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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两个故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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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该从哪里说起好呢...”.

    明素问说的很慢,语气很轻,宛若梦呓。此事便对她来说,也带着如梦般的不真实。

    “是了,不如就从,一个淘气的小女孩,跟她最要好的小朋友闹了别扭开始好了。

    -“小师姨,怎么啦?”

    这句话至今仍在明素问心头萦绕不去。她曾以为自己能忘记的,却- -直不住地在心头忆起。

    他说话时的神情、语气,包括夕阳余晖之下,少年有些歉然下垂的嘴角,带着些许倔强的眉眼

    一栩栩, 连空气都鲜活起来。仿佛此景才过-霎,此后种种皆为虚妄。

    大约八九岁的少女,独自- -人蹲在后山小树林里。小嘴巴-撅- -撅, 似乎是生着闷气。

    她抓着-株草,纤秀的小手不住地拔,小嘴巴巴巴- -连串地念着。

    “死非真、臭非真、死非真、臭非....竟是用以决定对某人的称呼。

    她今天跟要好的少年闹别扭了。至于原因是什么,气过头的她小人家也想不起来。就依稀记得少年不肯听她的话,说什么都不听,把她气的直跺脚。最后-一个人气呼呼地躲了起来。

    少女在大罗山有着无比尊崇的地位,从出生开始便是如此。

    大罗山上没有人见到她不是低着头的,仿佛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她若是话说重了,旁人甚至会自扇耳光。

    小时仍觉新奇,大些了只觉奇怪。

    从记事起,她便是独自用膳。每餐配享的至少是十二碟,随侍的下人至少有十五人。饭菜从来吃不完。但侍候她的嬤嬷宁可将剩下的菜品全扔掉,也不会剩下一 星半点。说是他人不配吃小姐的残羹。

    少女没有父母,没有家人。她有个表哥,是武林神话,已过百岁高龄,向来不多说话。每天不是睡觉便是修道。她有个大师侄,特别聪明,生的也很好看,生平最嗜捉弄人。偏偏对她毕恭毕敬, 不敢丝毫无礼。

    身边可以跟她平等以对的,唯有那个少年。

    少女手- -停,山草只余下最后一瓣叶子没摘。

    “就决定你是臭非真了。

    看着被抓的稀烂的山草,看着莫名有点像那个少年狼狈的样子,少女差点笑出来。

    据说她出生没多久就喜欢黏他,非要他来抱。有他在便会笑,离了就要哭。即便是懂事后,少女仍是喜爱少年天天陪着她。背着她漫步山野,看小星星、抓花蝴蝶一-当然是少年去抓。 少女窝在少年背上,瞧着他烦恼的样子吃吃而笑,眼睛都笑弯了。

    但是现在就连他,也不要自己了。

    少女- -阵委屈,鼻子-酸,大大的眼睛里便开始涌起泪水。

    “臭非真、臭非真..

    “小师姨,怎么啦?”

    少女忙抬起头。她念兹在兹,又气又骂的少年,忽然出现在她面前。带着- -如既往的微笑,朝她伸出双手。

    “你叫我是不是,来,我们走。

    小小的少女破涕为笑,差点忘了所有的气愤,便要扑进少年怀中。才-起身却又想了起来。这便将小嘴一扁。

    你、你还来找我干什么,你不是说我野蛮不听话么?你走啊,走啊!

    “你可不是野蛮不听话么?”

    少女瞠大了漆黑的大眼睛,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差点又要哭出来。

    “谁让你非要来后山。这里距离禁林太近了。师父说了他们在驱逐凶兽,是大罗山上下的危机, 你没看师娘她们都避了起来?,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你让我被凶兽吃了!被它们咬死!‘

    闭嘴,烦死了!

    少年-声怒吼,止住了少女的娇蛮发作。两只大手-圈,不理会少女的挣扎,轻易将她抱了起

    “真应该扔你去喂老虎!

    少女从未被少年凶过,竟然被吓得止住了哭声。反应过来以后才细细呜咽起来。枕着双臂,热

    ....臭非真,烂非真,破非真!”骂到后来只是呜哇一片,泣不成声,完全分辨不出在说什

    少年最怕她哭,手忙脚乱地道:“好啦好啦,别哭啦。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不好!就哭!”

    “你哭什么啊,不讲道理。

    “因为、因为、非真不要我啦、非真要扔我去喂老虎呜呜鸣。”竟然越哭越伤心,似乎是真信少年要送她喂老虎。

    “你是不是變啊。

    少年将少女抱在自己身前,面对着面,掏出手巾来替她擦掉脸上的眼泪鼻涕。

    “我宁愿我被凶兽吃了,也不想你受一点伤。 ”

    少年慢慢清理着她的小花脸,没好气地说着。

    “你还哭着闹着说要被凶兽吃了,别犯傻气,知道吗?”

