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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刀斩刑部(求订阅)

    <div id="cener_ip"><b></b>    “驾!驾!”

    内城,街道上,正午时分,街上行人不多,但终究还是有的,忽而,那闲逛的京都市民,听到远处,鞭声响亮。

    一骑奔来,人群惊恐朝两侧散开。

    目送那跨马持刀的青衣少年远去,精神甫定,议论纷纷

    “是哪个,竟敢在内城横冲直撞。”

    “怕是哪家贵公子吧。”

    “也不怕撞了人。”

    马上,齐平无暇去听身后若隐若现的咒骂,此刻,他已顾不上这些,马鞭炸响,可怜的黄骠马屁股蛋上浮现几道血痕。

    齐平却只恨速度不够。

    冷风迎面袭来,吹起他的头发,脑海中闪过小妹干巴巴,从瘦削到逐渐圆润起来的脸颊。

    他不敢想,此刻两人正在遭受何等境遇。

    也许情况并不似他想象中那般糟,可他赌不起,没有时间,去找关系,迂回,通过其他的手段,解决这件事。

    或者说,那是之后要做的,而眼下,他必须确定,两人不受伤害,即便,要犯下风险。

    他攥紧刀鞘,眼神再无犹疑。

    “唏律律。”

    前方,刑部衙门朱红大门伫立,门口,两排守卫披坚执锐,见一骑奔来。

    作势拔刀,大喝“刑部重地!来人止步!”

    齐平人在马上,用力一蹬,飞身落在门前空地,面无表情,丢出腰牌

    “镇抚司校尉齐平,求见刑部主事。”

    在刑部,他只认识一个人,还不熟,是查林国忠卷宗时,见过的主事。

    几名守卫对视一眼,为首者却不接,仿佛,对他的到来早有预料,淡淡道“齐校尉请回吧。”

    齐平眼神一厉“你什么意思?!”

    守卫军官淡漠道“就是话中的含义。”

    他们知道我要来……得到了某些人的授意,不让我进门……齐平心头无名火起,并未后退,反而向前迈出一步,右手按刀

    “若我偏要进呢。”

    守卫军官神色微变,喝道“刑部重地,擅闯者,杀无赦!”

    锵锵……话落,其余甲士亦拔刀在手,朝齐平合拢而来。

    试图将他逼退。

    军官面含冷笑,不认为齐平敢动手,果不其然,见状,那少年校尉停下脚步,脸色变幻。

    然后,缓缓转身,往后走,似是因怒火无从发泄,身体在微微颤抖。

    “啐。”军官昔日曾与镇抚司校尉有怨,此刻见状,扬眉吐气。

    众人,也松懈下来。

    然而就在下一秒,所有人耳畔,都只响起一声尖锐刺耳的爆鸣。

    众军卒瞪大眼睛,便见青衫少年蓦然转身,佩刀隔空斩来,奔雷劲下,滚滚真元如山崩海啸。

    凝成一道匹炼般的刀气。

    划破青石街道,朝人群斩来!

    “啊!”

    “闪开!”

    众人惊惧,本能挥刀格挡,那军官首当其冲,激活铠甲防御法器,继而,便只觉一股巨力传来。

    宛若被一截火车迎头撞击。

    “咔嚓!”

    防御法器碎裂!

    整个人吐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

    那刀气仍未消散,宛若刀锋,破开巨浪。

    “轰!!”

    刹那间,刑部朱红大门爆炸破碎,木板横飞。

    齐平一刀破门!

    身体,兀自保持着劈砍的姿态,刑部大乱,守门军卒惊怒

    “你敢……”

    话说半截,便被齐平不含温度的目光逼退

    “放人!”

    ……

    ……

    吏部尚书府在内城偏西。

    一座高门独户,乃皇帝赐予。

    身材高瘦,气质文静的王晏纵马赶来时,远远的,看见张府门外那几辆熟悉的马车,不由松了口气。

    “郡主在府中何处?”王晏下马,朝门人询问。

    府中下人是识得这位大理寺卿孙辈的,忙说了个地,王晏一听,不等通报,便急匆匆往里闯。

    家仆一惊,心想是发生了何事,竟令王晏连礼仪都不顾?

    这般闯入,是极失礼的。

    王晏却不管,一路奔行,入了一座小院,旦见假山池水环绕,几道身影聚集一处亭中,谈笑玩乐。

    正是安平郡主等几个同龄人。

    “王晏?你怎么来了?”亭内,几人望来,大家闺秀张小姐好奇问。

    王晏喘着粗气“不好了,齐平出事了!”

