来的权力罢了。”

    “得权容易放权难啊!”

    徐妙锦笑笑,干脆提着罗裙,径直坐在天津桥桥边。

    她拍了拍自己的身旁,示意朱怀也来坐下。

    朱怀本就不是忸怩的人,闻言便碍着徐妙锦身坐了下去。

    “你刚才说,让我们徐家走一步看一步,其实也不对啦,如果那样,其实还是在等死,我也不能赌徐家的未来。”

    朱怀挠挠头:“那该咋办?”

    徐妙锦道:“放权呗,听过唐太宗和李靖的故事吗?”

    “只要我们学着李靖,将中山王府所有权力都放下,深居简出,不理世事,成了无用之人,皇爷也会念着我爹的恩情,不会与我们计较那么多。”

    朱怀了然,随后道:“这对你大哥来说很难,毕竟这爵位来之不易,想舍弃掉,那就愧对你爹了。”

    徐妙锦摇摇头:“没办法,当时皇爷将我姐嫁给燕王,就注定了我们中山王府敏感的位置。”

    徐妙锦用力吸口气,笑了笑道:“无论如何,也不能怨天尤人啦,活着比什么都好不是吗?”

    徐妙锦双腿荡漾在半空中,看着桥下的河水,有些好奇的问朱怀道:“你为啥今天要和我说这些啊?”

    朱怀看着徐妙锦,“你确定要听吗?”

    徐妙锦用力点头。

    朱怀道:“因为今天我家老爷子和我说,皇帝打算将你下嫁给其他人。”

    徐妙锦脸色唰的一白!

    朱怀赶紧道:“你别着急,事情还没定论,我和老爷子说过了。”

    “说啥?”

    朱怀道:“皇帝不嫁你还好,要是将你下嫁给其他人,他嫁谁我砍了谁!”

    徐妙锦侧目,呆呆的看着一脸深沉的朱怀,他说的那么认真,那么的决绝。

    虽然只有三两句话,但徐妙锦知道,他要和他爷爷说出这样的话,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他要忤逆他爷爷,忤逆皇帝,甚至威胁皇帝。

    徐妙锦笑吟吟地收回双腿蜷起来,双手抱膝,下巴搭在膝盖上,出神地看了一会儿朱怀的侧脸。她轻声道:“如果皇帝真要下嫁我呢?”

    朱怀摇头:“应当不会,皇帝欠我一个恩情,增收河船税和城门税,丰足府库,以达到地方官府不再淋觞踢尖、火耗归功,这事儿,我帮过皇帝一次。”“皇帝还欠我一个人情没还呢。”

    徐妙锦愣了愣,眼中带着一缕震惊,“这也是你做的啊?当时我还在想,究竟谁这么厉害,原来又是你773!”“我就觉得你好奇怪,你究竟还做了多少改变这个国朝的大事啊?我总感觉你背着天下人,付出了很多很多。”徐妙锦突然觉得朱怀好伟大,身影那么的高大,高大到徐妙锦眼眸中都是浓浓的佩服和骄傲。

    一个俊俏少年郎,侧脸带着刚毅,那招人爱的模样儿,看在徐妙锦眼中,不知怎地,心中便是一荡,竟鬼使神差地贴上去,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

    朱怀顿时呆住了,当徐妙锦满面娇羞地移开俏脸时,他的脸颊上还有一种柔柔软软让人战栗的感觉。他的初吻,就这样莫名其妙地被徐妙锦抢走了!

    额,不是初吻,最起码他啥都没干!

    他努力想去回味,却怎么也无法再捕捉到那种既真实又带些虚幻的感觉。他身在半空桥床之上,魂魄似乎却已飘到了半空之中,没着没落。

    徐妙锦脸上也是一阵臊热,羞得她几乎无地自容,她也不知道自己吃错了什么药,怎么会做出这般大胆的行为,这……这也太放荡了吧?好丢人!

    一时间,徐妙锦只觉得自己的唇和整张脸庞都像涂了辣子似的,麻麻的、烫烫的。“额,那个……”

    徐妙锦将头埋在膝盖中,“朱怀,我可以听听你的事。”话题转移的有些尴尬。

    朱怀回味了许久,才道:“我的事?什么事啊?”徐妙锦道:“一切!”

    “我好想知道,你究竟拥有什么样子的过去,才能成就如此优秀的你……”ps:十点多才从医院回来,身子好了就恢复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