    少年经常惯着她。应该说二小之间,几乎就没有‘惯着她’以外的相处模式。然而只有极少数时候,少年会像现在这样。似乎- 下子长大了许多,比她成熟地多得对她说话。而这时候,少女几乎都会老实下来听他的。

    “--.-我听话。

    “这就乖啦。”少年摸摸她的小脑袋,小小的师叔祖舒服地眯起眼睛,撒娇要他背。

    少年自然依从,但刚将少女背起,背后却有人喝道。

    “你好大的胆子,敢带小姐来这里。”

    回头看去,却是今天负责担当护卫的两个师叔。

    二人气急败坏地骂道。

    “小畜生!你长了泼天的胆子,怎么敢带她老人家来这里!掌门人面前,少不了你的板子!

    大罗山上也分嫡系与旁支。与少年身属的嫡系只有少年的师父-人成对比,旁支的师叔们多得可以拿去卖。

    少年对他们并无好脸色,甚至隐含怒气。并非因为这些人心胸狭窄妒忌他的大弟子身份,又或是扬言要告他黑状这种小事。今日本来是他们该担当小师姨的护卫。居然让九岁的小女孩耍的团团转,从他们眼皮子底下溜走。若非他们失职,小师姨如何会身处险境?

    而他们色厉内荏的骂那两句,无非是想在师父面前推脱责任。正如少年师父所评价‘旁支无非三等级,废物废物大废物”,真没几个好货色。广 牡小玩

    少年不发-言便要走,师叔们拦住道。

    “站住,将小姐还给我们。

    少年冷道。

    “我会带着小师姨回去的。用不着劳烦师叔们。

    “这叫什么话?今日我们两才是护卫。

    “护卫到后山来了?我可看不出这里安全啊。”少年理都没理,径自走了出去,边走边说,还是说二位师叔,你们连个九岁小女孩都看不好?

    “你这小鬼,仗着拿门人疼爱....

    “我现在叫做明非真,是下任大罗山的掌门。你可以不尊重我,或者挑战我。

    少年回头,横了:二人- -眼。她的眸子里透着清冷的眼神,上面写满了无所畏惧。

    “我也可以打死你,就在这里。

    吓得二人都退后了一步。掌门人的大弟子武功如何他们并不清楚,这指的是不清楚他如今的进境如何。但他九岁那年,已能打赢高他-辈的师叔,资赋骇人听闻,此事却是知者甚众。

    唯一可仗者无非是觉得他性子软弱可斯...如今才知道,似乎他们一-直都看错了人。

    少年走出十数步,却察觉两位师叔并未跟上来。如今后山不是久待之地,明非真仍觉有必要提星一句,正想回头,鼻间却嗅到一阵血腥味。

    “师叔! !”

    原本站在背后的二人--或者该说两具尸体更为合适, 毕竟已无头颅的身躯或也担不起人之名

    一化作- 滩浓厚的血浆,身躯软软瘫了下去。

    这头- -口吞噬了大罗山门人,不知何时已至的硕大猛虎,对着明非真吐着浑浊的,如毒- -般的黑紫气。它凶睛透着血光。绝非寻常野兽,甚至不是禁林中那些凶猛无比的异兽可比。

    这头凶虎,在质上,完全不同。

    “小师姨,退后,但也别离我太远。

    少年揉着拳头,嘴角上扬,眸子里一层晶莹流光滑过,乃是内功大成者方能有的迹象。

    “虽然不.-.可能今晚的晚饭,要吃虎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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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罗山顶有凶兽,这件事流传的不广。能知六凶属实者本少。而知道详情的,天下间算上闲云野鹤,又或蛰伏不出的神仙老怪, 加起来也不会超过百人。

    这不足百人之数中只消有一二好事者,此事便不轰传天下,让大江南北的江湖豪客一多半都知闻,总能办得到。

    而至今仍是秘密-桩,并非此事兹事体大,令人心有担忧。

    而是大罗山,委实不好惹。

    今日大罗山封了山顶,所以人必须避去距离后山最远的鹿仙坳。这还不够,门中剩余高手须丝毫不懈怠地负起保护乡民与门中老弱妇童的责任。

    至于被称为‘后山’ 的地方,其实并非‘后山’ 。而该说是大罗山的正中心,更加是一-开始被起名为‘大罗山’的本体所在。

    大罗山初祖正是在此处,击杀了重生的六凶之一‘广 漠嘲风’,之后世代不移地居在此地。创建了大罗山-脉。今8正是凶兽破卵之8 ,大罗山靠着探测秘法已知道时间,早已准备多时。门中精挑细选数百高手,俱是大罗山培养了数十年的精英。

    广漠嘲风的幼体兽从凶卵之中破壳之时,数百高手同时出手,务求第一-时间将其重创。之后便是一场血腥的厮杀混战, 终于在先代与现任掌门的率领下,六个时辰内,将刚出生的广漠嘲风送回了深渊。

    而这,只是故事的开始。

    大战方酣,伤疲力竭的大罗山群豪之中,忽然传出一声哀嚎。

    “掌门人,广漠嘲风刚...另一头凶卵突然有了破壳异动!”

    各位,太白我刚回纽約,飞机上坐了士来个小时然后时差有点严重所以更晚了些。下一 -更我尽量快些吧,各位久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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