    “什么?”正捏着一把叶子牌的郡主霍然起身,美目圆睁。

    王晏当即将事情经过叙述一番,末了道

    “齐平急火攻心,带着刀便走了,想来,是去了刑部,怕要出事……”

    六部衙门,何等重地,一个镇抚校尉……与六部相比,太过渺小。

    众人一怔,脸色各异,安平大怒,提起裙摆,二话不说,起身朝府外飞奔。

    王晏跟上。

    “安平……”其余子弟呼喊,后者宛若没听见。

    张小姐抿着嘴唇,想了想,说“我们也过去看看吧。顺便,通知下其他人……毕竟,此事涉及那书屋。”

    校场内,刚谈了生意,便遭此难,众人皆心情复杂。

    只是毕竟与齐平不熟,便是有“入股”心思的,也未达成协议,没道理为一个校尉出头。

    但若有安平打头阵,只去看看,倒也无妨,哪怕只是卖郡主一个人情。

    “好。”众人暗忖,分析利弊,应声道。

    ……

    刑部。

    凉国制度,六科与六部属钳制关系,名义上,分属不同衙门,但办公又在同一片区域。

    给事中的“办公室”颇为气派。

    中午时分,衙门里许多人或寻吃食,或去休憩,并不忙碌。

    徐士升用过午饭,慢悠悠回到屋内坐下,便见一名吏员已在等候。

    “大人。您吩咐抓的人,已关进大牢了。”

    “恩,审问了么。”徐士升不甚在意地问。

    吏员答“那铺子老板不禁吓,有问必答,那两册书,的确与那齐平有关,说是,其从古籍中得来。”

    “哦。”徐士升喝着清茶,嗯了声。

    这等小事,他不很在意,若非是徐名远求到头上,加之与那校尉有仇,都懒得过问。

    吏员见状,沉吟了下,问

    “大人,那齐平若得了消息,想必会来闹,当真便不管他么。”

    徐士升冷笑“本官按规章办事,合理合法,他一个校尉,能奈何?”

    虽说镇抚司衙门令百官忌惮,可说到底,忌惮的并非其中捕手,而是那杜元春。

    或者,说是那金銮殿上的皇帝。

    并不意味,朝中重臣会忌惮一个小小校尉,况且,近来朝堂博弈下,杜元春龟缩,张谏之出阁,首辅黄镛一脉有复起之象。

    徐士升作为“黄党”中坚,身后势力错综庞杂,便是那镇抚司风头最盛的时候,杜元春都没敢真对他如何,何况现在?

    “卑职明白了。”吏员心中有底,便要告辞。

    “对了,叫牢里狱卒,好生招待下那两个。”徐士升想起齐平,心中不快,随口吩咐。

    吏员一怔,点头“好。”

    恰在这时,突然间,屋外一声轰隆,如旱雷炸开。

    徐士升手一抖,茶水飞溅,打湿了他的官袍,变色

    “出了何事?”

    正疑惑,便见远处,有守门军卒狼狈奔来

    “徐大人,那齐平闯来了,非但打伤了我们,更破了衙门大门。”

    什么?

    徐士升大惊,不敢相信,一个校尉胆敢在刑部伤人,长身而起,脸色阴沉

    “前头带路!”

    ……

    大门外。

    气氛剑拔弩张,一众军卒持刀,拦在破开大洞的朱红门外,神情紧张。

    那被刀气正面斩中,破了防御的军官已被拖走,伤势不轻。

    青石广场上,齐平拄刀而立,宛若一杆长矛,凛然不惧。

    忽而,喧嚣声传来,一道青色官袍,胸口绣飞禽的中年人气势汹汹,领人走出,目光一扫,落在那少年身上

    “何人胆大包天,以武犯禁!”

    齐平面无表情,盯着他“你是谁?”

    徐士升不答,旁边,恨恨的守门军卒道出其身份

    “此乃给事中徐大人,你敢无礼?”

    徐给事中……齐平眸光一闪“你就是徐士升。”

    他听到这名字许多次,但亲眼看到,还是第一次。

    在等待的功夫,齐平已在心中进行过思考,猜测幕后主使何人。

    查抄……这属于礼部管辖,只是其没有执法权,往往会转由刑部或府衙施行。

    本着谁获利,谁为嫌疑人的断案原则,齐平第一时间,怀疑起了京都书商。

    可转念一想,六角书屋这眼下方起步,在京都书籍市场,只是个新秀,就值得如此吗?

    他不确定。

    另一个思路,便是他自己的仇人,不敢直接对镇抚校尉动手,故而用这等法子。

    齐平入京尚短,仇人很少,除非说衙门办案涉及的人也算,可不大可能针对自己,思来想去,初入京都时,得罪的徐府算一个。

    眼下,当目睹徐士升出现,这猜疑,终于成了笃定。

    “大胆!”徐士升身旁吏员呵斥。

    徐士升却抬手拦住基于表现的狗腿子,这位品小权大的文官眯着眼睛,打量着齐平,道

    “正是本官。齐校尉冲撞刑部,所为哪般啊,莫非……是镇抚司的意思?”

    他初闻消息时,分明是暴怒的,可当真正来到现场,反而平静了下来。

    齐平眯着眼睛“今日休沐,我未穿袍服,只代表我自己前来,只想问个道理。”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却同样平静,没有方才破门的暴戾。

    见他如此,徐士升有些失望,他恨不得齐平怒火攻心,大打出手,那才叫自寻死路。

    眼下这般,还不太够。

    “哦?问什么道理?”徐士升淡漠问。

    齐平说“我住处遭刑部查封,妹子与同乡好友被捕,当然要来问。”

    徐士升“大惊”,看向旁边吏员,后者秒懂,忙道

    “大人容禀,早先吏部发来文书,称那城南六角书屋私自售卖金瓶梅一书,触犯律法,命我等擒拿。”

    齐平冷声道“金瓶一书,何时遭了封禁?市面上售卖者何其多也?”

    吏员道“这你问礼部去,昨日颁发的名录,你若不信,自去找来看便是。

    况且,那范贰供认不讳,六角书屋乃刻印源头,罪加一等,令妹包庇不报,也有同犯嫌疑。”

    顿了顿,他补了句“说来,齐校尉也有此嫌疑呢。”

    齐平眼睛一眯。

    徐士升摆手,淡淡道

    “这话便莫要说了,名录昨日方颁布,齐校尉不知,情有可原。此外,齐校尉在衙门供职,理当维护朝廷律法,想来,也会理解。”

    理解你妈……齐平心头一沉,意识到,对方有备而来。

    抓捕合规合法,同时,又很聪明地不针对他……

    这样一来,镇抚司也不好插手。

    果然,这帮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袖子里,都是不见血的软刀子。

    “冷静……一定要冷静……”齐平强压怒火。

    知晓,自己此刻决不能乱,不能给对方把柄,刑部必有高手,若对徐士升出手,只会连累三人一同获罪。

    刺杀朝廷命官,介时,长公主都未必护得住他。

    对面,见齐平沉默,徐士升心中一突,目光落在他拄刀的手上,道

    “齐校尉可要想好,售卖最高只是流放,若是刺杀朝廷命官,便是抄家灭门了。”

    就在这时,突然,远处又一骑奔来。

    小胖墩卢西安气喘吁吁赶到,见这场面,脸色一变。

    快步奔至身旁,按住齐平的手,在后者平静的目光中,说

    “别冲动,王晏去通知郡主他们了。”

    这时候,愈来愈多的刑部官员,听到动静,赶来此处,不知所以。

    多数人并不认得齐平,见少年拄刀而立,心惊之余,满是疑惑,此刻,待看到卢西安抵达,愈发不解。

    “咦,那是卢家子弟?”

    “是了,定北老将军的孙儿,怎么也凑过来了?”

    议论纷纷。

    徐士升眼神一动,有些异样。

    他知晓,齐平与郡主相识,但也打探过,两人已一月未见。

    至于推举少年入京的长公主,更是再未接见过齐平。

    这番表现,在徐士升看来,便是关系浅淡的明证。

    想来也是,只是回京路上偶然提携的,有些才能的小胥吏,又哪里值得天家女眷挂心?

    只是……眼下,稍有出乎预料。

    这小小校尉,怎竟又与卢西安交好了?

    齐平闻言,突然笑了,不是冷笑,是真的笑了。

    他知道,自己大概率没法直接把人提走,之所以悍然破门,是怕两人在狱中遭难。

    受到刑罚。

    他没有时间,所以宁肯表现出草莽、愣头青的一面,逼对方出现,也只能这般。

    只要确保两人安全,在牢里不受大刑,齐平就能松一口气,然后想办法,找关系,把两人捞出来,或者破局。

    “你笑什么?”徐士升身旁,那吏员皱眉。

    青袍文官亦平静道“莫是笑朝廷法度。”

    齐平忽而迈步,空着双手缓步走来。

    军卒大惊,欲要持刀阻拦,徐士升却竟摆手,凛然不惧,一副铁骨铮铮模样,任凭少年近身

    “你欲如何?”

    待两人靠的足够近。

    齐平平静说“这话我要问你。”

    徐士升不答。

    齐平压低声音,道

    “今日,我不会对你动手,否则,便是如了你的愿。可……我也要奉劝大人一句,若我妹子与好友,在牢里受了委屈……”

    “待如何?”徐士升冷哼。

    齐平一字一顿“大人当知,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徐士升心头一凛,这一刻,他感受到了浓重的杀意。

    说完,齐平转身便走,将佩刀拔出,向远处马儿行去,不曾回头。

    旁边,吏员大怒“冲撞刑部,还想走?来人……”

    远处。

    齐平跨马,朗声道“我若犯错,也当由镇抚司惩罚,轮不到你刑部!”

    说完,拔马便走。

    “大人……”一众军卒望向徐士升,便见后者脸色阴晴不定。

    这时候,刑部内,一名绯袍老者赶来

    “怎么回事?”

    凉国官服一品至四品,绯袍;五品至七品,青袍;八品九品,绿袍。

    “驾!”

    话落,另外一条街道远处,有一匹马疾速奔来,正是亲王府侍卫。

    人群中,徐士升见状,嘴角一抽,对身旁吏员道

    “去牢里,吩咐下去,先不要对那两人动手。关起来就好。”

    吏员小心看他“是。可那……”

    徐士升摇头,平静道“本官按律法行事,勿说郡主,便是景王来了,也挑不出错。”

    况且,景王岂会在意这等小事?

    徐士升想着,原本大好的心情,却阴郁下来。

    ……

    另外一边。

    齐平离开刑部街道,忽而勒马停驻。

    等了下,方见小胖墩卢西安骑马,自身后赶来。

    (这章接近五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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